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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上的第一次購房客戶。這個條件不算為難——我手中的資料就是這些,我自然要按著我的存檔來。什么?你說已經(jīng)轉賣了?那可對不起,我退錢已經(jīng)夠給面子了,沒時間給你們更新存檔。他推了一大步,業(yè)主們也要付出點辛苦。那么,矛盾就從他們之間,轉到了這群業(yè)主內部。四年前正是房價高升的階段,華陽一期的戶型好,綠化好,物業(yè)也好,開盤時價格一萬二,最高的時候升到了二萬三,原本就有不少人本著投資的目的在這里買房,還有不少人見賺的多了,也賣了房套現(xiàn)。如今這兩千多套房子,已經(jīng)轉手的怕是有十分之一,要想把原房主湊齊本就是個麻煩,更何況,錢怎么分還是個說法。這時候,華陽一期的人已經(jīng)沒時間找昌茂的麻煩了,他們正在撲滅內部的各種火苗。朱驁趁機讓張副總盤點如今昌茂的各項業(yè)務,和賀陽應對接下來的風波——幾個樓盤都是高價拿地,如今全砸在了手里。華陽一期這種已經(jīng)交房的業(yè)主自然可以不管他,但不少購買期房的業(yè)主要求退款,可是應該返還的,那么大筆錢,如果真的全還回去,昌茂就算不倒也是個空殼子。賀陽和朱驁肯定不能讓這種事兒發(fā)生,他們需要想其他的辦法。那么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就從華陽一期、韓金茹和朱成功,變成了昌茂內部的明爭暗斗。對于昌茂的眾人來說,他們折騰了半天終于瞧見了權力的曙光,結果空降兩個少爺,占了他們的好處,沒有人會吃這個虧,尤其是韓丁。在朱驁雷厲風行給華陽一期業(yè)主們出了個難題后,第三天,昌茂就在胡青松和趙猛云的要求下,召開了董事會——關鍵的是,在開會之前,朱家沒有任何人收到這個信息,連張副總也是以胡青松以個人名義叫到公司去的。他到的時候,會議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胡青松一把拉著他說,“就差你了,坐下開始吧。”張副總皺著眉頭掃著眼前的人,有些人低下了頭,也有人毫不在意,最終目光定格在韓丁身上,言辭不善的說,“朱總病了,這算個什么會?”胡青松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和朱成功一樣,早年家里窮也是沒上過幾天學,不過長了個笑模樣,又有個好腦子,讓他闖出來一片天。他瞇著眼摸著已經(jīng)發(fā)福的肚子沖著張副總說,“這不是公司里群龍無首也不是個事兒,我們就想著,推出個代理總裁來,也好扛過這一關啊。”張副總如何能不明白他們的心思,這些老家伙們,早就忘了朱成功當年帶著他們發(fā)財時,他們感恩戴德的模樣了。他們現(xiàn)在滿眼里想著的,都是怎么能撈更多的權,從而撈到更多的錢,即便這個錢這個權是在朱成功的口袋里。人富了,心也變了,這些年他還見得少嗎?他不留情面的沖著韓丁發(fā)難,“既然是董事會,那他坐這里算個球?我可沒聽朱總說過,昌茂還有這個被趕出去的侄子的份兒?!?/br>韓丁那點經(jīng)歷,縱然有意遮掩,但這群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韓丁一聽這個,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只是這些年起起伏伏讓他比過去穩(wěn)重多了,沒有立刻跳出來,而是握緊了拳頭,聽著胡青松替他分辨。胡青松果然說了話,“你這老張,說話怎么這么難聽,韓丁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嗎?再說,”他呵呵笑了兩聲,“韓丁不代表韓家,可是代表著朱家呢。朱總如今昏迷,銘銘那樣子咱們大家都知道。金茹姐又這么多年沒碰這些了,這不,就讓韓丁代表朱家過來了。他畢竟是朱總養(yǎng)大的,養(yǎng)子也是子??!”張副總聽了簡直火大,“什么養(yǎng)子?韓丁這么多年叫老朱都是二姨夫吧,老朱只承認過一個樣子,那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朱驁。再說,什么叫韓丁代表朱家,賀陽現(xiàn)在就在南城,他在這兒,韓丁憑什么代表朱家?”如果說剛剛的話,韓丁能忍住,這會子張副總直接將他跟朱驁和賀陽相比,韓丁頓時就憋不住了,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沖著張副總說,“張運達,我敬你才叫你一聲叔叔,你別這么給臉不要臉。你問我憑什么代表朱家,我告訴你,我堂堂正正!”他啪的一聲從文件夾里拿出張紙來,得瑟開,沖著張副總說,“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么?”張副總聽他說的囂張,也不禁往那紙上看過去,就瞧見那居然是一張公證書,上面赫然寫著韓金茹因為體力不支,讓韓丁全權表態(tài)。張副總頓時愣在了那里,一時間也詞窮,腦子里卻轉的飛快,他一方面沒想到韓金茹已經(jīng)糊涂到這種地步,另一方面,也在想,如何才能擺脫這種困境。當然,首要的是,他要把這事兒傳出去,就算來鬧鬧場,這個會議也不能開下去。當即,張副總就黑著臉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彼f完就安靜的坐到了老位置上,然后偷偷拿出手機,給杜洋發(fā)信息。那邊韓丁眼毒,立刻就去按他的手,冷冰冰的說,“張叔叔,董事會開會,可不允許往外傳消息。這都是保密的啊。”張副總的手正好摁著語音鍵,往后一躲,就把這條語音發(fā)了出去,隨后他笑笑不在乎的直接將手機一關,啪的一聲扔在了桌面上,開著雙手說,“好了,你們隨意。”顯然,這是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胡青松和趙猛云幾個人面面相覷,立刻就想加快進度直接到結果,可不知道怎么的,現(xiàn)是空調變成了加熱,后是不停有人進來添水,再是在坐各位的手機不停的響,會議總是被打斷,張副總心知肚明,這是杜洋干的事兒,一顆心也放下了。等著終于沒事了,安靜了下來,被關住的大門卻砰地一聲被踹了開,一屋子十幾個人紛紛往外看,卻見穿著西裝革履,打扮的精精神神的賀陽,就站在大門口,他的左邊跟著的是他們都熟悉的朱驁,右邊跟著的,則是拿著文件夾的杜洋,他就用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慢慢的一個個的看著屋子里的人,最終目光定格在韓丁身上。他昂著自己漂亮的腦袋,傲慢的沖著杜洋問,“那東西哪兒來的?”杜洋立刻躬身回答,“早就被趕出昌茂和朱家了,朱總當時說的是,”他頓時學起了朱成功的聲音,“我養(yǎng)了你十多年,珍惜這段感情,一次次的原諒你,可你壓根不珍惜,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再感情用事了,你從今天起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他的聲音不像,但口氣學的卻惟妙惟肖,好似朱成功就在眼前。也將朱成功對韓丁的失望與厭惡完全表達了出來,韓丁最狼狽的過往,被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他如何能平靜,他站在那里,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