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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也需得忙一陣,阿南在家好好溫書,日子過得很快的?!?/br> 答是答應了,可趙悅也知道不可能真就隔三差五的就去找向南,若真是如此,耽擱了向南溫書做學問,怕是向劉氏第一個就要對趙悅生出不滿來。 趙悅要忙也是事實,春天過去之后,夏天跟秋天都是狩獵的最佳時節(jié),她是在衙門那里掛了號的獵戶,每年要上交的山林稅不比種地的莊稼人少。 區(qū)別只在于莊稼戶交的是糧食,而獵戶交的是現(xiàn)銀。 這段時間為了向南,趙悅都沒怎么入深山打獵,只在外圍獵些賣不了幾個錢的野雞野兔之類的。 且周圍的這類野物也不能過度狩獵,否則以后這一片野物不夠繁榮,餓肚子的還是趙悅這般的獵戶。 向南跟趙悅的親事就算是如此定下了,向劉氏回了家再三叮囑向南別分心,認真溫書,至于趙悅那里她會跟阿茶時不時的上山看一看的,好叫向南別太掛念。 這算是變相的阻攔向南跟趙悅太過頻繁的見面,向南也知道讀書科考是向劉氏心中的執(zhí)念,也并不怪向劉氏如此,反而在知曉趙悅識字之后,開始跟趙悅寫起了書信。 傳遞書信的人么?自然就是偶爾上山一趟的向劉氏或者阿茶。 為了不讓向劉氏跟阿茶走太遠的路,也是為了讓向南安心,定親后不久趙悅就暫時搬到了野豬嶺山腰處住下。 獵戶在綿延起伏的大山中自然不可能沒有幾個落腳處,當初遇見向南的那里就有一處趙悅偶爾落腳的木屋。 后來趙悅還時常想著,若是當初她不是恰好想要去那木屋拿一樣當初落在屋里的東西,怕是也不能湊巧的遇見正被野豬追趕險些丟了小命的阿南。 若是當時她不在場,是不是杏花村里也就沒了如今這個叫她牽腸掛肚的男子? 當初向南遇見野豬的地方原本就因為距離山腳不算太遠,導致附件便是冬眠的毒蛇都不會在此處安家,這樣一來向劉氏跟阿茶若是要上來,便是上山打柴的功夫就來了。 能跟趙悅離得更近,向南自然是高興的,還追著向劉氏念叨了好久,拜托向劉氏能擱個一兩天就上山看看,以免趙悅在山上一個人生個病受個傷都沒人發(fā)現(xiàn)。 這一番念叨叫向劉氏很是頭疼,以前還擔憂兒子話太少以后不會跟人相處,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話太多了也不見得好。 五月是個毒月,從四月結(jié)束一直到九月開始,這幾個月在古代老百姓看來,都是不吉利的月份。 向劉氏跟阿茶送了五毒香囊給趙悅,趙悅回了一串的野味兒,向劉氏拎回來就三天兩頭的不是清燉就是紅燒,吃得向南都想念青菜了。 偏偏向劉氏還不肯拿了去換糧食,說是這些都是趙悅拿來給他補身子的,一碼歸一碼,這個rou必須得向南吃了才行。 如此一來,寄宿在向家的狗大倒是沾了光,每每阿茶做飯的時候都會在放鹽之前就先給狗大盛一碗出來。 狗大吃飽喝足,拖著尾巴又懶洋洋的在院子里找了個向陽的角落一躺,舒舒坦坦的曬著太陽過它的養(yǎng)老生活,向劉氏見了都笑罵了幾回,說是就沒見過這么享福的狗。 五月里田里的秧苗也長得差不多了,先前向南做的那漂亮過頭的苗床可是叫村里不少人視為笑談打趣了向劉氏好幾回,說是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便是種個莊稼都要種出花來。 誰知現(xiàn)在一看,全村的秧苗竟然還真就是向家的那塊苗床上長得最好,因著播撒均勻,每一株秧苗都得到了成長空間,秧苗綠瑩瑩的長得還粗壯,一看就是好苗子。 大多數(shù)村民覺得這就是運氣好,種莊稼的老把式周六爺卻是十分認真的跑到向南他們那塊苗床邊站著看了許久,最后還跑來討教了向南很多問題。 聽向南說了陽光間距這些之后周六爺恍然大悟,發(fā)現(xiàn)自己種地幾十年來遇見的一些問題也同樣可以用這兩樣來解釋。 比如山上胡亂生長的樹,為何樹密的地方樹木枝椏朝上樹干筆直?定然是為了能獲得更多的陽光。 反之生長在開闊的地方的樹木,則是枝椏松散,樹干也十分肆意隨便。 向南對種地還是挺有興趣的,偷偷背著向劉氏趁機詢問了周六爺好些種地的問題,還問了周六爺平時下種之類的到底是依靠什么來決定的。 周六爺沒想到向南一個讀書人居然對種地這般感興趣,一來二去的談了半晌,兩人竟是猶如遇見了知己。 “可惜阿南你小子是要讀書考功名的,要不然我肯定要親手帶著你跟我一塊兒種地去。” 周六爺笑得露出一口大黃牙,臉上的皺紋開出一朵花來,顯然是十分高興的。 向南可不敢叫向劉氏聽見周六爺說的這個話,等到向劉氏挽著籃子跟阿茶一起回來了,屋里兩人只能遺憾的提前結(jié)束了談話。 為了讓向南更專心的讀書,向劉氏這回是不讓向南干活了,不過向南脾氣倔,不去看阿悅就算了,五月末的插秧肯定是不能缺席。 這回向南知道提前做準備工作了,提前做了兩根間距桿以及長長的麻繩,插秧的時候大家都是撅著屁股埋頭在自家水田里隨意發(fā)揮。 可就向家那水田,那秧苗插得是筆直筆直的,無論是橫看豎看還是斜著看,每一株秧苗都在一條直線上。 有路過的村民笑哈哈的說向家童生又在地里種花了,周六爺看了卻是轉(zhuǎn)頭找向南要了那間距桿的長度,自己也跑回家找了麻繩學著向南那樣用間距桿比劃了一行一行的距離,然后拉了麻繩,秧苗沿著繩子筆直的插了一溜。 周六爺家的兒子孫子兒媳不明白他為啥要跟向家那從來沒種過莊稼的童生學,不過周六爺堅持,他那群孝順的后輩也只能紅著臉在村里人看笑話的目光中埋頭默默插秧。 別說,這樣種了一大片之后抬頭一看,還真挺好看的,頗有種干出一場大事的滿足感。 這會兒向劉氏已經(jīng)是習慣了自家種地都種得比別人家漂亮好看這種情況了,便是被人打趣圍觀,向劉氏也能淡定從容的繼續(xù)埋頭插秧。 阿茶自然是哥哥娘親都是對的,啥也不說埋頭拔秧苗,那邊哥哥跟娘親兩個人插秧,她一個人若是不努力的拔秧苗,卻是要供應不上了。 到底向南也是個男子,身體也漸漸鍛煉出來了,這回插秧多了個向南,再加上拉了麻繩扯了間距桿,秧苗種得沒以前那般密集,有條不紊的這么插秧還真就一株一株不知不覺的就種下了許多,到最后一畝水田忙活了一天半就收工了。 若是以前,向劉氏跟阿茶不止要忙活田里的活,還要惦記著要按時回家給向南做飯,一畝水田兩人累死累活的也需要三四天才能種完。 傍晚太陽即將沉入大山后的時候,向南終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