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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陛下心思太難猜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如意,你要那個位置嗎?”

周宣睜圓眼,看向黎詡一臉難以置信,默了會方道:“周燁他,是個好皇帝。”

“沒有不甘心?”

“沒有。”

“一點也沒有?”

“一點也沒有。”

黎詡大笑出聲:“哈哈,好,宣兒不要的東西,本帥替你擋了去?!闭Z罷大步流星離去。

周宣悵然若失,由著黎璽凡折騰,實在疼得緊了,也不曾說出滾滾滾的話來,只咬了衣袖嗚嗚隱忍。

鎮(zhèn)北營按察使十分滿意傷患的配合,手腳比平素快上三分,甚至臨近結(jié)束還好心問了傷患的意見:“殿下,晾著還是上繃帶?”

“晾著吧,”周宣有氣無力地呻(晉江)吟,“反正也走動不了,我決定死趴此地等傷養(yǎng)好,絕不挪窩?!?/br>
用干凈棉布輕輕蓋住周宣后背,黎璽凡出門煎藥。

第二日周宣開始發(fā)熱,體溫燙得嚇人,恍惚間有人替自己診脈,單指壓在腕脈上的力道太過熟悉,周宣氣若游絲,“師父。”

玄毓一早知道自己收了個不省心的徒弟,替周宣換了額頭的濕巾,又伸手一彈,罵道:“混小子?!?/br>
“師父,宣兒可慘可疼。”發(fā)燒很難受,周宣內(nèi)心卻無比平靜怡然,嘴角彎出個好看的弧度,“想聽師父彈琴。”

玄毓道尊喚出古琴一天秋,指間翻飛,廖廖落落又神(晉江)韻悠揚,當真彈了一曲黃庭仙風。

周宣聽到琴音,頓覺渾身舒暢,滯悶疼痛散去大半,待曲終,半抬起身子取了榻檔上的溫水,一口氣喝個底朝天,也顧不得黎璽凡定海神針似的杵在旁邊,焦急問道:“師父,母妃她可好?”

沒等玄毓作答,周宣又喃喃道:“定是不好的,我寄許多家信往西嶺,母妃都不曾回上半句,她心里,是真真不肯認我這個不肖子了。”

玄毓并未接周宣的話,沉聲道:“黎詡手持威武兵符,點了京畿營兩萬駐軍,御林軍五千,九門巡營三萬人,打著討逆的旗號,昨天夜里三更出了白虎門?!?/br>
周宣聞言挫牙,沖著黎璽凡低吼:“黎乾,你他媽是死人?不攔著大帥?”

黎璽凡聳聳肩,一如既往的機械音:“那是我能攔住的主?”

周宣掙扎著要起,被黎璽凡直接上手按住,周宣氣得喉頭一甜,狠狠道:“滾蛋,我干你全家,放開本王,本王的封地要謀反,本王自然要擔那第一道干系,大帥治軍多年,功高震主,周燁豈會不忌憚,直接動盛京嫡軍,所謂存亡之際事從權(quán)宜,在皇帝眼中,卻是不得不除去的惡疾,你們,你們這是逼他去死!”

周宣掙得厲害,背上的傷口悉數(shù)崩裂,玄毓見狀飛針出手扎上周宣后頸,周宣失了力道癱軟在榻,眼淚盡數(shù)涌出,“為什么,不管怎么做,我都是個禍害,自以為是的蠢物,十年前就該死,該死——”

玄毓沉臉,厲聲呵斥:“周宣,現(xiàn)在是哭的時候?”

