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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巾出來。 她的衣服被任清野弄臟了,上面粘了不少泥土,沒法穿了。 “任清野,我衣服臟了。” 任清野說:“要不穿我的?” 池中月皺了皺眉, 一臉嫌棄的樣子,“算了,我去找藍(lán)釉借衣服?!?/br> 池中月敲了藍(lán)釉的門,許久,才等到主人家來開門。 藍(lán)釉黑著張臉,眼神落在池中月身上,頗為不善。 她對今天這對狗男女的行為,十分嗤之以鼻。 “喲,我還以為你們今天得大戰(zhàn)三百回合呢。” 池中月對此不可置否。 “要不是人類體能有極限,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br> 藍(lán)釉再次嗤之以鼻。 “狗東西,你裹著個浴巾過來就是為了給我炫耀這些?” “炫耀是一方面?!背刂性抡f,“你能不能借一套衣服給我穿?我衣服弄臟了。” 藍(lán)釉:“……” 借你大爺?。∫路寂脹]法穿了還專門來她這里借一套!秀給誰看呢?! 于是,藍(lán)釉從柜子最里面那一層找了一套她mama放在這里的衣服給池中月。 “喏,愛穿穿,不穿就回去穿你那□□臟的衣服?!?/br> 藍(lán)釉把“弄臟”兩個字咬得特別重,池中月知道她誤會了什么,但也沒解釋。 畢竟這種誤會讓她挺爽的。 池中月只看了一眼衣服,一件棕色薄毛衣,一條藍(lán)白色牛仔褲,不錯。 她拿了衣服就走,回到任清野的家里一看,這件棕色薄毛衣上起碼鑲了一百顆水鉆,而那條看起來不錯的牛仔褲正面繡了一大朵牡丹。 她一臉黑線,穿上這套衣服,站在鏡子前看了半天。 感覺春晚小品女主角非她不可了。 任清野進(jìn)來的時候,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準(zhǔn)備送家電下鄉(xiāng)去?” 池中月眼角抽抽。 不過,就算再丑,她也不敢再去煩藍(lán)釉了。 記得有一次,她喝多了,跑藍(lán)釉家蹭床,還吐了她家一地。 結(jié)果記仇的藍(lán)釉幾個月后借著給她紋身的當(dāng)兒,悄悄咪咪在她肩頭紋了一個熊本熊,以報(bào)復(fù)那一次醉后爛攤子。 在熊本熊洗掉之前,池中月都沒穿過短袖。 藍(lán)釉的記仇心理,不是一般的強(qiáng)。要是現(xiàn)在再去刺激她,她可能會把她浸豬籠。 池中月還是和任清野出門了,到了外面,她倒是不在乎這身衣服有多奇怪,總之該干嘛就干嘛。 任清野說去小區(qū)外面的一家飯館吃飯,不遠(yuǎn),走過去。 池中月說好,然后就跟著任清野走。 但是一路上,任清野頻頻回頭看她幾次。 也不是看她這衣服,就是不知道在看什么。 池中月問:“我臉上有東西?” 任清野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在刻意傳達(dá)什么。 池中月往四周看了一眼,沒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算了,沒什么?!比吻逡罢f,“走吧?!?/br> 池中月哦了一聲,又跟上他的腳步。 轉(zhuǎn)了個角,任清野帶著池中月往一條狹窄的巷子走去。 這條巷子兩個走并肩走正好,要是有三四個人,就顯得擁擠了,得挪開走。 恰好,迎面就走來了一堆情侶。 小情侶咯咯的笑聲被悠長的巷子放大幾倍,老遠(yuǎn)就能聽見。 任清野側(cè)身,抬手示意池中月也站到邊上。 他們給那對小情侶讓路,小情侶經(jīng)過時,也向他們點(diǎn)頭致謝。 就這一瞬間,池中月看到了他們緊緊牽在一起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男人灰色的牛仔外套袖子和女孩兒粉色的茸毛袖子撞在一起,顯得那么和諧。 池中月好像有點(diǎn)兒明白任清野剛才為什么頻頻回頭看她了。 她跟著任清野走出來,腳下生風(fēng),目不斜視,兩人肩并肩,虎虎生威,跟兩個好哥們兒似的。 但池中月還是伸不出去手。 她覺得兩人牽著手招搖過市,太膩歪了。 可任清野不這么覺得,他發(fā)現(xiàn)池中月一直不開竅之后,直接握著她的手。 什么也沒說,大步前行。 任清野的手心粗糙,熾熱。 池中月幾乎是本能地回握,指縫穿過指縫,十指相扣。 * 任清野帶她來的,是一間小飯店。 廚房就在檔口處,油煙,蒸汽,炒菜聲,香味,全都夾雜在一起,同時沖擊客人的視覺嗅覺和聽覺,這樣最能勾起人的食欲,池中月頓時就覺得自己饑腸咕嚕。 這家店也沒有菜單,抬頭看墻上貼的展板就行。 菜不多,但樣樣都是廚師的拿手菜。 任清野常來這家,點(diǎn)了幾個招牌菜,池中月就沒什么好點(diǎn)的了,加了個湯。 這家店小,客人卻不少,僅有的三個服務(wù)員忙前忙后,腳不沾地。 池中月的眼神瞟到最外面那一桌,頓時一凜。 任清野一看到她那眼神,就知道,這妖精又要搞事情了。 果然,下一秒,池中月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坐在門口那一桌的,是三個男人。 剛好,這三個人池中月都眼熟。 面對她坐的兩個,是池榮貴貿(mào)易公司里的兩個“業(yè)務(wù)員”,而側(cè)身對著她的那個,就是上次在云陽縣吃了她豆腐還叫人來報(bào)復(fù)她的那一個男人。 老朱感覺身邊一陣涼風(fēng),面前兩個朋友也一下子不說話了。 他一抬頭,看見池中月抱著雙臂,嘴角夠著笑,看他。 笑得陰森森的,要吃人一樣。 但老朱仗著有倆本地朋友,心里一點(diǎn)兒不虛。 “你誰啊你?” 池中月對旁邊那兩個男人說:“帶他去邊上處理點(diǎn)兒私人恩怨,沒意見吧?” 那倆男人點(diǎn)頭如搗蒜,“沒意見沒意見!” 老朱一怔,“強(qiáng)哥,老趙,你們……” 池中月不給他多說的機(jī)會,抓著他后領(lǐng)子把他給拎了起來,往剛才來的巷子里拖。而老朱口中的強(qiáng)哥和老趙低著頭假裝吃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更別說去打圓場。 任清野無奈地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池中月雖然餓著肚子,但打起人來一點(diǎn)兒不手軟,兩腳下去老朱就縮在墻角嗷嗷叫了。 就如任清野所說,像這種人,就是純?nèi)嗽?,除了教?xùn)他,沒別的辦法。 “叫你管不住自己手!” “誰的豆腐都敢吃?!” “還敢找人報(bào)復(fù)老娘?!” 老朱抱著頭,縮成了個龜殼,池中月扯著他的手,露出臉,啪啪又是兩巴掌。 “欺負(fù)女人倒是很在行,你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老朱鼻血都被打出來了,還敢說什么??磸?qiáng)哥和老趙那態(tài)度,他大概是猜出來池中月搞不好就是這兒的地頭蛇。打又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