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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jiejie們,那就意味著這場沖突很可能會以兩方兵戎相見作為結(jié)局。九黎部落支離破碎,東夷的靠山也不復存在,在這樣的關竅,他們自然不能因為一只白狐與阿修羅族起爭執(zhí)。男人咬咬牙,對著男孩低聲喝道:“聽見舍脂公主說的話了?還不快把這個孽障送給公主!”“你說話注意點!”蘇雪禪額上青筋直跳,“她有名有姓,根本就不是什么‘孽障’!”男孩不甘不愿地紅了眼眶,嚷道:“那個小子傷了我的護衛(wèi),難道就這么算了?!起碼要罰過他再說!”舍脂惱怒道:“你好大的膽子……”可未等她說完,男人已經(jīng)點了點頭:“公主,我弟弟雖然頑劣,但他這話說得確實沒錯,您的同伴打傷了我東夷族人,這個是不是也要清算一下?”聽了這話,蘇雪禪倒冷靜下來了。“你待如何?”他道,“按照東夷的律法,你想怎么處置我?”男人面對他時,眼神中已帶上了冰冷的殺意。“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彼谅暤溃澳阌脛Υ虃宋业艿艿氖绦l(wèi),那么,就該由他來把這一劍還回去?!?/br>蘇雪禪笑了起來,他忽然問道:“這只白狐是你抓的?”男人一愣,在他心里,面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是不配詢問他什么問題的,然而看在舍脂的份上,他還是勉強回答道:“是我?!?/br>“怎么抓的?”蘇雪禪繼續(xù)追問說,“這只白狐已有四尾,既可以化成人身,也有法術(shù)防身,你是如何抓到她的?”男人瞪著他,蘇雪禪冷下了臉,他穿著描金黑袍,容色冷肅的樣子,竟隱隱與黎淵有幾分相像,他挑眉道:“怎么了,說啊?!?/br>男人心下一凜,不由自主道:“我遇到它時,它已經(jīng)不知被什么東西傷了后腿,我派人追堵了幾天幾夜,才將它抓住?!?/br>“哦,是這樣啊……”蘇雪禪心中怒意更甚,“可她身為青丘族人,與你無冤無仇,更不是能讓人肆意關在籠中把玩的物件,你憑什么抓她,還把她擅自送給你弟弟?”“弱rou強食,本就是世間顛撲不破的法則罷了!”男人笑了一聲,活像是看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身為弱者,又有什么資格向強者叫屈?”蘇雪禪緩緩點頭:“不錯,你說得很好,弱者確實沒什么資格向強者叫屈。那你這個技不如人的侍衛(wèi),是不是也沒什么資格同我要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舍脂哈哈大笑,男人面色一變:“你!”他靜了靜心神,復又冷笑道:“徒會擺弄口舌之快的豎子而已!要照你的說法,他是不能追究你的責任,那我呢?一個比你強許多的人,總能替他追究你的責任了吧?”說話間,腰側(cè)長刀已然出鞘。蘇雪禪輕聲道:“天可憐見,我活到這么大,素來都是有一說一,從沒有仗勢欺人過,今天是你東夷不走運,惹怒了我,恰巧撞在了這個槍口上,可怨不得別人?!?/br>海風攪動著濃郁腥氣,徐徐送往林間,吹拂得兩旁樹梢嘩啦作響,好似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從陰影中探出身體。男人直覺不對,正要再喝問些什么,就聽密林中傳來幾聲骨骼碎裂的脆響,黎淵身著束身武袍,雙手染紅,武袍的下擺亦滴落著淋漓鮮血,宛如一只擇人欲噬的虎豹,從蘇雪禪身后緩步走來。“責任?”他低笑一聲,“他有什么責任,輪得到你來追究?”男人渾身汗毛豎起,他弓起腰身,慢慢向后退去:“應龍神……”男孩抱著鐵籠,一時間也驚呆了。蘇雪禪喚道:“黎淵?!?/br>“出什么事了?”黎淵轉(zhuǎn)頭看他,“剛才你生氣了?!?/br>蘇雪禪看著他的雙眼,說:“籠子里關的……關的是我朋友,我以前見過她的,但她卻被東夷人抓住了,說她是送給別人的生辰禮物,我想把她換回來,可他們不肯?!?/br>黎淵點點頭,轉(zhuǎn)身看向頭戴獸骨的男人,冷聲道:“神狩日期間,我不想計較你對他出言不遜的錯誤,把籠子拿來,你弟弟想要什么,龍宮中應有盡有。”男人沉沉喘息,不甘道:“龍神這是打算強買強賣了?”黎淵捻了捻手指間的血,不耐煩道:“你在捕獵之前,難道就問過獵物的意見么?快點吧,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br>在場所有東夷的族人都明白,若說舍脂還能對他們留有一絲余地,那面前這個渾身染血的男人就是滅世的殺星,他若是發(fā)作起來,不要說在場幾個人,就是參加宴席的座上賓,少不得也要吃苦頭。男人靜默了片刻,面色猙獰地同男孩吼道:“還不快把籠子送給人家!區(qū)區(qū)一只白狐罷了,回去大兄可以給你抓千百只,何必就巴著這個不放了,又不是什么寶貝!”男孩嚇得渾身一抖,先前面對蘇雪禪的囂張和面對舍脂的輕佻全然不見了,他勉強向前走了幾步,那手如灌鉛般,抬得困難十足,蘇雪禪心急如焚,唯恐再出什么變故,忍不住快步上前,伸手便將沉重銅籠扯到了自己懷里。“……謝了?!彼吐暤?。懷中的銅籠傳來輕微的抓撓聲,他急忙蹲下身體,將籠門打開,小心翼翼地把蘇璃抱出來。蘇璃的后腿似是被什么猛獸所傷,再加上未得到治療,又被關在阻隔靈力的牢籠里數(shù)日,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腐壞的跡象了。舍脂收了紫綬云光帶,也跟著蹲在一旁觀看,見白狐傷得十分慘烈,于是自告奮勇道:“我這里有上好的靈露,可以給她治療傷口!”說著,自芥子袋里掏出一瓶晶瑩玉潤的寶瓶,毫不吝嗇地將里面芬芳撲鼻的液體傾倒在傷處,為蘇璃洗凈傷口,這期間,蘇璃就一直仰著頭,用混沌銀白的瞳孔看著他們。東夷人已經(jīng)喪氣離去,黎淵低頭望著蘇雪禪,他正撕下一截帛布,為白狐包裹住傷處。白狐雖然被關了這些時日,但好在沒有受什么皮rou之苦,除了毛發(fā)凌亂,腿上傷口未愈,其他地方都還好好的。舍脂的靈露確實是少見珍品,甫一澆下,便讓傷口上的膿血消散,露出底下漸漸生長的嫩rou,蘇雪禪再把傷處包扎完好,就看不出什么殘缺了。“試試看,”他小心翼翼地放下蘇璃,她畢竟是自己的生母,這樣抱著,總令他有點不自在,“能不能走了?”白狐聞言,試探著跑了幾步,一開始,她的步伐還有些踉蹌,但在習慣了之后,她就能靠三條腿支撐著身體了。蘇雪禪松了口氣,面上也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總算好啦!您……你可以回家了!”白狐跑出幾步,又轉(zhuǎn)頭凝視著他。“怎么了?”舍脂好奇道,“是舍不得你嗎?”蘇雪禪疑惑地看著蘇璃,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