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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焦急等待的譚偉升接到了白岸洲的電話,本以為這次肯定完了,他都已經做好了會被罵成尸體的準備了,沒想到那邊聲音非常平靜,白岸洲問他目前哪些人在醫(yī)院,譚偉升如實回答:云肖還在術中,外面他和裴鈴在等著,剛才接了大老板的電話,方戰(zhàn)欽會親自過來,關經理帶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云青楊可能馬上就會到。白岸洲說譚偉升這次能在現(xiàn)場做得很好,本來藝人拍戲經紀人就不會跟的,何況他現(xiàn)在還是工作室的總監(jiān),要負責整個工作室的日常工作。白岸洲要他好好照顧云肖,一定不能讓任何媒體打擾到云肖,譚偉升自然是連連點頭。最后白岸洲停了一會沒說話,譚偉升以為他可能要掛了的時候那頭才終于問出了此次通話一開始就該問的問題:“他當時……傷得怎么樣?”“當時他的武替正好在身邊,護了他一下?!彪m然白岸洲的聲音很平靜,雖然在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接觸中姓白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角色,但是此時譚偉升知道他才是脆弱的那一方,于是也只撿好的說,“隔火護具是我給穿的,檢查了好多次肯定沒問題的,重要的地方都沒傷到,白總你放心吧?!?/br>“好?!蹦穷^的白岸洲似乎是舒了一口長氣,停頓了一下又問:“他的替身是哪個?”“叫應小安,他傷得可能比較重?!睉“彩莿〗M的臨時工,劇組根本不會給這種演員買保險的,而且特技替身這種演員保險公司一般也都是拒保的。白岸洲沒再說什么了,掛掉了電話。安靜坐了幾分鐘,白岸洲又給方戰(zhàn)欽掛了電話,讓他安排人守在醫(yī)院,別讓記者混進病房打擾到云肖休息,還有網絡上的公關要做好。當天凌晨時分大批的媒體記者便聚集到了醫(yī)院大門外,但是安經理帶的保鏢把病房里外都守住了,無人能進。劇組上下都噤口不言,除了劇組在演員們出手術室的時候定點向外放出的幾條消息,相關的的細節(jié)問題娛記們均是一無所獲。凌晨一點多鐘白岸洲到了醫(yī)院,剛下車便立即被散落在醫(yī)院大門附近的娛記認了出來。“白總裁現(xiàn)在這個時候過來是看望誰的?”“白總是看望云肖的嗎?”潛臺詞和云肖真是傳說中的那種關系嗎?“聽說云肖受傷嚴重生命垂危請問這是真的嗎?”最后這個問題成功地吸引了白岸洲的注意,他轉過臉看了那位女記者一眼,眼角跳了兩下,回道:“假的,據(jù)我所知他只是輕傷。”身旁的金助理將還想進一步跟進電梯的女記者擋了出去,差點把人推地崴了腳,并聞言奉勸她一定不要亂寫,假新聞害人害己。vip病房的走廊里吳安風正握著云青楊的手一臉歉意地低聲說著什么,兩個人都是滿身疲色??吹桨装吨蓿魄鄺钍怯行]想到的,畢竟現(xiàn)在已經是接近凌晨二點鐘了。要看望病人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來。白岸洲和云青楊打了招呼,譚偉升聽到動靜從病房里面出來,低聲和白岸洲說了兩句云肖的情況,云肖從手術室出來就一直睡著。第一百四十五章因為是夏天的戲本就衣衫單薄,云肖衣服里面也只穿得下一個馬甲護具,所以重要部位確實沒傷到,但是四肢都有燒傷。病床上云肖連腦袋都被白紗布裹起來了,活像個木乃伊,閉著眼,臉蛋顯得更小了,唇下邊一排燙傷的燎泡。鼻頭和額頭上的皮全都燥得翻起來了。慶幸當時的應小安反應敏捷,云肖的臉并沒有太明顯的外傷。外間客廳里的譚偉升坐在正對病床的沙發(fā)上,見在床邊站了半天的白岸洲總算有動靜了,他拿起床頭的棉簽沾了水是要給云肖濕嘴唇。姓白的這會估計也是心疼壞了吧,看他小心翼翼的那個樣子,捏著棉簽試了好多下才敢輕輕碰著云肖的嘴巴。涂著涂著棉簽下干到起皮的嘴唇動了動,是云肖睡到了時候睜眼了。“肖肖?!狈路鹗桥潞舫龅臍舛紩堤哿嗽菩?白岸洲貼地很近,聲音卻輕極了,“醒了?”云肖慢慢轉動了兩個大眼珠子左右看了一下,又看回小爸臉上,終于清醒了,感覺到了疼,剛撇撇嘴角,白岸洲立即就慌亂地連著聲地哄他,又不敢動他,只能撐在枕邊,用唇邊去輕吻云肖的眼睫,“噓——哭包不哭,乖一點?!卑装吨蘼曇粲忻黠@的顫動,“疼啊?”“……我沒事……你別難過。”云肖用唇形發(fā)出了幾個沙啞的氣音,卻聽得白岸洲整個心都疼地揪起來了,他深吸一口氣急忙撇過臉去,卻對上了外間沙發(fā)里譚偉升的視線。譚偉升看得十分清楚,姓白的眼圈整個都紅了。“小爸我……”云肖有要緊話要說,白岸洲趕忙趴他嘴邊上聽著,直到云青楊和吳安風開門進來,白岸洲才直起了身,他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云肖醒了。云青楊喜出望外,看了寶貝兒子一眼,立即就跑出去喊醫(yī)生。醫(yī)生很快來了,首先就是喊所有人出去,“病人雖然沒有進行隔離,但是你們還是需要注意的,萬一感染了可不得了。”白岸洲單獨跟醫(yī)生了解了云肖的病情,云肖全身包裹成那個模樣,看著挺可怕,實際上情況是很樂觀的,四肢都只是燒脫了一層皮,真皮和肌rou都沒有怎么傷到,修養(yǎng)上兩三個月大體上應該就可以恢復了,實在有疤的地方也可以通過手術進行一定程度的修復,對云肖以后的演繹生涯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那個護了云肖的應小安就很嚴重了,白岸洲離開之前去iuc看了應小安,他老家的父母親人此時也都是剛剛才趕到醫(yī)院。應小安背、臀部都是大面積重度燒傷,他沒有保險,治療費用又是一筆巨款,就算劇組十分慷慨愿意出全部的錢,治好了以后也難免會在身體上留下一些后遺癥,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辦?他還那么年輕。應小安的母親坐在過道的椅子上抹眼淚,她早就說了做這行有危險,天天勸兒子回老家,找個差不多的工作就行了,什么錢多錢少的,再娶個過得去的媳婦,生個活潑健康的大孫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強。她就不該讓兒子再回橫店,現(xiàn)在是說什么都晚了。白岸洲跟她說明治療費用劇組會全部負責的,請他們放心,包括以后如果需要手術整容修復的所有的費用,“他出院以后工作也不用擔心,我會安排的?!?/br>“你是誰???劇組的人嗎?你說話算話嗎?”應小安的mama淚眼婆娑問得直接,語氣里不免就要夾雜了怨氣,她兒子拍戲傷成這樣孤零零地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到現(xiàn)在半個劇組負責人的影子都沒見著,連個前因后果的交代都不給他們,她兒子的命就那么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