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了一宿，第二天出了D市就歇菜了。

王小臭扒在被窩里，問：“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龐長慶那伙人是拿錢辦事，他哥那事，是有人電話打到他手機上的，還是個隱藏號碼，他綁了人給了接頭的，之后也沒啥交集，沒妨礙，只是那個接頭的，要是驚動了會不會偷偷報信去？

王山水一時沒明白他兒子問的啥意思，王小臭便把他想的跟他爹說了，王山水拍拍他兒子：“你瞎cao心啥，這種事，潘曉虓比咱倆有經(jīng)驗多了，咱們就等消息吧，你那本事在外人面前可不準(zhǔn)漏了，知道不？”

王小臭點點頭應(yīng)下了，父子倆便拉燈睡去了。

而在離他們半個D市的一處小區(qū)外，一輛小面包熄在拐角處的陰影處，里頭坐了三人，其中一個就是潘曉虓。

其中一個光頭，問：“潘哥，我們就這么等著？”，從小區(qū)里打聽來的消息，那戶已經(jīng)小半年沒亮燈了，也不知還住不住人。

潘曉虓摸了包煙給駕駛座前兩人遞過去：“那邊強子正在查，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只能看你這了”，跑貨運的哪兒都去，那人又只是在公司做個掛靠，說是去的g市，不定都跑哪去了，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只能等了。

光頭把煙往兜里一放：“那就等著唄，這活雖然無聊，但也輕松，只要潘哥工資照算就成”

另一個男人在一旁附和，還嚷著漲伙食費，潘曉虓拍了拍他倆的肩膀，笑道：“要是逮著人了，算你們?nèi)?！?/br>
兩人聽了嗷嗷叫：“潘哥，真夠義氣！”

☆、34

因著沒有其他線索好查，兩人又是個閑不住的，所以，沒過兩天，王山水就領(lǐng)著他兒子上工給人貼墻紙去了。

貼墻紙這活看著簡單，等自己上手了，就覺得不容易了，墻皮要鏟平，墻紙要裁剪合適，膠水要涂均勻，墻紙要刮平，這些，都不是一個剛剛上手的人能做的來得，王小臭就在旁邊給他爹遞個東西打打下手，一天下來倒是也沒閑著。

下了工回出租屋，要轉(zhuǎn)兩趟車，父子倆在車站等車，一輛奔馳車從遠處疾馳而過，車?yán)锶瞬唤?jīng)意朝窗外掃了一眼，瞳孔急縮，男人沖駕駛座喊：“停車！”

汽車一個急剎發(fā)出難聽的聲音，后頭的車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剎車剛踩下，車頭就撞了下去，轉(zhuǎn)眼間，三四倆車就追尾在了一處。

車站上，各路車一溜排進來了，王山水和王小臭上了車，車上人多，兩人在中間站著。

奔馳車出來一男人，不顧后頭車?yán)飩鱽淼闹櫫R，往車站跑，站臺上的車一輛接一輛走了，留下的乘客沒有他剛才看到的，盯著前頭遠去的車尾，男人的眼睛透著詭異的興奮，垂在身側(cè)的手神經(jīng)質(zhì)的抽動，正常人都是五指，而他有六根，兩只手的大拇指外側(cè)都多出了一節(jié)。

王山水父子到家不久，潘曉虓電話打來了，說是人找到了，也問出來了，人給弄到了G市，給了另一個接頭人。他現(xiàn)在要往那兒趕，問他們跟不跟。

父子兩立馬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在家門口等著，沒等多久，潘曉虓就到了，一行三人沒耽誤，直接上車走人。

車子剛駛穩(wěn)，王山水就迫不及待的問：“還問出啥了？”，電話里說的有限，當(dāng)面問肯定更加清楚。

潘曉虓一邊開車一邊說：“你們村出了門沒消息的，估計都叫他們弄走了！”

王山水一個激動，從后座上站了起來，腦袋撞在車頂，發(fā)出咚的一聲：“咋說？”

王小臭也豎了耳朵聽。

前方是個紅燈，時間挺長，潘曉虓剎車熄火，轉(zhuǎn)過身，沖后頭坐著的一大一：“你們村來D市，消失的那些人，都是那接頭的給弄走的”，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那么其他地方失蹤的人呢？”

話說到這，只要不是傻的，就該想到，西于村出門的，除了D市，其他地方的估計也都是這么沒了的。

王山水慢慢坐回車椅上，這消息太有沖擊性，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是要干啥？為啥都沖我們西余村去了？”

紅燈亮了，潘曉虓重新打火上路：“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們村那些失了蹤的，都是有殘疾的”，說著眼睛看向后視鏡里王小臭的身上：“他們想要干什么？”

事情確實如潘曉虓說的，回來的都是身體好的，都是出了意外又因著同村人失蹤，給鬧得，不然，哪個肯心甘情愿一輩子窩在山里頭。

王小臭把他之前想的說了：“我在道士身上嗅到了醫(yī)院的味道，他們不是在偷賣內(nèi)臟吧？”，老早之前他就不喜道士身上那味，他又沒上過醫(yī)院，所以不知是啥味，后來見了他們的白大褂才想這一茬來。

潘曉虓聽到內(nèi)臟兩字，有些哭笑不得：“應(yīng)該不是器官買賣這么簡單”，要是這樣，應(yīng)該用健康人比較好。

他去西于村頭一天上山借宿時就知道青峰觀的道士可不只是道士這么簡單，倒是沒看出來，窩山里頭看起來12歲卻敦實像個大人的小子腦子也夠靈活的！

王小臭納悶的看著潘曉虓：“不是賣內(nèi)臟，那他們偷摸著干啥呢？”

潘曉虓不說反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失蹤的都是你們村的殘疾人？”

本來他想不到這，只是比較了下接頭人弄走的和西于村在D市失蹤的人，兩頭人數(shù)正好對上，所以不得不讓他往這方面想，每個城市都有大把的殘疾人，為啥偏偏要是西于村的？這西于村到底有什么秘密，才讓人這么窮追猛打的？還有那一茬茬出的天殘，又是怎么回事失蹤的這些人，是死還是活？

想想之前打聽來的結(jié)合現(xiàn)在查到的，潘曉虓覺得自己腦袋有點大。

經(jīng)這么一說，王山水和王小臭父子倆都不說話了，里頭事太多，他們得好好理理。

半夜，一行三人到了G市，來到一處廠房外，看門的大爺往車?yán)锟戳丝矗烷_了門，車子進去，就是個挺大的停車上，上頭停滿了一輛輛重型卡車。

剛從車?yán)锍鰜?，就有個高大男人迎了上來：“潘哥，都在這了”，說著，遞上個文件夾。

潘曉虓翻開看了看，又把文件夾遞給了王山水，王小臭湊過去看了看，薄薄的幾頁紙，上頭寫的都幾幾年接走了哪個，一溜排下去，正好跟他們村在D市失蹤的村人人數(shù)對上，最近的就是八年前他哥那次。

將近三十年時間，整件事情，D市接頭就他一個，綁人的，都是做一個換一批，王山水也是湊巧了，正好盯上了綁他侄子的，要不然他還真要錯過了，那些早年失蹤的，王小臭不說記不得臉，好些外出時他還沒出生呢。

王山水看的很仔細，只是越看臉色越差，王小臭從來沒見過他爹這個樣子，怪不得，能把王福來一家子治的服服帖帖的。

廠房是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