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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聲入耳,趕車人就跟灌了口瓊漿一般,身子驟然一抖,耳朵里一片空明,連心窩里都不禁一哆嗦,隨即有些癢了起來,恨不能立刻用雙手用力撓撓才舒服。“青鸞,別鬧了,來,抓住我的手?!鼻帑[兩個字出口的瞬間,年輕人的眼神中登時涌起一片柔和。那只手聽話的重新伸了出來,被年輕人修長卻結(jié)實的右手握住,然后,一個玉質(zhì)美人,就在年輕人的牽引下,緩步從車廂里走了出來。銀色的狐裘之下,美人身高體輕,纖質(zhì)若柳,眉間那妍妍的桃花痣,將她面上的英氣登時調(diào)和得無比舒適,增一分則硬,減一分則淡,颯爽美艷相得益彰,令人觸目神失,再望自慚,恨不能趕緊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卻又忍不住要用余光偷偷掃一眼背影側(cè)顏,合著之前的感覺,一會兒甜蜜,一會兒失落,一會兒神傷,怎么都無法自已。年輕人對美人很是仔細(xì),雙手相攜,口中仔細(xì)的叮囑著“小心腳下”的同時,雙眼緊緊的看著手中美人的腳下,滿眼滿臉的關(guān)切,似乎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出了什么差池一般。美人剛在地面落腳,還不等站穩(wěn),就被倒灌的雪風(fēng)一吹,還沒出口的霧氣登時就迎面卷了回來,連人猛地一帶,就跌靠在了身后年輕人的懷中,不自禁發(fā)出微微的一聲吟哦。雖然柔香在懷,心緒綿綿,可謝虞卻并沒有忘記兩人的初衷,借著攙扶的空隙,用外人無法察覺的靈音跟符青鸞暗暗交流到:“師傅,請您差不多一點,剛剛有些過了?!?/br>符青鸞幽幽看了他一眼:“哦?!?/br>然后不經(jīng)意的輕輕推開他的雙手,自己緩緩站穩(wěn)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狐裘,與謝虞刻意拉開了半步的距離并肩而立。看著謝虞稍稍悵然的望著自己的雙手,車夫心頭不禁一陣解氣,趕緊上前引路到:“休息的地方就在前面,兩位貴人請。”謝虞與符青鸞前后腳的,跟在車夫之后,沿著上山的小路迤邐而行。謝虞還是趕上了那半步,打開準(zhǔn)備的油紙傘,一手撐起在符青鸞的頭上,替他遮擋風(fēng)雪,一手則輕攙著符青鸞的臂彎,在他的身側(cè)小心隨扈。符青鸞也沒再甩開他,兩人并肩而行,看似恩愛無限,實則謝虞正在用靈音跟符青鸞交流:“師傅,果然跟你所料一樣,剛進入這里,就有人用靈視在監(jiān)視著我們,不過,徒兒無法找到他們的所在?!?/br>“意料之中罷了,咱們的幻身術(shù)了得,想必他們也看不出什么,咱們輕松些,順其自然就好,特別是你,虞兒,別太緊張了,讓人看出破綻就前功盡棄了?!闭f到這里,與謝虞相攜而行的符青鸞稍稍停步,抬手間,替謝虞自然的將劉海上沾著的雪花給輕柔拂去,然后微微仰著頭,看著謝虞的眼神中,甜蜜中纏滿了纏綿,眉宇間若隱若現(xiàn)的陶醉神情,像極了一個剛剛新婚的妻子,看著英俊夫君的樣子。直面著符青鸞如此精湛的演技,謝虞心頭不禁有些難以自制,雖然來這里之前,兩個人已經(jīng)將所有能夠想到的場景都模擬了很多遍,可是,此時此刻,符青鸞這個順其自然的一幕,還是讓謝虞內(nèi)心的防線又崩了一角,要不是前面馬車?yán)锿低祵⑿姆ㄓ诌\行了幾遍,恐怕心頭此刻就如同沸水一般了。饒是如此,謝虞的耳尖和面上,也不禁浮起了一絲熱意,久久無法散去。“相公,你還好吧,讓你多添件衣服,就是不肯聽話。”