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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聽了下人回稟,便去尋了秋夫人:“郁芝,怎的不去見客?” 秋夫人皺起了眉頭,微有些不耐:“事情太多。” 水正夫便笑:“總有辦不完的事,她這一樁卻要緊,你總得為路隱想想。” 秋夫人把手中的筆一擲:“凌澈!你總不通世故。路隱如今這副模樣,還能指望她?她如今來,必是存了貪念,想求娶水湛。若不是路隱之前一力要保她,如今我真恨不得食其rou,寢其皮!” 水正夫道:“我看未必,若她真是這樣的人,我自是贊同你把她趕了出去。如今她已到了門上,你總得去見她一見,就當(dāng)全了路隱的心愿?!?/br> 秋夫人自從秋路隱癡呆之后,重掌生意,便一日日掂記起秋路隱的好來。掂記起他任勞任怨的把事處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從不讓人費心。 于是她就每日自虐一樣,要去看看秋路隱才能安睡,越看,就越想起他小時候那些事情。 他從小就不招人疼,太倔,太好強(qiáng),少了幾分孩子氣。 但秋夫人現(xiàn)在想來,許是心存愧疚,想起他也有一半她的血,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如今變成這個模樣,過往那些他不招人疼的地方,一樁樁都招人疼起來。 此時見水正夫說到秋路隱的心愿,她嘆了一口氣,只得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見上一見王慕翎。 水正夫惟恐她將事情鬧得太僵,便也陪著她一齊去見客。 王慕翎見著冷若冰霜的秋夫人,和笑容和煦的水正夫。連忙自椅子上起來,恭敬的行禮。 直到這兩位都坐上了首座,她這才直起身來。 心里卻不知道這兩位截然不同的神情,是個什么預(yù)示。 秋夫人冷傲的掃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有什么事,說吧?!?/br> 王慕翎也就開門見山:“晚輩,想求娶令郎,秋路隱?!?/br> 秋夫人一愣,與水正夫?qū)σ曇谎?。又看向王慕翎:“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以為自會有人給你送個消息,看來你還不知道路隱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br> 王慕翎道:“晚輩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上門來求娶。” 秋夫人也不多說,一招手:“把大公子帶過來?!?/br> 自有下人答應(yīng)了去。 一會兒就有兩個下人一邊一個扶著秋路隱,把他帶了過來。 秋路隱還是穿著一身藍(lán)袍,他的衣櫥里就只有這個色。腰間一側(cè)照舊系著金算盤吊飾,另一邊系著王慕翎送的玉佩。 只是人已經(jīng)消瘦得厲害。之前合體的衣服在他身上大了一圈,整個人風(fēng)吹吹就倒似的。兩眼茫然無神,額角正有個三角形狀的疤痕。 秋夫人微微朝秋路隱抬起了下巴:“你看看,他如今這副模樣,什么也做不了,更別說幫你賺錢養(yǎng)家。天底下,只有父母親才能一輩子養(yǎng)著他。我怎能相信你會善待他?!?/br> 王慕翎快走兩步到了秋路隱身邊,牽住他的手,心中一酸,仔細(xì)的看了他一番,朝著秋夫人澀然一笑:“路隱若還有神智,知道秋夫人說出這番話,這樣為他設(shè)想,必然十分開心。您看,他這腰上,始終還掛著您送的金算盤,先前還十分得意的對晚輩說,秋夫人面冷心熱,實是十分疼他的。” 這話說得秋夫人自己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她對秋路隱一向苛刻,但凡對秋家有上兩分了解的人都知道。如今被王慕翎一捧,她就氣勢軟了三分。 王慕翎又道:“可是,請秋老夫人相信我,一定會善待令郎。我明白他對我的心意,也準(zhǔn)備好好的回應(yīng)他。秋老夫人盡管放心,若以后我有對不住他的地方,您只管拿我是問?!?/br> 藍(lán)裴衣也笑瞇瞇的補上一句:“路隱即心中有慕翎,想必同慕翎在一起,對他的病情也有幫助,于情于理,秋夫人都該成全?!?/br> 秋夫人狐疑的看了他們半晌,突然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是想求娶了路隱,王慕翎成了我秋家的媳婦,以為我就不會再對她怎么樣,她便可借機(jī)勾引水湛,是不是?!” 水正夫搖了搖頭:“郁芝,怎能這般胡說?你說我不夠世故,我卻說你疑心太重。我看王小姐,確是十分真誠?!?/br> 王慕翎也是一笑:“晚輩家中已有三房夫侍,在晚輩眼中個個皆是無以倫比之人?!彼f到此處,又回頭望著藍(lán)裴衣和蘇顧然一笑,拍了個馬屁。藍(lán)裴衣同蘇顧然都拿她沒辦法,只得受著。 “晚輩本已十分知足。但無奈同路隱有緣,實在放不下,這才來求娶,得了路隱之后,晚輩再沒有心思另娶夫侍。秋老夫人只管放心,晚輩可以在此立誓?!?/br> 秋夫人半信半疑的打量著她。 正在這時,秋路隱卻微微偏了偏頭,狀似無意的發(fā)出兩個音節(jié):“慕翎……” 王慕翎一喜:“路隱!你恢復(fù)了?!” 秋夫人心里也是一喜,快步走上前來,也扶住了秋路隱的手臂:“路隱,你認(rèn)得人了?” 但秋路隱卻又恢復(fù)了癡呆的神色,像是不曾開口說過話。 水正夫?qū)η锓蛉说溃骸澳憧矗冯[心中必是掂記著王小姐,若日日同她在一起,說不定還有康復(fù)的希望,郁芝,你也別固執(zhí)了,就成全了路隱罷?!?/br> 秋路隱如今在秋家,完全是廢人,且他本身也不是嫡子,出身不高。王慕翎現(xiàn)在也算小富之家,家中又有人在朝為官,把秋路隱嫁給王慕翎也算使得。 秋夫人思忖半日,終是下了決心:“也罷,我便將路隱許給你。若他日你待他不好,又或是借著他接近水湛,休怪我無情!” 王慕翎大喜,喜笑顏開:“這個自然!多謝秋夫人!” 又面向水正夫行禮道:“晚輩多謝水正夫!” 水正夫也含笑點頭,他向來對秋夫人十分寬容,是因為對她并無情愛。他沒能嫁給所愛之人,幸得自身品性高潔,倒極喜歡成人之美。每每看到秋夫人做得過火的事情,他便會從中緩和,以至于秋家上下,都十分尊敬愛戴這位水正夫。這卻不是他的本意,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第 86 章 秋路隱雖然不是嫡子,如今也是廢人一個,但秋郁芝又怎么肯落了面子。 就算秋路隱只是嫁過去做小,秋夫人也要求王慕翎舉辦隆重的婚禮,雙方父母均要到堂。王慕翎為了讓秋夫人安心,也一一答應(yīng)著。 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將近四月的身孕,實在不能再奔波了,便要大七飛鴿傳書到國都,使人到鄉(xiāng)下請了娘和爹爹過來。這一往一返,估摸著最快也要一個半月。 他們便趁了這時間,另買了所大宅子,里里外外的木頭上漆上紅漆,又添置了些紅木家俱。看上去煥然一新,喜氣洋洋。 小郡王得知秋路隱要嫁給王慕翎,心中不由得左思右想。 一時想著憑什么他一直喜歡得這樣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