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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無窮地一把將白岸洲甩開,兩步追上云肖,提起來上去就是一刀。云肖最后清醒的意識是爸爸的叫喊,他被一個渾身散發(fā)淡淡香水味的男人抱在懷里上下顛簸地狂跑,身后好像還跟了一群人。沖下了樓梯,奔出了大門,光線暗下來,渾身一陣陣發(fā)冷。像那天孤獨地躺在太陽湖底一樣冷。他難道又要死了嗎?他試圖抬手摟緊男人的脖子。但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小爸,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被放進汽車后座的時候,云肖用盡全力說出了這樣一句,聲音小得幾乎就是聽不到。耳邊聽到了一個十分焦急的聲音在應他:“不許講話?!边@孩子在一直流血。白岸洲沒顧上等后面的人,沾了血的手飛速一打方向,白色的奔馳立即沖出了車位。“好不好?”“小爸!不要討厭我。”“小爸!好不好?”云肖糊里糊涂地鍥而不舍,只知道現(xiàn)在似乎是有了依仗了,自己就算提過分的要求也沒有關系。“知道了。不要講話了?!卑装吨蘧o蹙眉頭,完全敗給這個固執(zhí)的孩子了。“小爸!”躺在后車座上無所顧忌地喊人。“小爸……小爸……”“聽到了。躺好!不許亂動!”白岸洲低聲訓斥,飛快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哭包子偏著腦袋虛弱地正看著他,唇色發(fā)白,后車座上已經(jīng)滿是鮮血。車子飛一般沖了出去,連闖紅燈。后面跟的一串車,車里的云青楊,龐泊生,方戰(zhàn)欽,李有文,白孟起,包坤華,饒琴波……很快就被甩出老遠。白浩瀚一次性吸食k粉過量,當場口吐白沫,送到醫(yī)院,不治身亡。云肖被刺透腹膜,脾臟出血。所幸沒有大礙。急救手術后睡了兩天才醒。云青楊提心吊膽地陪在兒子身邊,眼都沒眨地守了兩天。云肖醒過來的時候是早上十點,床前圍了好多人。白孟起夫婦,李有文,梁小博和他mama,周陽叔叔也在,還有滿臉胡渣的爸爸。可是小爸不在。云肖躺在床上滿懷希望地等了兩天,已經(jīng)答應了不會離開不會討厭他的小爸始終沒有來。住院期間,李有文沒事就會過來看看,陪陪云肖,后來云肖終于忍不住問起來,李有文說白岸洲英國那邊有急事。好像是那個疑似女朋友的女人出事了,“第二天早上,醫(yī)生說你穩(wěn)定了哥才放心走。”聽到這個,云肖徹底失望了,再沒有跟李有文打聽過小爸。云肖前后住了二十天的院。學校早就開學了,班上的同學里玩得好的,周末的時候也集體來看過他一次。還給他買了很多好吃的。出院那天是個大晴天,云青楊給兒子辦好手續(xù),兩人又是一人手里一個包地從住院部大樓里走出來。包坤華忙里抽閑地親自坐車來接。她已經(jīng)清楚地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白浩瀚是他侄子,白岸洲是她兒子。云肖不是因為他們白家也不會受傷。走出大樓,九月的陽光照在身上還很炙熱??粗_階下包坤華關心的臉,云肖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奢望你在病床上別人就要為你痛苦,為你擔心。病態(tài)的期待就是心理不成熟的表現(xiàn)。真正愛你的人,才會在任何時候都站在你身邊,就像爸爸。他早就明白了小爸只是個陌生人。只是一直心存期待,感情上卻總也放不下,糾糾纏纏哭哭啼啼,這樣的男生小女生都不會喜歡,何況白岸洲那樣冷冰冰的男人。云肖有了一點點想通了的感覺。心里在這一刻仿佛是放下了一點什么。上學,坐公交,放學,做作業(yè)。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九月的最后一個星期五,云肖從學校大門里剛走出來,手機就響了。“哭包子往左邊看?!?/br>會這么喊他的人只有一個。但是小爸怎么會打電話給他呢?云肖反應不過來得扭頭去看。校門左邊的路上停著一輛拉風的柯尼塞格,白岸洲已經(jīng)降下車窗,他穿著白色的休閑襯衫,留著凌厲的短發(fā),神采奕奕,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手指夾著香煙正熟練地將煙灰彈出窗外。“過來?!卑装吨扪院喴赓W地命令,“已經(jīng)跟你爸爸講好了,帶你去吃好吃的。”云肖就那么傻愣愣地隔著一段距離,舉著電話看他。鼻尖冒酸,胸口不爭氣地堵著。“不用了,謝謝?!痹菩さ偷偷卣f完,掐了電話,低了頭,慢吞吞地轉(zhuǎn)身走了。第十五章被一直哈自己哈得要死的哭包子一口拒絕,白岸洲是有點意外的。不過原因一點不難猜,他早就想到了??薨訛樗ち艘坏?,結(jié)果別說見著人了,就連句謝字都沒從他這里聽到。說起來,在英國的時候白岸洲也是可以打電話慰問一下表達謝意的,一是當時手里頭沒云肖的電話,二是那邊的事情比較緊急。其實電話他也打了兩次,是打給母親包坤華的,問的都是云肖和表弟家里的情況。那邊的事情一穩(wěn)定下來,他不辭辛苦,立即就飛回來了。白岸洲沒有動,坐在車里抽煙,盯著云肖沒精打采的背影看。眼見他背著包慢吞吞地走到了公交站臺。身邊全都是三兩成群的學生,嘰嘰喳喳眉飛色舞地在聊天。只有他一個人垂了眼睛目不斜視地站在那兒,一看就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明顯是知道自己還在這邊看著的。公車來了,他隨著人群一起上車,刷卡,往后面走,直到淹沒在人堆里看不到。等公車起步走穩(wěn)了,白岸洲才熄了香煙,重新?lián)芰嗽菩さ奶柎a。非常耐心地等著那頭嘟嘟嘟地響了好久,直到自動掛斷。沒接。“小哭包子來勁了?!卑装吨薜吐暤刈匝宰哉Z,眉頭卻是要攢起來了。如果剛才他只是有點意外,那么現(xiàn)在就是心里開始有點不舒服了。哭包子明顯的是生氣了。竟然在明知道是他的情況下,能忍住不接電話了。白岸洲將手機丟到一邊,車子發(fā)動起來,對著公交車就追上去了。云肖擠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一手拉著拉環(huán),一手握著手機。小爸剛才又打過來了。不過就算打過來又如何呢,云肖十分委屈地想,晚了。他直著眼睛看著車窗外,忽然一輛黑色的柯尼塞格飛一樣地從公車旁邊掠過,轉(zhuǎn)眼就超到前面去了。前面紅燈,車正好卡進了公車前頭的空檔里。公車司機不得不提前帶了腳剎車,無可奈何地罵了一句:“開跑車了不起啊。”是小爸。云肖轉(zhuǎn)了腦袋要看不看地,只能從人堆的空隙里瞄到一點炫酷的車頂。很快就綠燈了,柯尼塞格毫不遲疑地一陣風似地轉(zhuǎn)眼就開沒了影,將公車上的云肖遠遠地甩在了后面。云肖擠在人堆里,把心里的那點酸澀也一并擠了出來。之前他站在站臺的時候和剛才看到車的一瞬間,他不是沒有期待。至于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