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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央說了一通,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嘴。 “今時不同往日,你的身份也不比以前,要注意形象,你是師父唯一女兒,現(xiàn)在又是本朝獨一個的玉央公主,在人前要自稱本宮,知道嗎?” 沈清爵一本正經(jīng),有些慈愛地拍了拍這個小meimei的頭。 “找我什么事?” “清爵jiejie還沒吃飯吧,一起?!鄙蚯寰舨恢每煞瘢@古靈精怪的公主八成有什么事。 天上還飄著不小的雪花,沈清爵負手和蕭離央走在一起,一抹藍與粉在天地間看起來格外顯眼漂亮,兩人身后跟著一長串侯著的宮人尾行,玉央公主高興地東拉西扯,沈清爵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和。 二人頭頂?shù)膫銜r常向沈清爵肩頭傾斜,似乎生怕她沾了雪,沈清爵看著受盡寵愛的小公主為自己撐傘不說話,畢竟除了那位,她實在提不起為別人撐傘的念頭來。 臣朝代漏五更寒,不到五更天就要漸次入宮門,折騰這么久,她也的確是餓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玉央宮門口,侍女們認出兩個尊貴的人,開口請安: “公主,上將軍大人,請用膳。” 踏進玉央宮,侍女為沈清爵解了披風,近距離看傳說中的上將軍大人,容貌與年齡讓侍女一愣。 眼前所有物件擺放都給人一種別樣的精致之感,大家書畫真跡遍布墻壁,每一個器具擺放都有據(jù)可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新皇是有多疼愛這位唯一的女兒。 現(xiàn)在兩人聚在一起吃飯,很像前些年沈清爵隨師父四處征戰(zhàn)的時候。 餐風飲露,以天為蓋地為爐,她的身體所遭受的待遇其實一直有愧于她顯赫身份。 兩朝的天潢貴胄注定是兩世奔波的命。 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光是面食就被制作成了龍,鳳,蝴蝶,牛羊等不同的形狀,沈清爵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從何下手。 蕭離央偷偷瞅了她好幾眼,發(fā)現(xiàn)清爵jiejie只是慢條斯理地喝粥,都能這么好看。 “轉(zhuǎn)眼間這么快,央兒都十七了,現(xiàn)在天下初定,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br> 沈清爵笑笑,這話自然也就無憂無慮的玉央公主說的出來,現(xiàn)在是個什么風雨飄搖的情況,她和師父可都清楚地很呢。 “我看央兒這么大了,也該請個師父,教教你琴棋書畫,可別整天沒事干一樣四處晃悠。” 前些年她和蕭泰涼父女二人在一起的時候,蕭泰涼就像她的父親,故而蕭離央對她來說可不是什么玉央公主,永永遠遠是她的小meimei。 “清爵jiejie可以為我找?guī)煾得??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我聽琴師彈琴唱曲好不熱鬧,可自個兒弄琴總像是大風刮了窗戶紙,難聽的很。” 先前在外面蕭離央沒有這么局促,現(xiàn)在兩個人摒退下人一起坐在桌前,蕭離央倒感覺自己有止不住的慌亂。 沈清爵轉(zhuǎn)頭看向玉央公主,公主好似有些害羞,不停舀湯來喝掩飾心中的慌亂,被她打量,如坐針氈。 沈清爵放下手中小碗,“我倒是有個人選,只是收不收徒還要看她自己。” 蕭離央看著面前的人,想起了父皇給她開的那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蕭泰涼說,如果沈清爵是個男子,定將自己許配給他。 想到這兒,玉央公主又俏臉一紅。 兩人又靜默吃了一會兒之后,沈清爵起身告辭:“央兒,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讓她進宮見你?!?/br> 蕭離央?yún)s似乎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清爵jiejie不帶央兒出宮?我雖小,卻也知道尊師重道的道理,自然是我去拜見師父,你說是也不是?” 沈清爵:“……好吧”。其實我也最想拜見她。 所以沐國身份最尊貴的兩個女人乘著馬車,七拐八拐去了煙花柳巷,自從第二次來這里之后,上將軍大人已經(jīng)不走正門,而是直接從后頭閑人退散的后門上樓尋人。 蕭離央下了馬車,瞪著眼睛打量周遭新奇的一切。 沈清爵不理她,你是想找個師父?你就是想賴上我出宮吧? 敲門聲響起,謝冰媛略一思索來者何人,起身披上外袍,放下手中的書開門。 門一打開,三個人都愣住了。 蕭離央愣地最入神。面前的人面如白玉,眼帶桃花,素衣披在瘦削挺拔的肩上,只是單單站著都有不可比擬的風華。 她從來沒有遇到和她清爵jiejie長的一樣好看的人,直到此時此刻。 后代史官問這位榮耀無雙的長公主,您為何如此國色天香? 長公主嗤笑一聲:“我不過只得了師傅的三分風華絕代,怎么到了外頭倒是國色天香了?” “原來是將軍,請進?!?/br> 兩人相安無事地沒有提將軍府的那一抱。 “冒昧到此,打攪您了?!?/br> 謝冰媛低頭一笑,為桌邊的人緩緩倒茶。 “清爵就不打馬虎眼兒了,這是師父的獨女蕭離央,年滿十七,想為她覓一琴師做師父,思來想去也只有您能教得了她?!?/br> 謝冰媛聽了這話明顯頓了一下,不過并沒有多大的訝異,她也沒有起身行禮,只淡淡回了句:“原來是公主殿下?!?/br> 蕭離央站在沈清爵身后,得體地沖她笑。 少女雙眼含春,睫毛卷翹,唇紅齒白,兩道柳葉眉微微上揚,已經(jīng)有幾許嫵媚味道。 其實剛剛進門的一刻,謝冰媛已經(jīng)下意識打量過了,蕭離央骨架偏軟,身體柔軟,是僅次于自己的學(xué)戲的好苗子。 如今時局動蕩,暗潮洶涌,太京城里唱昆曲的,除了她,也就只有幾個不到百人的戲班子了,師父一聲極愛昆曲,奈何前朝太后大愛京戲,所以造成了昆曲的沒落,戲子大多窮苦出身,受盡折磨只為了討口飯吃,沒有人能為了熱愛跟錢過不去,慢慢地演京戲的人越來越多,也就真的懂戲的人還能聽一出昆曲。 如果能把昆曲授于這位極受寵的玉央公主,也許能保這個劇種幾十年暫不消亡?當然,是在沐國能擋得住北魏鐵蹄的條件下。 謝冰媛招了招手,蕭離央移步過來坐下。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謝冰媛開口唱了這兩句經(jīng)典的劇文,就算清唱都是絕唱。 蕭離央不明白為什么琴師會突然唱這么一句,不過這可難不倒她,她從小就喜歡看戲班子唱戲,故而張口就來:“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謝冰媛和沈清爵對視一眼,瞧見彼此眼中的訝色。 除了音色感情不同,剩下的一切起承轉(zhuǎn)合,她模仿地分毫不差。 “我可以教公主彈琴?!笔掚x央五指蔥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有力,和沈清爵一樣也是彈琴的好手。 話音剛落,蕭離央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對上謝冰媛,弱弱地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