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越歌問：“我們朝哪個方向飛？”

剛才跟不明身份的同型號戰(zhàn)機一通亂戰(zhàn)，擾亂了林松的既定航線，越歌想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繼續(xù)往盲區(qū)深處去尋找可能存在的基地，還是像剛才那艘飛船一樣就此折返，重回正常的空域和航路。

“雖然剛剛的遭遇戰(zhàn)讓我們損耗了一些能源，不過，”林松看著儀表盤，“再支撐一段距離問題不大，我們繼續(xù)往前吧?！?/br>
“好。”

飛行重新變得平穩(wěn)，四周依舊是碎石和浮沉，光線愈加稀薄，警戒模式下的目鏡讓視野中的一切都產(chǎn)生了輕微的顏色改變。

像是漂浮在一無所有的空茫中，他們沉默著往前飛了好遠，仍然毫無收獲。

“或許，”越歌說，“如果像你所猜測的那樣，游擊隊建了一艘航空母艦，可能他們已經(jīng)把這艘航母開到別的地方躲起來了?！?/br>
林松不置可否，他又繼續(xù)往前航行了一段距離，終于無奈地放棄：“不得不調(diào)頭了，我必須保留足夠的能源讓我們兩個人飛回去?！?/br>
“嗯，在飛船駕駛艙里，我全聽你的?！?/br>
越歌這句話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林松聽到之后翹起了嘴角，心情多云轉(zhuǎn)晴。

“我們留下了那艘飛船的不少資料，回去之后給我媽去看一下，她可能知道一些情況?！?/br>
安全返航之后，還沒等林松去找林將軍解惑，跟保羅聯(lián)絡報平安的時候，林松已經(jīng)了解到了那一串電碼音的含義。

那是聯(lián)盟空軍所使用的暗號，以供聯(lián)盟的飛行員之間互相確認友軍身份，當然，在飛船有標準涂裝的場合，這個方法其實一般用不到。

林松不禁問：“所以，那真的是聯(lián)盟空軍的飛船？去那邊做什么，黑塔有什么新動向？”

保羅爽朗笑笑：“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個普通的退伍兵而已。林少爺肯定還有別的渠道打探消息，要是知道了什么有趣的事，記得跟我講講?！?/br>
林松也笑：“沒問題，保羅叔叔?！?/br>
林松確實有其他渠道，不過，這一回，越歌那邊的渠道比他的更快。

梅芙小姐來找越歌，說是粉絲會里某位特殊人物想求越歌見個面。

“特殊人物？”越歌問。

“就是……”梅芙悄悄說，“一向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只見他交會費和捐款，不見他來看演出的那位?！?/br>
“這是誰??？”其實越歌心里隱隱的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咳，您都猜出來了還非讓我說破，”梅芙道，“就是那位名聲在外的軍方大佬。”

粉絲會的軍方大佬，不出越歌所料，這個人是威廉將軍。

越歌回憶，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那次大爆炸之后他替老師去黑塔提供技術(shù)支持的時候。當時強迫振動解散的消息剛剛公布，別人看他的眼神要么憐憫要么諷刺，等候區(qū)的茶水小妹被越歌嗆了幾句，直接譏笑他是來投靠威廉將軍出賣色相的。

沒記錯的話，那時候連演戲引越歌上鉤的開普勒都在用這位威廉將軍做道具，足可見這位將軍對越歌的偏愛在黑塔內(nèi)部盡人皆知。

再后來，從林松的口中，他對威廉將軍有了更深的印象。林松講了威廉請林將軍跳舞的往事，說威廉叔叔是個紳士。

無論是不是紳士，至少他對越歌確實懷著一顆粉絲的紅心，雖然礙于軍方的紀律無法來看演唱會，但據(jù)越歌了解，這位軍方大佬對粉絲會出力不少，不管是告別演唱會包場還是上次的產(chǎn)品眾籌，他拿出的款項都是名列前茅。

那……這次特意通過梅芙小姐來約越歌見面，是公事還是私事？

“我倒是沒問題，威廉將軍那邊方便嗎？黑塔紀律森嚴，不必為了見偶像惹麻煩。”

梅芙不以為然道：“黑塔的紀律都是空架子，唬人的?！?/br>
越歌笑笑，想必梅芙小姐作為議長的千金，很有理由對黑塔嗤之以鼻。

“但威廉將軍是很儒雅的人，跟黑塔的其他人不一樣，越歌老師您別有顧慮。”

越歌有些驚訝：“你們認識？”

梅芙點頭：“威廉將軍跟家父是故交，我自小就認識他。說起來，我能關注到您的音樂，也全是因為威廉叔叔的推薦呢?！?/br>
這……越歌不免有些忐忑。

“被你說得我都有點不敢去見面了，我沒怎么接觸過這樣身居高位的長輩?！痹礁栌眯θ菅陲椥┪⒌膶擂巍?/br>
梅芙只當他在開玩笑，她看看自己的通訊器，起身道：“抱歉越歌老師，我的話帶到了，先一步離開，今天還約了客戶談生意?！?/br>
梅芙的化妝品生意已經(jīng)做得很大，越歌略有耳聞，他不再多言，禮貌地將這位會長小姐送走，然后聯(lián)絡了林松。

威廉將軍不介意林松同往，這一點梅芙剛才已經(jīng)明確告知。正好越歌心里沒底，他必須拽著林松給他壯膽。

“威廉叔叔？！”林松聽越歌說了這件事之后，十分驚訝，“沒問題，我一定把時間空出來。你別緊張，威廉叔叔跟我很熟，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是你的粉絲。他的音樂品味還挺潮，不錯?！?/br>
越歌沒心思跟林松插科打諢，他問：“你覺得，威廉將軍為什么會突然找過來，他一直是粉絲會里最低調(diào)的大佬?！?/br>
“所以你覺得，他想見你不是因為你的他的偶像？”

“當然不是，我認為，他是為了那艘軍用飛船，就是我們在defy旁邊的星圖盲區(qū)見到的那艘?！?/br>
為了隱秘，會面地點選在了林松的公司。威廉將軍只身一人，便服而來，栗子木的手杖在陽光下泛著雅致的光華。

林松和越歌親自在門口迎接，路過的員工們都低著頭想看不敢看，不知道能讓自家老板和緋聞戀人等在門口的會是何方神圣。

不過威廉將軍幾乎不在媒體拋頭露面，就算有旁人看到他，也很難猜出他的身份。

“越歌先生，很榮幸，今天能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您。能在我的收藏上簽個名嗎？”私密的小會議室里，威廉將軍笑吟吟的，遞上了一張品相完美的唱片，那是越歌很久以前出的精選集，是越歌的個人精選集，雖然收錄了強迫振動組合的不少歌曲，但封面上只有越歌一人。

越歌雙手接過，恭恭敬敬地簽了名，還給威廉：“不敢當，能得到將軍的青睞，該是晚輩說一聲榮幸。”

林松端著托盤過來，他先給威廉一杯咖啡，然后放下越歌和自己的茶。

“威廉叔叔，您要是早跟我說想見越歌，我早就讓你見到了，還會讓你今天來這里說客氣話？”他把托盤收到一邊，壓著越歌的肩膀一起坐下，“都是熟人，大家別見外了?！?/br>
威廉試了一口咖啡，笑笑：“林松，你口氣很大嘛?！?/br>
“那當然，您恐怕不知道，越歌老師呀，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