符青鸞看著謝虞有些不自然的面色,不禁抬手貼在謝虞的額前,體貼的問道。“我沒事,咱們還是快一些跟上去吧?!狈帑[體貼的視線加上柔膩的掌心,讓謝虞再難以承受,趕緊輕輕攜了他,朝著前面等待中的車夫追了過去。雪鄉(xiāng)的難進,超乎符青鸞的想象,為了不打草驚蛇,不得已,他只得用幻身術(shù)跟謝虞假扮夫婦,然后在幾日前,才利用關(guān)系加入了雪鄉(xiāng)求子的序列之中,以求能夠一擊中地,直搗黃龍。為了這一趟順利成功,兩人之前做了很多準(zhǔn)備,包括假扮成夫婦后,兩人之間如何相處。符青鸞倒沒感到什么,適應(yīng)的很快,反倒是謝虞,那丈夫從開始就演的磕磕絆絆的。在符青鸞印象中,謝虞應(yīng)該很是聰穎好學(xué)一教就會的,可偏偏這次跟符青鸞的對戲中,每一次都要出些差錯,要不就是忘詞出神,總之大毛病沒有,小錯漏不斷,好在臨近出發(fā)前,謝虞振奮了精神,總算是一次通過,這才省了符青鸞不少心思,否則的話,他差點就要從青陽把史丹鴻給叫來,完成這次的事了。車夫帶著兩人來到了休息的地方,竟是一個非常隱蔽的山洞,里面寬敞到可以跑馬的地步,謝虞和符青鸞被帶到了一間石室內(nèi),石門一關(guān),那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登時就消失了。石室外面看上去簡陋,內(nèi)里卻修飾的雅致舒適。石室隔成了內(nèi)外兩間,外間的博古架上放滿了精瓷玉器,墻上嵌著的夜明珠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將它們襯得格外精致,而石桌和石凳,則都雕刻的精致細(xì)微,頗有匠心,畫面自成送子觀音或者仙鶴松子一類的典故,上面和地面上更是錦緞鋪就,顏色悅目卻又不俗氣,看來花了很多心思。內(nèi)室的床綾羅絲鍛滿滿,卻一點都不顯得雜陳,大紅的喜色點綴各處,從燈盞到書幾,從被褥到枕頭,看上去就像新婚夫婦的喜房。里里外外的,符青鸞和謝虞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石室內(nèi)沒有任何偷窺孔窺視咒陣符一類的,這才稍稍放心。雖然已經(jīng)檢查過了,但是符青鸞卻也沒有一松到底,起碼的樣子還是維持著,剛要坐下歇歇,卻發(fā)現(xiàn)謝虞仍在內(nèi)間盯著那床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相公?”符青鸞以為謝虞發(fā)現(xiàn)了什么,起身來到了近前。謝虞聽到腳步聲,才恍然一下,知道符青鸞會錯了意,耳尖微微一紅:“我怕你睡不習(xí)慣,就看了下被子的材質(zhì)?!?/br>說話間,謝虞為了掩飾眼底的窘意,趕緊替符青鸞將銀裘給脫了下來:“你要是覺得累了,就先歇歇,我去給你沏壺茶暖暖身子?!?/br>“這些事哪用得著你來,應(yīng)該我來才是。”符青鸞輕輕拉住謝虞,按著他在外間的石桌旁坐下,這才將銀裘接過去掛上,然后又轉(zhuǎn)身來到謝虞身前,仔細(xì)替他把披肩褪下掛好。一轉(zhuǎn)身,符青鸞才發(fā)現(xiàn),謝虞披肩沒有遮到的地方,竟然有些雪花已經(jīng)開始化了,趕緊掏出汗巾,溫柔的替謝虞擦拭了起來。“青鸞,這個我自己夠得著。”謝虞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從符青鸞手中接過汗巾,沒想到符青鸞手輕輕一讓,同時一個輕盈的旋身,就避過了謝虞的手,來到了他的另外一側(cè),擦拭起那邊肩頭的雪水來:“不行,這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