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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這么做?” 秦唯平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沒說?!?/br> 任清野沉默著,腦子里一片亂麻。 “但我估計,和她親生父親有關(guān)。”秦唯平說,“你知道周華宇和池家兩兄弟是幾十年的交情吧,他……” “親生父親?”任清野突然問。 秦唯平點點頭。 “對,池中月不是池榮貴的親女兒,是池榮貴弟弟池榮福的女兒?!?/br> “池榮福十年前就死了,吸毒死的?!?/br> “池榮福在池中月出生前就開始吸毒,當年,周華宇還是個剛從化學系畢業(yè)的學生,是他哄騙池榮福吸毒的,所以池家兩兄弟才和他鬧翻?!?/br> “池榮福死后,池中月就變成了池榮貴的女兒,這中間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br> “阿野,你聽我說,池中月身份特殊,我們必須保護好她,我們努力了這么多年,犧牲了這么多人,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知道了?!比吻逡熬従徸叩酱策?,坐了下來。 這時,門開了,池中月出現(xiàn)在門口。 * 池中月的手背又開始流血,她一點兒不在意,隨意用紙巾擦了擦,說:“沒死就好,我走了?!?/br> 任清野沒說話,也沒留她。 池中月心里冷了,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拉開門就走。 “砍死你得了。” “你給我回來!”任清野冷不丁說。 池中月一頓,沒回頭,眼睛直了。 “池中月,你回來?!比吻逡吧驳恼f。 池中月還是站著不動,背對著他。 任清野躺在床上,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痛得他直不起腰。 “池中月,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池中月的腳卻是灌了鉛似的,動不了。 她不知道任清野到底是在想什么,她怕了,怕任清野因為她今天奮不顧身去給池榮貴輸血,而徹底放棄了她。 就算她清楚自己是什么立場,但她還是怕。 畢竟,她從來都很清楚,她這一生,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原罪。 雖萬般不愿,她還是轉(zhuǎn)回身,走到任清野身邊。 “你說吧?!?/br> 任清野說:“對不起?!?/br> 池中月心一下涼了,“你不用對不起,本來就是我死纏爛打,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br> 是啊,他是緝毒警察,他是為了將毒販抓緊監(jiān)獄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而她,是池榮貴養(yǎng)大的女兒。 “對不起?!比吻逡罢f,“很晚才來愛你,但余生只愛你?!?/br> 時至今日,他終于能毫無芥蒂地,對她說“愛”這個字。 池中月鼻尖一酸,還是冷冷的一張臉。 “任清野,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池榮貴的女兒?!?/br> “我知道?!比吻逡罢f,“但以后,不管是槍林彈雨,還是萬丈深淵,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br> 情緒如山洪暴發(fā),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瞬間壓垮了池中月所有支撐力量。 她感覺臉上有涼意,伸手一摸,是水。 “行啊你,任清野?!背刂性抡f,“我上次哭,還是我爸死的時候呢?!?/br> * 池中月回了病房,護士們急匆匆地過來給她重新掛點滴,一邊找她的血管,一邊罵她。 “輸了那么多血,你還敢拔針管,不要命了嗎?” “你這孩子,知道你剛才的舉動有多危險嗎?要是突然暈了怎么辦?” “真沒見過你這么任性的病人!” 護士氣得一直念叨,池中月卻一言不發(fā)。 她一直在想,剛才任清野為什么不問她原因。 為什么要做這一切。 想不通,就干脆去問他好了。 池中月這么想著,立馬坐了起來。 護士柳眉倒豎,雙手叉腰,看這架勢下一秒就要一巴掌甩池中月臉上了。 “干嘛呢干嘛呢?還想造作呢?來來來,你盡管給我作,我倒看看你是不是貓有九條命!” 池中月一笑,又躺了回去。 她拿出手機,給任清野發(fā)了消息:你為什么不問我原因? 等了許久,任清野都沒回,他睡著了。 池中月沒等到,就算了。 其實就算任清野問了,她也不一定想說。 那一種心里煎熬,連自己親媽都不能理解,又怎么盼著其他人能理解。 她看著自己手背的針眼,翻過來,手心發(fā)白,沒有血色。 從血rou之軀里抽出來的血,足夠償還養(yǎng)育之恩了嗎? * 池榮貴昏迷了三天才轉(zhuǎn)醒。 再醫(yī)院里療養(yǎng)了好幾天,他的意識清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病房里。 池榮貴看著任清野,說:“阿野,還行吧?” 任清野早就換下了病號服,臉上血色恢復,倒是看不出來有傷。 “我沒事?!?/br> 池榮貴說:“到底是年輕人。” 他又看向池中月,說:“月月,這次也多虧了你。” 池中月說:“爸,應該的。” 池榮貴又交代了些事情,警察等會兒要來了,因此,他讓其他人可以先走,但單獨留下了任清野。 池榮貴指了一下床,任清野會意,連忙去把床給搖了起來。 池榮貴就說了這么一會兒話都感覺累,歇了一會兒,說:“阿野,這次真的多虧你了?!?/br> 任清野說:“不用這么客氣?!?/br> 池榮貴點點頭,說:“我這一次死里逃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床,有兩件事要吩咐你?!?/br> 任清野:“嗯?!?/br> “第一?!背貥s貴說,“我給月月請了國外的醫(yī)生來給她做手術(shù),你幫忙照看著,她mama是不管事的,我放心不下?!?/br> 任清野問:“手術(shù)?” 池榮貴說:“嗯,月月耳朵有問題,這次回來的醫(yī)生是日本專家?!?/br> 任清野:“好?!?/br> “第二件事?!背貥s貴抬眼,目光沉靜,“你知道我接了哥倫比亞一大筆單子吧?” 任清野說:“我知道?!?/br> 池榮貴說:“這筆單子很重要,上次去哥倫比亞面談,卻被條子給攔了,獵鷹那邊已經(jīng)有意見了。這次我要不做不好,這客戶就會落到藏獒手里,所以你務(wù)必幫我盯緊了。” 任清野說:“怎么盯?” “從拿貨,到制作,最后發(fā)貨,你都要給我仔細把關(guān)?!?/br> 任清野渾身一下子熱了。 手心都在發(fā)燙。 他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拿貨——貨源。 制作——制毒車間。 發(fā)貨——哥倫比亞那個代號叫做獵鷹的買家。 他,終于走到了這一步,距離收網(wǎng),僅剩一步之遙。 任清野點了點頭,“好?!?/br> 池榮貴嗯了一聲,“具體的,過兩天我再跟你細說。” 任清野說:“那我先走了,我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