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過了好一會兒，夜辰平復(fù)急促的呼吸，想推開雍易——他已再次被壓雍易身下，雍易仍纏著他不放。夜辰看他受傷，而且還是被自己打傷的份上，只能由著他摟抱。雍易的手臂攬他腰，還不滿足于攬抱，把夜辰的上衣往上拉，用溫?zé)岬氖终迫ノ嫠募?xì)腰。

腰側(cè)有淤青，被黑獾打傷，雍易輕輕地，細(xì)細(xì)地摸。夜辰拉開他的手，并把上衣放下，他微微喘息，每一處雍易碰過的肌膚都在發(fā)熱。

“夜辰，你要是個女人該多好啊?！庇阂子挚诓粨裱?。

“你說什么？”夜辰冰冷的聲音讓周身仿佛瞬間結(jié)冰，他掙開雍易手臂的束縛，甚至握拳有打他的沖動。

雍易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溫聲喚他：“夜辰，你別生氣?！边€伸手去摸夜辰的臉，伸的是傷手。夜辰嘆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拿雍易沒有辦法，但也知曉他意猶未盡。

雍易的女子之說，在于夜辰是男子，無法（他自以為）讓他真正紓解心中那團(tuán)炙熱的火。

“男子之間……”夜辰聲音細(xì)小如蚊，他想起幼年在紅果林的所見，但他實則也不懂。

“咦？”雍易沒聽明白夜辰說了什么。

西山洞的獵人們都很筆直，不似星洞有些彎。在星洞，有的男子間并不是單純的狩獵伙伴。雍易大概不懂得這類事，也沒見過。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火堆的火小了，夜辰擺脫雍易，起來給火堆添加枯枝。將火燒旺，夜辰坐在火光中，他明眸皓齒，眉眼含笑。雍易看著他，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恨不得再把他用力抱住，壓制在身下這般那般——雍易腦中突然閃動一下，他喃喃自語：“我要被打了！”

此時他有最真切的認(rèn)識，他特別對不起朵朵。

“雍易，可別讓我有一天，想狠狠揍你?！?/br>
雍易很合時宜地想起長腳亦這句話，他頭垂下，嘆息：“哎，我要被亦狠狠打一頓了。”

夜辰有點明白，而且相當(dāng)理解，換他是朵朵的哥哥，也會想狠狠打一頓雍易。雖然不忍他被打，但也覺得他是活該，夜辰說：“你手受傷了，他也許打輕點?！?/br>
“亦才不會，他以前就趁我腳被骨刺扎傷，狠狠把我按在地上打。”雍易想起曾弄斷長腳亦寶貝的弓，然后被他趁機教訓(xùn)了一頓。

夜辰想以雍易的能耐，大概只有朱矛崖能把他吊打，他受打時往往是自愿吧。今天他也被自己追著打，他明明手中有矛，卻任由自己把他手臂打傷。

兩人在各自的臥鋪躺下，雍易還很興奮，趴在虎皮上，看著夜辰，一點睡意都無。他英俊的臉龐被火光照得棱角都柔和了，夜辰看著他，輕語：“睡吧?！?/br>
外頭的風(fēng)聲漸漸小了，它沙沙響時，仿佛下大雨般。夜辰想到雨洞，他還從沒進(jìn)去過，它是否也能看到滿天星夜辰呢，它上面必是能望見天空，由此下雨時會嘩嘩響，才叫雨洞吧。

夜辰不知不覺中睡去，夢中他在雨洞里，可卻不是在冬日，而是春日暖和花開的時候。雨洞的地面，甚至有柔軟的草地。而夢里，雍易緩緩朝他走來，兩人脫去身上的衣物，盡情纏綿。夢中，一切都那么朦朧，猶如遮上了雨幕，只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

細(xì)雨綿綿，飄落在雨洞，也灑在落日林里，落在白湖畔。湖畔，一頭高大、健美的公鹿在草叢中出沒，它有一對特別的鹿角，像燃燒的火焰一樣。它跟隨著另一頭溫順的鹿，同樣有著漂亮的鹿角。它迷戀，徘徊不去，它抬起兩條前蹄，搭在伙伴背上。

