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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他的榮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

分卷閱讀52

    響。

    池中月喉嚨哽了哽,“任清野,你要是想進(jìn)去看看,就去吧,我在這兒給你守著?!?/br>
    她似乎聽見了來自那頭的,沉重的,心臟猛跳的聲音。

    然后,一個黑影從灌木叢中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里去了。

    池中月跟著他的腳步,尋著那血腥味兒往里走。

    任清野停下后,她也停在了一棵樹下。

    她靠著樹,看著任清野的背影。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她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池中月想到,小時候,阮玲香帶她去看攝影展,一個野外生物學(xué)家的攝影展。那時候,阮玲香說,這些照片真令人絕望啊,絕望地想哭。

    池中月不懂,怎么光從照片就能感受到絕望了呢?怎么看照片都想哭?那些照片上明明都是些鮮活的動物,雖然四周寸草不生,雖然河里污水橫流。

    可那些動物明明都很鮮活啊,在跳,在蹦,在游。

    可現(xiàn)在,她突然明白了那些看攝影展都想哭的人,因為她從任清野那模模糊糊的背影里,就看到他與鐘崢之間有怎樣的情誼。

    以我一生,向著信仰,至死靡它。

    *

    池中月坐了下來,集中注意力觀察周圍,以防有人來。

    許久,她回頭一看,任清野跪在了鐘崢的尸體前。

    他開口說話,低沉哽咽。

    “師兄,你怎么又玩以前的這一套……”

    “師兄,這次不是指導(dǎo)員抓抽煙,你不用幫我的……”

    “你說你要是犧牲了,要首長親手給你的骨灰盒蓋上國旗,還要局里給你降半旗奏國歌,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你在這山溝里怎么當(dāng)英雄……”

    “師兄,烈士陵園沒你一個位置,怎么辦啊……”

    “師兄,國旗沒有,表彰沒有,降半旗奏國歌也沒有,怎么什么都沒有……”任清野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要不我給你唱一首國歌吧,你湊合湊合……”

    他哽咽著,用嘶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唱了起來:“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rou筑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fā)出最后的吼聲……”

    他的聲音沒有一句在調(diào)上。

    悲愴得,完全不像激昂的進(jìn)行曲。

    池中月坐在地上,咬著手背,眼眶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快點讓月姐暴露,然后讓野哥解開心結(jié)跟她達(dá)成生命大和諧,不然我這小心臟受不了了,下本一定寫小甜文【手動再見】

    第33章

    月上梢頭, 灑下瑩瑩光輝,靜謐如畫。

    任清野走在前面, 池中月就在后面跟著,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走出后山, 任清野突然停了下來。

    池中月也停了下來,卻莫名有些緊張。任清野緩緩轉(zhuǎn)身,走近, 陰影籠罩在池中月身上。

    任清野說:“為什么?”

    他這時,嗓音已經(jīng)恢復(fù)以往的低沉,卻又比以往冷漠。

    池中月問:“什么為什么?”

    任清野看著她, 黑夜里只有兩雙眼睛格外明亮。風(fēng)穿過樹林, 吹起地上的落葉,四周靜得連月光都有了流動的聲音。

    任清野說:“一次、兩次、接二連三的, 你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場?”

    池中月隨著風(fēng)的方向別開頭,長發(fā)揚起,擋著她的視線。

    “任清野,你的意思是, 我是池榮貴的女兒,所以我一定要站在你的對立面?”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們不是一路人?!?/br>
    “所以呢?”

    “你在我身上耗費的心血早晚變成殺死你的那把刀。”

    “那也好?!背刂性乱蛔忠痪湔f,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我做不了你的枕邊人,就做你的心頭刺,讓你每一晚都想我想的無法入眠,讓你每聽到名字里帶月的人都心如刀割, 讓你每一次抱著別的女人都想到我冰涼的身體,讓你……”

    任清野突然傾身過來,將池中月的話盡數(shù)吞沒。

    吻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來得又急又猛,池中月承受不了,連連退了幾步,任清野干脆抓住她,一手按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后腦,似要揉碎進(jìn)骨子里,融入血液里。

    他喘氣聲粗重,一點兒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池中月推了推,沒推開,就用力一咬。

    任清野一愣,松開了池中月,嘴角泛起一點腥甜。

    池中月說:“任清野,你相信我,我不會像董娜娜那樣背叛你,也不會像鐘崢那樣離開你?!?/br>
    任清野低下頭,額頭輕抵在池中月額頭上。

    他用極低的聲音說話,卻擲地有聲,“需要我為你做什么?”

    池中月心驚。

    任清野這八個字,代表了什么,她不敢多想。

    “不?!背刂性抡f,“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看著,我能做什么。”

    任清野沒說話,緊緊閉著眼,許久,說了一聲“好”。

    *

    池榮貴的手術(shù)很順利,幾天后就可以回家,張媽在家里忙了一下午,做了一桌子滋補(bǔ)的飯菜等著池榮貴回來吃。

    阮玲香看著她忙得腳不沾地,說:“這么忙做什么?做個膽結(jié)石手術(shù)又不是生孩子大出血。”

    張媽一邊宰排骨,一邊說:“做了手術(shù)當(dāng)然得好好補(bǔ)一下。”

    阮玲香沒說話,坐到客廳里,看見池中月從樓上下來了,跟沒看見似的拿起遙控板換臺。

    池中月坐下的時候,阮玲香往一旁挪了點兒。

    池中月只當(dāng)沒察覺到她這個小動作,說:“媽,沒幾天醫(yī)生就要從日本來了,這次可真是花了不少錢。”

    阮玲香嗯了一聲,“他應(yīng)該的?!?/br>
    “媽?!背刂性抡f,“如果我耳朵治好了,你就不欠我什么了?!?/br>
    阮玲香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池中月朝她笑,“沒什么意思,我走了。”

    “你去哪兒?”

    “去藍(lán)釉家?!?/br>
    池中月出門,開車下山。

    到了藍(lán)釉家樓下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任清野的家,燈關(guān)著,沒人。

    藍(lán)釉正好在陽臺抽煙,看到池中月站在下面,說:“嘿!看什么呢看!看成望夫石了!”

    池中月把車門關(guān)上,慢慢走上了樓。

    藍(lán)釉去洗了個手,出來的時候池中月已經(jīng)在她工作臺前坐好了。

    藍(lán)釉拿出電腦,翻了個照片給她看。

    “這次紋這個吧?”

    池中月看了一眼,是個很像圖騰的東西,具體是什么她也不懂,“不好看,不要這個?!?/br>
    “喲呵?”藍(lán)釉說,“是不一樣了哦,你什么時候還講究好不好看了?”

    池中月指了旁邊一個圖案,“要這個?!?/br>
    藍(lán)釉一看,一朵花兒。

    “你?池中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