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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譜!”辛西婭放下心來。 “見過梵卓大人。”一條麻遠單膝跪地,低下頭顱,看起來十分虔誠。 “起來吧,就是你將我喚醒的?你叫什么,”辛西婭單手托腮,笑了,“我聽他們叫你……一翁?”這兩個字說起來輕巧,但是在場的血族身子都是輕輕一顫,體內(nèi)的血液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凝滯住了。 “不敢,”一條麻遠的頭更低了,“這只是元老們的抬愛罷了,屬下一條麻遠?!?/br> “一條……麻遠,”辛西婭舔了舔剛剛才不知怎么冒出來的尖牙,然后叫出他的名字,那聲音仿佛帶著笑意,讓人從耳朵一直酥到心里,“你的膽子……不小嘛?!?/br> 明明是個小姑娘的模樣,卻叫人不敢直視。 辛西婭仗著自己現(xiàn)在有所謂的血族威壓,胡作非為——反正也就是個“小試驗”,為難誰也不能為難自己呀! “請大人明示?!币粭l麻遠比起另外三個要好些,雖然威壓使他有些難受,但是畢竟辛西婭不能直接對他動手,所以他更輕松些。 “嘖,都起來吧,我又不能吃了你們?!彼龑σ粭l麻遠不受自己全部威壓所制,頓時覺得沒意思,語氣一松,威壓也隨即消失。 “謝大人!”另外三個在威壓消失之后瞬間松了一口氣,連忙站起身來往墻邊站了站,倒是將一條麻遠的位置凸顯了出來。一條麻遠站起來還是一副眉眼低垂的模樣,看起來非常恭敬。 “我已經(jīng)沉睡的太久了,不再過問血族的事務,就算你將我喚醒,我也不會給你們帶來絲毫的利益,”辛西婭微微停頓,“即便是這樣,你也要將我喚醒,給我一個理由……別跟我說什么預言,什么純血的災難,只要你們遵守避世守則,自然不會走到那一步?!?/br> 遠離世俗與人群,哪怕梵卓一族是密黨的首領,也是這么堅守避世守則的。對于血族來說,只要避世,至少絕不會走向滅絕這條路,他們的壽命太長了,幾乎與天同壽。 “回大人,我們哪怕遵從避世守則,也躲不開族內(nèi)的禍端?!币粭l麻遠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痛心。 “哦?族內(nèi)如何?”辛西婭輕輕眨了眨眼,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我沉睡太久了,不如你先將族內(nèi)的事說與我聽聽。” 她當然是不知道血族要發(fā)生什么的。她所有的信息都來自于黑貓的提醒,還有就是自己少得可憐的關于古地球的知識。對于一條麻遠所謂的族內(nèi)紛爭和即將發(fā)生的事,一概不知。 一條麻遠看著辛西婭的表情,斟酌了一下語言: “據(jù)我所知,玖蘭家族的玖蘭李土大人幾十年前似乎就在策劃復活玖蘭一族的始祖,玖蘭樞,”一條麻遠看了眼辛西婭,才又解釋道,“玖蘭家的始祖在萬年前曾是一方領主,擁有著四代血族的能力……” “這樣不是很好?十幾個血族王者同處于一片藍天下,是應該多一個血脈更加純正的王者來領導你們了?!毙廖鲖I仿佛不經(jīng)意地打斷了一條麻遠的話。 “是,假如玖蘭李土大人是為了我血族繁榮昌盛而復活玖蘭家的始祖,我們自然是奉他們?yōu)樽顝姶蟮耐跽?,心甘情愿被統(tǒng)領驅(qū)使?!?/br> “哦?你的意思是,這個玖蘭李土是為了割裂血族?” 事實上,血族并沒有什么好割裂的。史上,血族共有十三氏族,分別有密黨、魔黨、中立黨和滅亡一族。不僅如此,每一個氏族發(fā)展到最后都是一個貴族帶領著一群子民,大家偶爾遵循一下六戒,其余的也只不過在允許范圍內(nèi)自己各自為政罷了。說的好聽點叫做獨立群居,說的難聽點叫各自為王。 辛西婭這番話多少有些諷刺一條麻遠忠心的意味,誰知道一條麻遠這個家伙有些油鹽不進,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端正: “回大人,這就要說起我們元老院的一位長者了,這位長者叫九條堂,他的血液里有預言的能力。百年前他就預言,王者之中將有一位始祖被喚醒,這位始祖將不受避世法則約束,進入人類社會。他是一位厭惡血族血脈的始祖,他會為了消滅血族的‘永生’而發(fā)起戰(zhàn)爭,人類同血族、血族同血族的矛盾都將被激化,血族會因此走向衰亡?!?/br> “預言?這代價恐怕不小吧?” “是的,這位長者已經(jīng)被自己的能力反噬,強制陷入沉睡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擔心總有一天他預言的時代會降臨,才逐步計劃將您喚醒……沒想到我們還沒有集齊喚醒您所需要的材料,玖蘭一族就已經(jīng)開始秘密復活自己的始祖了。” “所以,為了控制這位始祖的破壞力,你們就把我給喚醒了?” 辛西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因為破壞力超強而被稱為“神之子”的三十年后,居然會有人為了阻止別人搞破壞而把自己這個破壞大王給“喚醒”。這一刻,她有點想扒開一條麻遠的腦子看看,里頭是不是都是坑。 “您是目前已知存活著卻陷入沉睡的三位第三代血族之一,但是另外兩位都遠在西歐,只有您最近,所以我們才斗膽將您喚醒。我們不請求您將玖蘭一族的始祖控制起來,只祈求您能在最危急的時刻,幫我們一把?!币粭l麻遠將話說完,便行了一個大禮,而且大有辛西婭不答應他就不起身的意思。 “行了,反正我也醒了,給我找個地方休息吧。既然那位始祖要多年后才會蘇醒,這段時間我閑著也是閑著,將血族近些年發(fā)展的情況告訴我,我再做決定吧?!?/br> 一條麻遠這才站起身來,通知身邊的人給辛西婭安排房間。這個房間布滿了符咒,辛西婭既然醒了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所以當晚辛西婭就被請到了元老院中最好的房間里休息。這些血族以她剛剛蘇醒,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為由,勸她好好休息,晚些再看血族的發(fā)展。她也從善如流——畢竟身邊有個作弊器誰還想著好好看書?! “說吧,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裝死,”辛西婭側躺在沙發(fā)上,將黑貓揪到自己的胸前,“唔,我也不能一直不叫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沒有名字?!焙谪埖吐曢_口,用頭頂蹭了蹭辛西婭的下巴。 “你的眼睛……你又是那個家伙的得意作,就叫你,”辛西婭揉了揉黑貓的腦袋,又撓了撓它的下巴,“塔博?” “……”黑貓有一瞬間的無語,被辛西婭撓著的身子也跟著僵硬了一下,不過也就那一瞬的功夫,“聽您的?!?/br> “行了,塔博,那你就說說吧,為什么從一條麻遠進來開始,你就一直在裝死?!?/br> 就在塔博說完辛西婭的血脈到位了之后,別說說話了,就動都沒動過一下,全程都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樣。 “這個一條麻遠,很危險?!?/br> “唔,感覺得出來。我是因為多次戰(zhàn)斗留下的敏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