周宣被猛然點醒,匆忙拿衣袖拭淚,正色道:“師父,阿乾,告訴我,全部。若說這世上還有一人能保住黎帥和西嶺,本王責無旁貸?!?/br>
聽完二人講述,周宣前前后后一思量,立即通透,只怕西嶺起兵謀事非一日之寒,消息正式從兵道戰(zhàn)報傳來,柳、灃、霸、云四州竟被連下,若攻下益、赫二州,叛軍則可依仗元河天塹,與盛京分庭抗禮,按理說,黎詡完全可調(diào)益州西南駐軍平叛,沒道理動京師皇衛(wèi)軍,那么此番應對,原因只有一個:西南駐軍,反了——西南駐軍統(tǒng)領(lǐng)的妻子,正是自己的小姨顧馨蓮。

黎帥使得好一手苦rou計,安親王遇刺受重傷,多少洗了通敵叛首的嫌疑,就算皇帝親自探看發(fā)現(xiàn)是鞭傷,也自然明白黎詡是拿了身家性命擔保周宣的清白,安王黨當年敗得莫名其妙,根基卻牢牢立在西嶺,苦心經(jīng)營多年,水到渠成,周宣回京成了最好的契機。

周宣內(nèi)心灼痛,母妃的意思,就如她當年的日常教誨一樣,顧家兒郎,自當橫刀立馬,武冠三軍,母妃要堂堂正正搏天元帝皇之位,因為她有最大的賭注,那就是,周宣不會死。

安王舊黨謀逆,皇帝只消將身在盛京的安親王殺了便是,叛軍失了起兵的緣由,難成氣候,可顧馨瑤知道,周宣不會死,沒人能動得了周宣。沒錯,母妃利用了玄毓師父,她知道,師父一定會保自己性命。

“阿乾,幫我上繃帶,我要即刻進宮面圣?!?/br>
仁順三年六月十六朝會,皇帝盛怒,西嶺一案牽連甚廣,皇帝當廷便將顧誠下獄,謀逆重罪誅連九族,天牢一夜之間人滿為患,顧氏一門,徹底倒了。

西嶺起兵,同時北疆急呈三道鏜報,東暖閣內(nèi),皇帝召了左右丞相,兵部尚書等數(shù)位心腹急議軍機大事,魏青突然來報:“陛下,安親王求見?!?/br>
“宣?!?/br>
周宣穿了一身素服,盤水加劍,站得筆直:“陛下,臣請罪?!?/br>
第15章出征

天子步下案臺,取過周宣盤水上的長劍,執(zhí)于手中挽了個劍花,“好劍?!?/br>
宋陽傻眼,弱弱提醒:“陛下?”

命人取走周宣捧著的水盤,周燁扶住自家兄長,“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皇兄受了重傷,不好好休養(yǎng),確實有罪。”

上官澈與黎晟交換了個眼神,死道友不死貧道,暗自慶幸剛剛沒附議宋陽關(guān)于賜死叛首周宣的奏請。

周宣背上痛,心里急,連唇色都泛著慘白,出口的話卻字正腔圓,“陛下,西嶺不足為懼,不過是將死之物的回光返照,有黎帥前往,可保無虞,臣隨黎帥多年,熟悉鎮(zhèn)北軍務,故請往北疆,陛下若準,臣當即啟行?!?/br>
周燁沉吟不語。只拿了冰冷的視線一直盯著他的安親王。

皇帝陛下寬大的衣袖中,周宣握了少年天子的手,在手心畫出兩字:求你。

周燁別開視線,鳳眸中明暗不定,“朕若不準,皇兄何如?”

“陛下準了,自然封臣個差事,臣樂得加官進爵,陛下不準,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臣當充作先鋒,守我周氏江山?!敝苄笆止硇卸Y,背上的傷口漸漸滲出血來,染紅了素服。

周燁回身,“周宣聽旨,朕封你為護國元帥,賜玄鐵虎符,速往北疆,平北夷戰(zhàn)禍,賜昌明劍,若有令行不從者,準你先斬后奏?!?/br>
“臣遵旨?!?/br>
“樞密院聽旨,明旨鎮(zhèn)北、西北,乾中三部營,見安親王,如朕親臨。”

“臣遵旨?!?/br>
周宣未作絲毫停留,轉(zhuǎn)身即走,出了東暖閣大門,守立一旁不食人間煙火的玄毓道尊面露憂色,上前扶住自家小徒兒。

“師父,走?!?/br>
到兵部領(lǐng)了帥印,宮中亦送來玄鐵兵符與昌明劍,周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