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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手聶熙遞過去一個眼神,示意表演繼續(xù)。 長期的默契讓身旁的人很快領(lǐng)會。音樂聲漸次響起,又像最開始那樣, 被加溫的現(xiàn)場開始沸騰。 占薇努力忽略臺下那道最凌厲的視線,沉浸在旋律的快感里。她熱情地唱著,抱著吉他的身體隨著節(jié)奏不自覺擺動,就像微風中輕輕搖晃的花,嬌柔又堅韌。 聲音是沁入骨髓的性感。 臺下的觀眾被激動的節(jié)奏感染,很快,大家便忘了之前意外的小插曲。 一曲緊接著一曲,最后的歌曲是樂隊翻唱的。 葉雪城坐在臺下,抱胸打量著臺上的人。 他不是沒有聽過她唱歌,也知道她的歌聲和音樂有多動人。只是此時此刻,在激動的人群中、在爆裂的節(jié)奏聲里,那朵原本只屬于他的小薔薇那樣恣意綻放著,好像汲取了周圍所有的光,耀眼又醒目。 身姿婀娜,顧盼星輝,笑容讓周圍的一切黯然失色。 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美好的她,美好得讓人害怕。 這一刻,心跳和呼吸都被她的節(jié)奏牽引著,他既感到緊張,又興奮不已。胸腔里的跳動激烈而狂熱,是他幾乎無法招架的頻率。 而臺上的她,淺笑吟吟,仿佛他的存在對她再無任何影響,只沉浸在屬于自己的世界。 耳邊是那熱血又激動人心的旋律—— “哥倫布只要有一顆星光, 就膽敢橫越大西洋; 我還有一把吉他,我還有一群死黨, 為什么還不大聲唱。 達爾文假設生命是戰(zhàn)場, 就讓我基因不投降; 把傷痕裝滿手掌,把鼓聲裝滿心臟, 把歌聲裝滿肺活量。 …… 就放肆愛放肆追放肆去闖, 放肆地大鬧一場, 不能原諒, 如果很多年后我還是這樣?!?/br> 現(xiàn)場的氣氛被沸騰的旋律點燃了起來,也不知道被誰起了個頭,從四處此起彼伏地響起了“Super Nova”的喝彩聲。原本這聲音是零散的,到音樂聲結(jié)束時,那細小的涌動匯合成一股強大的熱流,在這一方空間里盤踞徘徊。 “Super Nova!” “Super Nova, Super Nova!” “Super Nova, sing forever!” 臺上的占薇看著底下躁動的人群,試圖平息著自己因為努力表演而急促的呼吸。手指的力氣不穩(wěn),無意間撥動了琴弦,音箱里弱弱地傳來一聲低音。 直到這一刻,她才有勇氣將視線落在離舞臺很近的位置。 葉雪城坐在那里,還是端正優(yōu)雅的姿勢,一雙眉目依舊冷冷清清,但波光里似乎多了什么東西。 眼睛生生地聚焦過來,像平靜海面里突然生出的巨大漩渦,幾乎把她吸進去。 她突然有點后悔和他對視了。 表演已經(jīng)落幕,樂隊成員已經(jīng)開始收拾各自的樂器。豺哥正在刷直播界面,游客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三千,大家紛紛留言。 “舔了一整晚屏的我,還想再舔一舔?!?/br> “丑萌叔,下次什么時候約?” “那個唱歌的,我敢送你游艇,你敢成為我的女人嗎?[并不簡單]” 豺哥看到打賞和留言,心情很好,給鏡頭一個飛吻。 “每周日晚八點準時見。” 然后,聊天界面一水地在刷嘔吐的表情。 空氣里的熱鬧像退卻的潮汐,漸漸散去。每個人開始專注自己的事情??腿藗兞闹?、喝著酒,聶熙正在收拾吉他,林俊宴拿出了濕紙巾擦汗。豺哥還認真地面對著直播界面,跟游客們插科打諢。 “說哥帥,哥讓主唱給你們過來打聲招呼?!?/br> “哥你好帥,么么噠!” “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是丑萌,你是丑帥!”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br> 豺哥看著里面的回復,樂呵呵的。這是他第一次玩直播,沒想到很快就上癮了。 豺哥還想賣賣關(guān)子,剛準備發(fā)話,卻看見眼前的留言畫風突變。 “丑萌哥,后面!” “我的小心心喲,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怕可怕,不要那樣對我的小jiejie!” 豺哥一頭霧水。 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樂隊成員各自忙碌著,只見坐在前排的葉雪城突然朝舞臺走去。 占薇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那張繃緊的面色里沒泄露一點情緒,只有深沉的眼睛里閃著光,比來的時候還要亮一些。 葉雪城離她越來越近了。 目光漸漸匯集過來,沒人知道這個男人竟想干什么。 占薇腦海一片空白。高大的身影很輕易便將眼前的光線擋住了,她被覆蓋在他的影子之下,驚訝和惶惑的感覺褪去之后,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她看見他臉上忍到極致的神色。 “你想干什……” 話還沒說完,葉雪城一把將她抱起,絲毫不費力地扛在肩上。在眾人驚呆地目光里,信步帶著她走下臺去。 直到他消失在樓梯口,鴉雀無聲的酒吧才響起吵哄哄的議論。 舞臺上的成員仍處于呆若木雞的狀態(tài)。另一邊,豺哥盯著屏幕上讓人費解的留言。 “主唱被人路擄走了!” “禽獸,放開我老婆!” “弱弱地說一句,剛剛那個男人乍看一眼挺帥的,還有點眼熟……” 豺哥這才回過神,猛然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舞臺中央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占薇被葉雪城像小雞一樣地拎著出了酒吧,迎頭一陣涼風,吹得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與其說被葉雪城扛著,不如說被他抱著。他的手托著她的大腿上部,另一只手扶在腰上,堅硬的肩膀硬生生地抵著她的胸,壓得有點疼。 她感到大腦充血,對于剛才的事似懂非懂。過了一會兒,拍了拍他的背,“葉雪城,你干嘛呀?” 他沒吱聲,大步向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你、你快放我下來!” 她一想到自己在眾人面前被這樣抱出來,臉便熱得不行。羞澀的情緒在心里里泛濫著,理智一點一點被蠶食。她甚至分辨不清,他這樣的舉動是不是因為生氣。 身下的人單手打開后座車門,將她扔了進去。 “……你、你要干什么?” 葉雪城上了車,將車門重重帶上。他隨手脫下了礙事的西裝,扔在前面的駕駛座。 然后,他單手支在占薇身旁的皮椅上,像一只氣勢洶洶的猛獸。 幽黑的眼眸里,分明寫著“不友好”三個字。 占薇微微瑟縮,身體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挪到了窗戶邊,卻無路可退。 下一秒,他朝她傾覆,右手緊緊地插進了她的發(fā)絲間,以不容拒絕的力度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