林中鹿鳴呦呦，它們親密的情景映在夜辰眸中。他意識仿佛已化身為鹿，而他的身體實則在夢中的雨洞里……

作者有話要說：　　導(dǎo)演：想看易被狠狠揍一頓的請舉手。

辰：他皮糙耐打，得從內(nèi)心打擊，還是我來吧。

易：我錯了，別打了。

第25章白湖部族

落日林的冬日即將過去,冰雪在消融,萬物在復(fù)蘇。西山洞的獵人們,在巫采的主持下，舉行春獵儀式，它的過程簡單但神圣。獵人們在這天會穿上最好的獸皮衣,帶上最精良的武器，一個挨一個接受巫采的祝福。得到祝福的獵人，會在額頭上有一抹朱砂,由巫采親自點上。

夜辰排在最后一位,巫采打量他，發(fā)現(xiàn)一個冬日,他個頭長高了，身體強健許多。他執(zhí)著矛,挎著弓，腰身挺直,已是位英氣的獵人。

“夜辰，神靈會保佑你，你將不會流血也不會疼痛,野獸無法傷害你?！蔽撞傻脑捳Z仿佛真的帶有神力,她的手指點在朱砂碗中，蘸上朱砂，輕輕一抹紅，抹在夜辰的額頭上。

夜辰如其他受祝福的獵人那般，單膝在地,將額頭抬起。涂在他額上的朱砂，似乎較其他人更中正，它尾巴很長，沿著鼻梁而下，使得夜辰的五官看起來特別端正、勻稱。

獵人們?nèi)嫉玫搅俗８?，他們離開洞xue，結(jié)伴出獵，遠(yuǎn)遠(yuǎn)看去，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女人們站在洞口，目送他們整齊離去的身影，意識到春日的到來。

獵人們走至一棵正在抽苗的大樹下，開始分隊伍，往南去白湖，往東去落日林。朱矛崖叫走五位青壯：雍易、夜辰、黑獾、長腳亦、灰鴉。朱矛崖說：“你們到白湖去狩獵，把鹿群留給其他伙伴。”

這也是一種認(rèn)可，認(rèn)可了他們的成長。

來到白湖，雍易決定去白湖南岸追蹤白湖象群，白湖象種類多，不限長毛象，不過近來很難大象的身影。夜辰從水邊的凌亂腳印里，辨認(rèn)出象的足跡，他對雍易說：“往那里去了，有兩頭象，一大一小?！?/br>
“看來是母子，那就放過它們吧?！庇阂妆е拿蚝虾人囊活^犀。

那是頭巨犀，身上有舊傷，而且是矛箭的傷。雍易心想：哎呀，怎么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舊相識。

夜辰手指巨犀，他已發(fā)現(xiàn)雍易在打它主意，至少看起來是那么回事，他說：“我們兩人獵不了它，我去喊長腳亦他們一起來?！?/br>
雍易抬手制止，他笑語：“夜辰，我認(rèn)識它啊，它是我騎過的犀?！闭f著就邁開大步，朝那頭巨犀走去。

體型龐大，且長有大角的動物，蠻脾氣上來是相當(dāng)可怕的，能不招惹盡量別招惹。

夜辰還來不及出聲攔阻雍易，奈何他已經(jīng)朝巨犀走去。

只見雍易離巨犀還有好一段距離，那巨犀就已發(fā)覺他的到來，表現(xiàn)的非常憤怒。它咆哮，低頭豎角，直沖向雍易?！昂?，這么兇?！庇阂走B忙躲避，一溜煙就爬上了樹，比頭豹子還敏捷。

巨犀直撞向樹干，把一棵老樹撞得似風(fēng)雨中抖顫，仿佛隨時會被撼倒。夜辰驚呼：“雍易，逃遠(yuǎn)點！”雍易一點也不恐懼，他輕踏樹椏，奮身一躍，落下時，人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