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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若是心中有我,多陪一日少陪一日,是不打緊。但是,但是,自己如此不知足,百般索求,是因為,從來沒有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心。 當初勉強納了自己,原是自己以命相逼。進得府來,她也不過是大面上一碗水端平,但實際上呢?對蘇顧然,她是敬愛;對藍裴衣,她是癡迷;對墨硯,她是憐惜;對秋路隱,她是依賴;對顏喻林,她是亦友亦侶。唯獨對自己,自己算個什么東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更新的分割線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秋水湛按膝而坐,過往種種反復尋思,蛛絲馬跡都拿出來想一想,越想便越覺得王慕翎對自己不過是面子情,別人有的,也不缺他這一份,唯獨心,不止不喜歡他,只怕還真厭了他。 等到他醒過神來,屋里已經(jīng)掌上了燈,他看了看外邊黑沉沉的天色,問道:“什么時辰了?” 運生道:“亥時了,該歇了。” 秋水湛哦了一聲,又道:“你去夫人院子里,看看貴生和福生誰在,不拘那個,叫了來回話?!?/br> 運生應是出去了。 這會子倒是福生在院子里,他本來最得王慕翎的心,多是他隨身伺候,但今日他心知不妙,怕王慕翎看見他想起來要發(fā)作,便偷偷的換了貴生去,自己回來窩著。這時聽見秋水湛傳喚,不由得暗自叫苦,這位爺,怎的不知收斂?于是便有些推脫。 運生是和他同一批入府的,私底下也說得上話,這時不由勸他:“我看五爺像是有些著惱,你若是躲著不去,我怕他脾氣上來,親自過了來提你。” 福生尋思五爺還真做得出這種事,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主人,就是脾氣上來打死了自己,夫人也不會因這個為難五爺。他想到這里,便狠了心,隨運生一塊去,準備受這一刀了。 誰想到了秋水湛的院子,反倒聽著安安靜靜的,看到秋水湛,也只是坐在案后,并沒有怒火中燒的樣子。不由得心里打鼓,低頭彎腰,恭敬道:“五爺,小的福生前來回話?!?/br> 秋水湛喜怒不辯,淡淡的問道:“我問你,今兒個夫人,原先有沒有想去白家?”他一定要確認。 福生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回答夫人原本不想去白家,那就是說夫人不想陪著五爺而隨便搪塞,引起主子之間離心。如果回答夫人原就是想去白家,那就是自己收了五爺銀子卻隨便敷衍給了錯誤信息,這個。。。。。。 他偷偷的抬起一點頭,用眼角掃過,秋水湛坐得端端正正的,十分平靜,這太不正常了。 福生不懂什么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只是下人做久了,會看幾分臉色,本能知道不對而已。正在掙扎間,瞥見秋水湛放在案上的手,捏成了拳,指節(jié)都泛白了。 福生心中一驚,仿佛這拳頭會落在他身上一樣,決定還是說實話:“夫人原本是不想去白家的,請柬都扔到了一邊,但是后面可能又變了心思?!?/br> 秋水湛拳頭捏得更緊,又問:“夫人現(xiàn)在那里?” 福生閉嘴了,他已經(jīng)決定不賣新的消息給五爺了,這位爺?shù)你y子,真不是好收的。 秋水湛卻站起來,踱到他面前,聲音平平的:“我不是在請教你,我是在命令你回話?!?/br> 福生腿一軟,跪下了。額上冒出汗來,只覺得這位爺怎么今日這般嚇人,平日里他兇歸兇吧,但看著不危險,今日卻真像隨時要拿人開刀一樣,罷了,反正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五爺真想知道,出了院子多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 “在大爺?shù)脑鹤永锬?。?/br> “一直沒出來?” “是,一直沒出來?!?/br> “。。。。。。你下去吧?!?/br> “是?!?/br> 秋水湛又坐了一陣,才吩咐運生:“你去備著燈籠,我要出去。” 運生本來站在一邊直瞌睡了,聽這話一下醒了。他素來知道秋水湛的脾氣,除了夫人能勸服,別人都是白瞎。于是便老老實實的去備了兩個燈籠,又把春生給搖醒,兩人拎著燈籠伺候著秋水湛出了院子。 這廂王慕翎一夢方醒,睜了眼,四處看了一圈,才回過神來,湊過去在蘇顧然俊臉上親了一口,笑道:“這一覺睡得香?!?/br> 蘇顧然幫她理了理頭發(fā):“餓了吧?我叫人擺飯?!?/br> 王慕翎真覺得有些餓,但仔細想了想?yún)s道:“不了,我明日再來陪你?!彼龑に贾€是要去找秋水湛,教他陪著用餐,好好安撫。 蘇顧然也不多勸,就命人來替她更衣,陪她走到外邊。 王慕翎一出屋子,看見天色,便道:“幾時了?” 貴生回道:“快子時了?!?/br> 王慕翎心中叫糟,秋水湛這個火爆脾氣,怕不是要翻天了。便急急的往外走,不由得踉蹌了一下,蘇顧然貼近一扶,王慕翎回過頭,看著他溫柔一笑。 秋水湛進得院來,看見的便是這情形,王慕翎臉色紅潤滿是春情(冤枉,只是把臉埋在蘇顧然懷中睡飽了,悶紅的而已),嬌倚在蘇顧然懷中,兩人帶笑看。 秋水湛覺得心中有如刀絞,六位夫侍中孰輕孰重早已不必再說,但沒想到自己竟然輕到這個程度,自己受了氣,王慕翎不曾想去看他一眼,卻和蘇顧然在此顛鸞倒鳳。是了,王慕翎當初雖說得讓他安心,納他入門,實際上,卻是迫于先皇的壓力,怕自己真的一命歸西,她一家落不了好。此時先皇已經(jīng)駕崩,她便無需再顧忌了。就是秋家,她也無需忌諱,沒了自己,還有秋路隱,兩家聯(lián)姻一樣牢固。 他越想越左,開口便不帶好:“王慕翎,你好!很好!” 王慕翎應聲看向他,見他臉上陰云密布,只道他是尋常耍氣,便道:“又怎么了?大半夜的,你也別折騰了。” 秋水湛怒極反笑:“在你眼中,我就只余‘折騰’兩字?” 王慕翎也生氣:“不然呢?”要說秋水湛這些年,做出來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真沒少折騰。 秋水湛心涼了,笑著搖搖頭:“好,原來如此。王慕翎,原是我上趕著貼上來,這些年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討你歡心,到最后,反倒討了你厭惡,是我對不住你了。 我本想著,你就是塊石頭,我也能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