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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樹下一動不動好似戲謔地看著這一群人。 他們剛準備點火,這一伙人就聽見了外頭轟隆轟隆的馬蹄聲。 瞎老婦人眼睛雖然看不見,可是聽力卻是格外的好,故而她較段英還早聽到。 她古井無波的面孔上浮起一層異樣高深莫測來。 十八道漢白玉臺階之上,一伙人圍著偌大的石壁墳包面面相覷,石碑上的楚東陵三個字像是在無情的嘲諷。 沈清爵騎著馬走到漢白玉石階上,目光觸到石碑,眸色有些深,她下了馬瞇著眼睛打量著為首的段英,身后謝冰媛也跟著走過來,沈若光似有似無地護在二人身側,石階上是密密麻麻的穿著沐國兵服的人。 “你們是……沐國的兵?”段英的手下看著來勢洶洶的一眾人弱弱地問。 “大膽!見了沈將軍還不行禮?”沈若光喝道。 段英飛快和兩個心腹對視一眼。誰?沈清爵?沈清爵吃飽了撐的來東陵?莫非也是想分一杯羹正巧和我撞上了?罷了,對方人多勢眾,我且認個慫忍痛割愛吧。 “在下北魏魏皇爺手下段英,不知道沈將軍也有一探東陵之意,故而先行一步,實在不好意思,既然將軍也來了,下官不用將軍動手,陵中寶物自然是要分將軍一半的?!倍斡⒐硇卸Y,討好地說道。 “呵”沈清爵一笑,右手手指上碧綠扳指閃著幽光。 她向前走了幾步,嘴角掛著如菊般的淡笑和段英面對面。 段英白衣飄飄,胸有成竹,諒你什么沈大將軍,寶物面前還不一樣是凡夫俗子?我才說分你一半呢,就高興的笑了。 沈若光以及一眾士兵:“……”每次上將軍用這種笑容這種姿態(tài)看的,多半是死人了。 “一半?這我怎么好意思”沈清爵右手五指揉了揉左手手腕。 段英一句“跟我您客氣什么”哽在喉中沒吐出來,就劈頭蓋臉挨了一耳光,沈清爵手勁極大,一聲清脆的巴掌下去直打地段英耳朵嗡嗡作響。 段英在蒙逼中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膝蓋被掄圓了給了一鐵棍,骨rou碰撞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東陵之上顯得格外慘烈,被沈清爵踢過的地方似乎已經(jīng)支離破碎,段英腿上脫力,直直地跪倒在前太后的墓碑前。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了整個東陵。 段英的屬下們一看情景不對,就要上來跟沈清爵動手。身后站著的訓練有素禁軍一起拉弓搭箭,無數(shù)鋒利的鐵箭頭齊刷刷地對準了他們,似乎誰敢動一下,就立馬被射成篩子。箭雨之下,段英的手下愣是一個都沒動。 “分我一半?嗯?就憑你這只魏狗?你也配?!本將軍還好好在太京城里,你這雜碎就帶人來炸我皇奶奶的陵?” 先前這一伙人還不知道為何沈清爵上來就是如此的雷霆之怒,現(xiàn)在聽了這句話,仿佛地上的火藥都在他們頭腦里爆炸,轟的一聲,完了!沈清爵的這句話無異于晴天霹靂。他們怎么知道這舊楚貴族和沈將軍有血緣關系?。≌l知道老太后是沈將軍她皇奶奶??!現(xiàn)在來挖人家祖墳被抓了正著,你還指望著人家放過你?。?!有幾個摸金校尉已經(jīng)腿一軟坐在地上,甚下的一部分怨毒地看著被沈清爵提溜著的段英。 小時候她一個人,父王母妃不在,可是在老太后膝蓋上看著戲長大的。 老太后榮華富貴都給了她爹,老太后的慈祥都給了她和薄東珍。 “廢物!磕頭!”沈清爵左手摁著段英的頭,一下一下摁著他磕在石碑前的地面上。段英根本不敢開口求饒,不一會兒地上就見了一片血跡。頭撲通撲通撞在大理石地面上,段英只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身邊的人突然爆發(fā)出的濃烈殺意與劣氣讓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住手”聽著熟悉的語氣,沈清爵手一松放開了半死不活的段英,后者立刻一團爛泥一樣癱軟在一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一旁看去,沈清爵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緩緩起身。 魏裳楚和沐有韻并肩而來,沐有韻穿著一襲紅衣款款而到,一張俏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冰碴子,魏裳楚穿著北魏親王服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站在沐有韻身側。 奄奄一息的段英看著一身黑袍的魏裳楚來了,仿佛看到一顆能救他命的稻草,他立馬掙扎著爬起來,頭上的血水混著泥土,拖著不靈便的腿讓他看起來如同一只被打斷腿的喪家之犬,狼狽極了?!拔夯薁?,救小人啊,小人可是為了您?!?/br> 魏裳楚沒了平時吊兒郎當?shù)男?,冷冷瞥著地上的段英:“你炸我爹爹的墳我沒意見,可是你睜大眼看清楚了,這是我皇奶奶的陵!” 皇奶奶!又是皇奶奶!那老太婆有什么好的!今天算是完了!魏裳楚說的并不高,卻鏗鏘有力毋容置疑,等于直接給這伙人下了死刑。普通人家長輩的陵墓尚且要好生看護,何況這幾位的?縱使在民間,掘人祖墳也得是不共戴天之仇,他們眼紅冒進被榮華富貴沖昏了頭,現(xiàn)在怕是小命也得交代在這兒。 魏皇爺有什么好怕的,她自回到太京城那一天起,就沒想過掩埋過自己的身份。而今之后,免不了天下人都得知她的身份。 她爹爹,等老太后一死,就把她當作禮物送到了魏國,她認賊作父,重回太京城可不是為了瞧一瞧故土。 從今往后,她大概會是“狼心狗肺”“認賊作父”“數(shù)典忘祖”的典范。無論如今的沐人還是過去的楚人,恐怕都能看到她踐踏這片土地。 可說到頭也并非是這片土地對不起她,是舊楚宮的一票王公貴族都對不起她,而她又愛舊楚宮。 “清爵,別在這里弄出人命來,他們不配死在這兒?!便逵许嵉卣f道。 沈清爵掃了一眼剩下的摸金校尉們,被她掃到的人都冷冷嚇了一個哆嗦。 謝冰媛立在左右,也明白了三個人對老太后是怎樣一種感情,且不論老太后把舊楚治成了什么樣兒,這三個孫兒輩的后代,卻是一個個都打心眼兒里尊敬惦記她。 瞎眼的老婆婆仿佛沒聽見這一切,故而沒有人發(fā)覺她那幾聲悠長的嘆息。 “魏裳楚,你這北魏可養(yǎng)了不少沒腦子的狗啊?!鄙蚯寰艮D過身子,沒有再看地上的段英一眼。 她揮了揮手,拉開弓箭的禁軍重新把弓箭合上。劍拔弩張的氛圍才稍微緩和,摸金校尉們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人群里難免會有瞎狗,不過要不是我回來,也不知道這十幾年來,太京城還是比北魏的千雪還要涼薄?!?/br> 魏裳楚看了墓碑一眼,眼眶微澀,卻怎么也流不下淚來。 沐有韻上前一步跪在石碑右側,手中拿著從馬車中帶出來的酒具。她到了兩盅酒,一盅灑在地上,另一盅一飲而盡,她另外放了兩個杯子,站起來盯著魏裳楚。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