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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你這回回來還要走嗎?” 向劉氏拉著兒媳婦的手將兩人打量了好幾遍,確定兩人確實沒瘦,這才稍稍放心,可想著向南回京述職之后不知能不能留下,一時也是心焦難安。 聽見奶奶問的話,挨著向南坐下的阿澤以及靠著趙悅的笑笑都忍不住抬頭看向了爹爹。向南被三雙期待的眼神這么一看也是忍不住嘆氣,“這個不好說,或許還要走三年?!?/br> 三雙眼睛頓時就黯淡了。 向劉氏一個沒忍住,抬手抹起了眼淚,“以前窮的時候日子難熬,可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咱們一家子都在一起,現(xiàn)在倒是不缺吃穿了,可一家人愣是分了幾個地方,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br> 向南動了動唇角,到底沒說出什么為國家做貢獻的偉大言論,因為他知道,在向劉氏看來,什么國家不國家的,她就想要一家人團團圓圓平平安安。 可是這就是踏入仕途不得不妥協(xié)的,朝廷給了你酬勞,你就成為了朝廷可以隨意支配使用的一個部分。 第144章 述職 因著路上提起了是否還要外放的事兒, 馬車里氣氛有些低落, 向南試著想說幾件趣事兒逗向劉氏開心, 可惜都被向劉氏給瞪回來了。 最后還是趙悅轉(zhuǎn)移話題說起了衛(wèi)江跟大樹的親事。 可以說無論是衛(wèi)江還是大樹的婚事都有著一定的趣味性,特別是趙悅說到苗鳳踩衛(wèi)江腳結(jié)果衛(wèi)江不明所以逗得苗鳳哭了一晚的事兒,更是逗得向劉氏笑得不行, 兩個孩子也滿眼好奇的豎著耳朵聽。 “以前我都不知道居然還有這么有趣的風俗, 之前雖然在日報上看到介紹, 可沒想到這種事居然會發(fā)生在認識的人身上?!?/br> 因著自己家就有專門售賣少數(shù)民族主打苗族特色的商品,向劉氏對這方面還是比較關(guān)心的, 日報邸報上都有看到過這方面的消息,不過現(xiàn)在親耳聽見還是忍不住覺得神奇。 曾經(jīng)向劉氏的世界就只有一個澤陂縣,后來是京城, 現(xiàn)在通過日報也漸漸了解到更遠的地方存在的人發(fā)生的事。 很多人也跟向劉氏差不多, 他們或許一輩子也沒有離開一定范圍圈,可通過日報, 他們漸漸了解了更多更遠的事兒。 愚民政策或許對統(tǒng)治階層加強皇權(quán)很有效,可通過愚民政策想要創(chuàng)造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那顯然也是愚蠢的。 顯然當今圣上確實是一位有遠大抱負且心胸極其寬闊的明君, 他在努力統(tǒng)籌舊思想與新思想緩慢交替融合。 當然, 這也無疑是一種冒險, 百姓們有了思想有了抒發(fā)想法的欲、望,那統(tǒng)治者將會需要平衡更多社會因素。 這就像是一個選擇題,是選擇以束縛捆綁整個國家來讓皇權(quán)統(tǒng)治更牢固還是冒險放開韁繩讓社會迅速發(fā)展。 前者無疑是絕大多數(shù)皇權(quán)統(tǒng)治階層的選擇,向南有時候也會偶爾多愁善感一回擔心皇上是否明白其中風險。 當然, 幾秒鐘的多愁善感之后,向南也智商恢復(fù)正常的醒悟皇上可比他聰明多了,或許皇上之前刻意壓了兩三年也是有這方面的考量也說不定。 總之至少在他老死之后皇帝不會被崩掉就行了,向南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擔心太多,大人物有大煩惱,小人物只需要煩惱自己的小煩惱就夠了。 等到到家的時候氣氛就更熱鬧了,阿茶帶著兩個孩子在府門口等他們,一群人三年不見再次重逢,自然是歡聲笑語不斷。 特別是曾瓜頭跟曾氏,第一次看見孫女,即便不是孫子,可也夠讓他們高興的了,兩人自是抱著孩子舍不得撒手。 向家也是難得寬厚的主人家,向劉氏直接讓曾瓜頭兩口子下去好好跟兒子兒媳說說話,等吃晚飯的時候再上來便是了。 藍天跟白云也是許久不見,兩人見了面自是有說不完的話,一個黑瘦一個白瘦,一個活潑一個文靜,勾肩搭背卻也十分和諧。 衛(wèi)江這回可是托兒帶崽還有位大舅哥,向劉氏直接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院落住下,大樹那邊也是。 曾瓜頭跟曾氏早兩年的時候大樹就已經(jīng)攢了錢給父母贖了身,兩口子一來因為兒子還跟在向南身邊,二來也是真心實意感激向家,因此依舊留在向家伺候主子。 向劉氏因著跟兩人也是有些年的交情了,現(xiàn)在曾瓜頭主要就是幫忙在外面跑店鋪的事兒,曾氏就負責后院管事。 向府人口簡單,事情也不是很多,曾氏一個人管理下面十幾個小廝婆子之類的倒是也不費勁兒。 這三年向劉氏也越發(fā)大氣了,不像以前一開始的時候家里賣兩個下人都覺得不適應(yīng),家里下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也有十幾個了,鎖起來的院落也都打開清理著。 這回衛(wèi)江他們回來倒是剛好能安頓下來,便是劉通跟金常兩人也能安排個單獨的院落,再分撥兩個小廝伺候。 向南他們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這會兒北方地區(qū)正是十月里秋高氣爽的時候,下午休息了半下午,到了傍晚陳大人跟狗二都回來了,一群人分坐幾桌熱熱鬧鬧吃了頓飯。 晚飯后向南也跟陳大人打聽,“不知道這回皇上又準備把我安排到哪兒去?” 先前的邊關(guān)也就是向南自己瞎猜的,這會兒是無比盼望自己瞎猜的不對。 陳大人摸了摸十來年如一日的小胡子,眼風不自覺的往向劉氏那邊瞥了半眼,而后瞇著眼沉吟了一會兒,“圣上的意思怕是要把你往北邊放,不過頂多再三年,到時候我一定把你留在京城不走了。” 向南端著茶盞想了一下大業(yè)地圖,更北邊? 京城類似現(xiàn)代時空的北京,偏西北是高原族,正北是一直與大業(yè)交好的達瓦,偏東往北就是犬戎卑人。 與那邊接壤的郡則是橫臥狀的瑯???,也就是大家平時俗稱的邊關(guān),互市所在的邊城則是靠近達瓦與犬戎接壤的地方。 “皇上還真要把我派去邊關(guān)?” 那邊近年來雖然沒有發(fā)生什么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可小股試探性的交鋒卻越發(fā)頻繁,向南不由皺起了眉。 陳大人以前還沒覺得,現(xiàn)在感情深厚了自然也就有了私心,對于皇上總把向南往貧瘠的地方扔還是有些不樂意的。 說實話向南做出的貢獻,隨便挑選一項放到某人身上,那就已經(jīng)足夠用一輩子了。 不過說不定皇上那里只是將向南這些功勞攢著準備以后再行封賞也未可知,畢竟向南雖然已過三十,可在官場上卻還算不上有資歷,且背景出身也稱不上顯赫。 因著這個,陳大人這些年才沒有為向南明顯不對等的付出與收獲出言。可若真將向南放去邊關(guān)戰(zhàn)亂頻發(fā)的地方,陳大人是不愿意再坐視不理的。 “這一點皇上卻沒有多說,不過若是真要把你安排去靠近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