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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而是青翠的竹林。且石板路也不再是筆直的,而是彎彎曲曲,起起伏伏。不知轉過多少道彎,上下了多少蹬臺階,他們終于停在一個朱紅的小門前。“走累了吧?要不要我抱著你?”簡直拎起袖子給烏元琊擦擦額頭薄汗。“不累,先生累了嗎?”烏元琊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條帕子,也要給簡直擦汗。簡直可不愿勞累烏元琊,自己接過帕子胡亂擦了一把,就把帕子塞到儲物袋里,“不是要見你的老師嗎?咱們進去吧。”“好?!?/br>隨行的太監(jiān)上前敲門,不一會兒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開了門,看到烏元琊后,小孩大叫一聲就跑回院子稟告,也顧不上守門了。烏元琊笑著搖搖頭,牽著簡直進了院子。院內(nèi)院外沒什么區(qū)別,依舊是竹林茂密,石板路曲曲折折。拐了三個彎,方才又看到一個門,再進了這個門,才是居住的院落。院子里一個鶴發(fā)童顏老者背著手站在院子中??吹絻扇诉M來,立即擰住了眉頭。“未曾聽聞你成婚,這位是?”“回老師,未成婚。這位是天長侯簡先生。”烏元琊忙回道。老者瞪著兩個人交握的手,“放肆!我教你的禮義廉恥都被你吃了?既然還沒成婚。這手怎么握到一塊去了!”第46章046簡直坐在蒲團上,小童給簡直倒了杯茶,便退了出去。他身后是竹制的墻壁,上面懸著三幅寫意山水。這竹墻后面,就是正屋,烏元琊和他的老師方行規(guī)就在正屋里說話。方行規(guī)方行規(guī),真不負他這取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名字,一句領者說話平者需回避,就把簡直請到了側屋里。簡直不愿小烏鴉為難,結果就導致他現(xiàn)在一個人坐在這寬敞的屋子里。這處院落是烏山書院的附屬院落,專門分給老師們住的。方行規(guī)的院子里,除了他自己,就剩下一個小童了。現(xiàn)在那小童去伺候方行規(guī)和小烏鴉,屋里只有他一個人。簡直連人帶蒲團蹭到竹墻邊,把耳朵貼了上去。“早聽聞你回京,我就一直等著你上門。”“是學生來的遲了?!?/br>“嗯。這些日子,三餐如何?我觀你胖了一些,氣色也不錯。”“因先生原因,這些日子三餐用的很好,因此才胖了一些?!?/br>“先生?那陛下剛封的天長侯簡直?天長君的后人?”方行規(guī)的聲音突然拔高了一度。“……是?!?/br>“哼,你與他到底是什么關系?”簡直豎起了耳朵。“我與先生……與先生,兩情相悅。”簡直裂開了嘴,笑的宛如一個傻子。“你!你!你!”方行規(guī)氣的胡子一翹一翹,“我教你的規(guī)矩呢?正室未進門,你便與人無媒茍合?”簡直迅速黑了臉。什么正室未入門?難道他簡直不是正室?不對!分明是他和小烏鴉之間,哪里有正室側室這些鬼東西?竹墻那邊聽不到小烏鴉的聲音,只聽到方行規(guī)的怒斥聲,“且不論嫡庶,沒有三媒六聘,你就與人如此拉拉扯扯。哼,況且此人一看就是骨頭硬不好生養(yǎng)的人,你身為王君,為了子嗣延綿,也不該沾染上這種人?!?/br>沒等到烏元琊說話,簡直先怒了。他三兩步走進正屋,一臉嚴肅的方行規(gu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怎么闖了進來?!?/br>簡直聳聳肩膀,“這位老師,您應當知道有這么一句老話來著,叫疏不間親。我和小烏鴉,那是內(nèi)人。您呢,雖是老師,也是外人。您不能仗著自己是老師,就以外人的身份去管內(nèi)人的事,您說是吧?不然您這像什么樣子。知道的以為您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真以為自己是個父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自個兒把自個兒當內(nèi)人了呢?!?/br>方行規(guī)氣的臉通紅,抖著手抖著抖著,喔的一聲就往后栽。簡直早防備著他這種“老人家”的情況,當即奔了過去,一手掐人中,一手塞了一顆藥丸進嘴。這藥丸入口即化,也不用擔心吞咽問題。方行規(guī)喘過了這口氣醒了過來,挺著身板就要再戰(zhàn)。簡直立馬拉起烏元琊,忙道,“那個老師,我們還有事就先撤啦?一會兒讓小烏鴉給您派個御醫(yī)來瞧瞧情況。對了,我們準備的禮里面有的丹藥,要是您氣兒還不順,就自個兒拿著吃吧……”“你!你這個平者!你給我站?。 ?/br>簡直牽著人一路跑到大門口,隨行的小太監(jiān)們慌里慌張的跟上他們,一同走上了返程的石板路。“你這個老師真嚇人。我真怕他說著說著,把你說反悔了?!焙喼毖b著可憐。烏元琊搖搖頭,“老師也是為了我好?!?/br>“怎么能說是為了你好呢?為了你好,就不應該讓我這個愛你愛的不得了的人離開你??!”簡直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愛語。烏元琊紅了臉,心里蜜一樣的甜。只不過他在方行規(guī)的提醒下,總算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和簡直的身份,“老師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我身為王君,婚事總要上達帝聽。雖說先生是平者,但規(guī)矩是死的,我與先生之間,想必父皇也并不會橫加阻攔。只是……”“只是什么?”簡直心里一緊。烏元琊眼神躲閃的盯著地上的石板,“只是大烏有律令,但凡健康領者,都需要娶一延者,擔負起延綿子嗣的任務。”“你是在說笑嗎?”簡直松開了烏元琊的手,凝目看著他。烏元琊忙搖頭,“不是,先生你聽我說。娶延者,本只是為了繁衍。若是我與先生之間有子嗣誕生的話,就可以堵住他人之口,也能以此為據(jù),拒絕……”“別說了。”簡直捧住烏元琊的臉,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來了,你是王君呢,你是不是一定要生孩子?”烏元琊努力鼓起笑容安撫簡直,“先生,你難道不想要一個和小烏鴉一樣的孩子嗎?”“要,你生?”“先生說笑,我是領者,哪里能生孩子?”“那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焙喼彼砷_手,抱胸站在烏元琊面前,“我簡直,不能生孩子。你聽清楚了嗎?我不能生孩子。然后呢?你要再娶一個延者嗎?”“……先生!”“我問你,你要再娶一個延者嗎?”“先生說笑,先生怎么會……”“好了?!焙喼睌[了擺手,“我真是,真是有點兒想笑。算了,就這樣算了吧?!?/br>烏元琊如墜冰窖,上前抓住簡直的臂膀,“什么叫算了?先生?!?/br>簡直躲開他的手,哼笑一聲,“算了,就當我簡直運氣不好。”他冷笑著,大步向前走。烏元琊急忙去追,一邊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