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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別人的眼睛。什么事他要瞞著我?最終劉據(jù)沒有問,他有自己的理由吧。云揚看面前的左傳,心不在焉。早上望舒的話猶在耳邊。是的,他還是怕了,怕連累身邊的人。劉據(jù)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還在認真地講“晉靈公不君”里趙盾弒君是否合禮。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恬淡。沒有人比他更配得上謙謙君子這個詞,但為什么這樣一個人卻會被親生父親懷疑,最后逼死在草莽之中?“這不公平!”云揚一拳砸在案幾上。“嗯?”劉據(jù)愣了一下,“你說孔子對趙盾的評價?”云揚捂住嘴:尷尬了,怎么把想法說出來了……劉據(jù)以為他是怕自己觀點太非主流,鼓勵地笑道:“有自己的思考是好的,孔先師的話也未必全對。”云揚睜大眼:“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古人,起碼罷黜百家后的古人不應該都把孔子當至圣嗎?“父皇推崇儒學,也并未把列入五經(jīng),可見并未要事事以孔子為標準的意思?!眲?jù)微笑,“你方才說不公平,且說說看。”其實不是指這件事,云揚低下頭避開劉據(jù)的眼神:“嗯,晉靈公濫殺無辜,暴虐無道,根本不配當君主,只是仗著會投胎罷了,趙盾也是為民除害;何況晉靈公還要殺趙盾,趙盾也是自保,怎么就因為沒逃出國境這么屁大點兒事兒背負弒君罵名?這是沒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劉據(jù)失笑:“你這話很有些意思。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那是什么?”“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痹茡P說。他攥緊了拳頭:不是的,我不是想說這個,劉據(jù)你不是挺聰明的嗎?你怎么看不出我的異樣?你倒是問我?。?/br>“馬克思主義?”劉據(jù)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下回你給我講講好了。”“不行!”劉據(jù)驚訝地看著他。云揚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劉據(jù),我,我有話要跟你說!我不能——”云揚呆住了。劉據(jù)的五指沒在他的發(fā)間:“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不會怪你?!?/br>劉據(jù)繼續(xù)說左傳了。云揚低著頭。白癡!蠢貨!智障!你就不能不這么體貼嗎?!自以為是!活該!活該,死了……你真是,太煩人了!劉據(jù)一直看著竹簡。其實他早都背下了,根本不用看的,但他只是害怕看到云揚難過,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自己也亂了,居然讀錯了好幾個字,可云揚一個都沒發(fā)現(xiàn)。對不起,云揚。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這樣你才會安全。作者有話要說:晉靈公不君是左傳的名篇,內(nèi)容大概是晉靈公殺人成性,最后逼的大夫趙盾逃跑,趙盾一邊跑一邊派人殺了晉靈公。晉靈公死訊傳來時趙盾還沒跑出國境,所以史官董狐就說他弒君犯上,大致如此,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原文。求收藏!第14章第十四章“我是穿越者管理局的人,來自未來?!?/br>云揚躺在床上,腦子里面不斷轉(zhuǎn)著昨天自己和望舒的對話。“哈?什么鬼?你看多了啊!”“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事實如此。我們保護每個時空的穩(wěn)定,維護歷史的原貌,換句話說,我們處理所謂穿越、重生等非正常情況?!?/br>“你是說,除了我還有其他穿越者?”“是的,還有很多。如果把歷史比作長河,那么必然會有漩渦,你只是其中之一?!?/br>“那你會,怎么處理我?”“這要視情況而定。每個人在歷史中地位不同,大多數(shù)人穿越成蕓蕓眾生,只要不作死,我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果影響到領袖人物,一般來說首先會遣送穿越者回其時代并刪除記憶;情節(jié)嚴重者處以死刑?!?/br>“死刑?”“啊,那個你不用擔心,那是針對一些以毀滅未來世界為目的的惡劣穿越者的?!?/br>“哦?!?/br>“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掉以輕心?我非常負責任地告訴你,像劉據(jù)這樣的人,你哪怕改變他生命軌跡中的一點,現(xiàn)在的世界都會受到極大影響,雖然不至于改變歷史軌跡,但像你自己、你身邊的人這種對歷史可有可無的人是否存在都成問題?!?/br>“我會死?”“不,是從未存在過?!?/br>云揚深深地吸氣。他必須承認,他害怕了,他并不怕死,但不存在可不是死那么簡單。你覺得自己活過,可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沒有人記得你,你迷失在時空的夾縫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可是,這是悖論吧。如果我不存在了,那我怎么認識劉據(jù),讓他改變歷史?”“是個好問題,可惜我也不知道。因為根本沒有發(fā)生過這種情況,在我們的管理下,沒有人成功。”沒有人,成功嗎?云揚看著窗外牽著mama的手的小孩,在打太極的老人,他們會消失嗎?因為自己?敲門聲響起。“揚揚,起來吃飯了!”云揚打開門,爺爺一身運動裝,笑得像個年輕小伙。“爺爺?你要出門?”云揚很意外。爺爺拉著他:“咱倆一起出去踏青?!?/br>“踏青?可現(xiàn)在是夏天好吧!”“反正我要出去,你得跟著爺爺?!睜敔斎涡云饋碚嫦裥『⒆印?/br>也好,自己今天煩透了,出去透透氣也好。雖然是盛夏,但也許是昨天剛下過雨的緣故,山上一點也不熱,風里帶著清爽。樹葉綠油油的,撫過云揚的臉頰,深草中不時閃過黑影,云揚好奇地探頭。“是松鼠吧。”爺爺步履輕盈,一點也不像個老人,“這附近小動物很多,我還記得我小時候來這里逮鳥,畫眉、杜鵑都逮過。”云揚抬頭四處打量,可惜他只能聽到許多鳥叫聲,看不到鳥的影子。不過看到了也不認識吧?“你們這一代啊,想想真是可憐,你估計連樹都沒爬過吧?整天都是學習,但最后呢?現(xiàn)在的大師并不比民國時候多啊……”云揚踢了踢石子:“爺爺你想太多了,哪來那么多大師?我們學習也是不想被時代淘汰啊,競爭那么激烈,不學習,哪來的出路?”爺爺搖頭:“你們啊,就是太復雜了。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