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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考上大學。”舒望北睜大了眼睛,一方面他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可能實現(xiàn),另一方面,他在想周犀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學歷太低給他丟臉了。周犀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你要明白,你上不上大學,對我來說是一樣的,現(xiàn)在的你,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好了,”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但是,如果你不上大學,那么你一輩子都不會安心,一輩子都覺得自卑,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因為這種事情產(chǎn)生隔閡,所以,望北,你必須努力,你想追上我的腳步,那么,你就拿出你的誠意。”......第二天,周犁中午沒來取飯盒,下午三四點鐘時,他風塵仆仆的送來了全套的高中教材和參考書、習題冊,還買回來一臺錄像帶播放機,還有好幾箱子錄像帶。周犁把錄像機跟電視連好,手把手的教舒望北怎么用,箱子里的錄像帶都是周犀托人弄來的重點高中的各科老師的講課錄像。箱子里另外還放了些筆記本,都是收集來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課堂筆記。舒望北沒想到周犀的動作這么快,也沒想到他態(tài)度這么堅決,他坐在書房里,周圍圍著一大堆的復習材料,腦袋里亂七八糟,周犁什么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上一世,舒望北不是沒想努力過,也不是沒憧憬過,在工地里和水泥搬磚頭時,他也想過利用下班的時間看書學習,他也曾經(jīng)不甘心在底層過一輩子。當時他們工友里有個新來的小伙子,十八九歲的年紀,上工之余從來不跟其他老工友一起出去玩,從來都是在工棚里昏黃的燈光下看書做題,剛開始工友們都說他異想天開,叫他不要浪費工夫,還不如跟大家一起打兩局牌,那小伙子只是笑笑,下工了還是自己窩在那里看書。舒望北觀察了他一段時間,后來自己也學著他的樣子,去新華書店買了幾本教材,沒事的時候也拿出來看看,可是沒過多久,他就開始耐不住寂寞,老工友們后來又叫他幾次,他就禁不住誘惑,跟著人家出去了,再后來,那幾本教材就在角落里堆了灰,徹底變成無用的垃圾了。那時他想,他努力是為了誰呢,他誰都沒有了,為了自己的話,那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吧。再后來過了大概兩年,那個小伙子離開了工地,走的時候請大家一起吃了個飯,就在那天,小伙子拿到了自考大學的入學通知書。再后來大概又過了兩年,就在他們已經(jīng)漸漸淡忘這個人,也淡忘這件事時,有一個傍晚,舒望北吃完飯無聊的在附近街上遛彎時,他看見紅綠燈路口停著輛轎車,駕駛位上一個眼熟的西裝革履的青年正在車窗那里向自己招手叫自己的名字,舒望北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考上大學的那個一直捧著書本的小伙子。舒望北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眼前都有些發(fā)黑了,他當做沒看到那人,轉(zhuǎn)身飛快的離開那條街上,逃的無比狼狽。重活一世,舒望北又得到了一次機會,他想,為了他和周犀的將來,這次他絕不放棄。第21章第二十一章生病前一天晚上想得太多,舒望北沒太睡好。今天是周一,早上周犀快出門時,舒望北才想起來按照約定他可以跟周老師要個吻的,只是前一天晚上兩人在車上都親過一次了,他懷疑周犀會把那次算上,那今天不就什么都沒有了嗎!舒望北心痛,眼看著周犁拿著車鑰匙出門了,他一把抓住周犀的輪椅。周犀正轉(zhuǎn)動輪椅準備出去,被他拽的一邊輪子摩擦地面發(fā)出嘶拉一聲,聽得人牙酸。周犀回頭看他,發(fā)現(xiàn)舒望北一臉苦相看著他,手還死死拉在車輪子上。“今天你該親我了,”舒望北見周犀要張口說話,立刻打斷他急急說道,“不許說昨天親過了就抵今天的份了,我不同意。”周老師對付不聽話的學生可以下得了狠心,面對自己的愛人卻真是感覺到心有余力不足了,不是沒辦法,是不忍心。他比舒望北的年紀大整整一輪,還曾經(jīng)當過他的老師,在古代“師”字后面往往都跟個“父”字,就是說老師跟父親是差不多的。舒望北年紀還小,世界觀人生觀還沒有形成完整,周犀覺得自己對舒望北有引導的責任,他不想用教導這個詞,畢竟他們現(xiàn)在的地位是平等的。周犀不希望舒望北年紀輕輕就沉迷于情愛,他對舒望北倒沒有什么特別的期望,只希望他能做個誠實有責任感的人就可以了,希望他一輩子能過得內(nèi)心無陰影、每一天都充實快樂,希望他能看到更廣闊的天空,享受到生而為人所能體會到的人世間最是平常又極為難得的普通的快樂。所以,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在他決定娶舒望北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在自己心里為他留了一塊位置,這個位置是屬于伴侶的,是一輩子都絕對不會被其他人其他事占據(jù)的。在他握住舒望北手腕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在心里對自己做了個默認,這個人是自己可以親昵的,對方也是可以和自己親密的。所以,面對完全屬于自己,自己也完全屬于對方的人,他這種克制其實是艱難的,因為他早就主動推倒了心里的高墻,許可甚至是引誘著對方一步步走進來。但是,舒望北并不了解這些,他總是用一種火熱的眼神看著自己。舒望北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那種露骨的火熱下面隱藏著的懵懂和一絲細微的恐慌,周犀在和他深吻時,他的身體一直在微微的顫抖。現(xiàn)在,他又來撩撥自己了,再一次像孩子一樣跟自己鬧脾氣撒嬌,周犀無奈的笑了一下,與自己的自制力天人交戰(zhàn)了一番,妥協(xié)了。他探身向前,舒望北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行,現(xiàn)在時間太緊張了,親不夠,你記住你欠著我呢,等你晚上回來,”舒望北故意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一字一頓道:“我,要,深,吻?!?/br>周犀無奈的笑了笑,拍拍舒望北頭頂,轉(zhuǎn)著輪椅出門了。上午舒望北絞盡腦汁把欠著的兩千字思想?yún)R報寫完了,他發(fā)現(xiàn)這種東西寫多了還真有用處,以前他寫一篇費個死勁,想投機取巧找書抄,又怕被周犀看出來罰得更狠,把自己憋得要死要活的,現(xiàn)在他寫東西的速度明顯變快了,而且最近背詞典背古詩帶來不少好處,他能在思想?yún)R報里引經(jīng)據(jù)典,把這種單調(diào)無趣的文字寫的頗有些文采,連周犀看了都說他有進步。下午周犁把那箱子錄像帶和高中教材送來,舒望北費了挺大勁整理好了,放在書房半個空著的書架上,他站遠了看了看,他的書和周犀的書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