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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瀾的身份,一路上也沒有苛待他,平心而論,他們雖然沒有上過前線,之前也不是沒看到過那些北族人在大夏的京都胡作非為,自己和兄弟們執(zhí)法時也被奚落過,挨過打,但是自己毫無辦法,喬公子這般也是為他們出了口氣,因此差役眼中流露出的反而是崇敬,走過街道時,感覺就變成了喬穆瀾手下的小兵般簇擁著他。 大堂上,喬正的目光很是復(fù)雜,他是最了解自己兒子的,有把握這么做必然是有恃無恐的,但這名頭真是...為了個青樓女子,公然對上北族人,大家閨秀那么多,他怎么就...但穆瀾做得確實沒錯,那些北族人還是太囂張了,一顆心還是記掛在了自己獨子身上,判個擾亂秩序的罪名讓他在牢房里待個五六天長長記性。審?fù)?,坐在椅上,嘆了口氣,晚上自己又要睡書房了吧。 皇宮中的劉玟聽到宮人的稟告,用手推開了美人的皓腕,笑出了聲,不是沒聽說過他和那個青樓妓子的事情,倒是沒想到現(xiàn)實有過之無不及,那個木頭還會動情?!想起那張三年一天比一天冷的冰臉,禁不住笑聲越來越大。一旁的宮人都不看下去了,小心地出言提示:“北族的使者毛爾韓還候在殿外,陛下您看...” “不見。”劉玟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宮妃繼續(xù)揉肩,愜意地躺了下去,“喬卿已經(jīng)秉公處理了。告訴他們,這便是大夏的律法!” “諾。”宮人恭敬地應(yīng)下,自己隨侍了那么久,也知道自己侍奉的這主子的雄心,咱們大夏何必向那幫北蠻子低頭! 高夢瑤在醉生樓中焦急地等著外面的風(fēng)聲。想要置棋子于桌,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棋子掉地聲,自己的眼和心根本就沒有注意把它放在哪了。回過神,看著凌亂的棋局,但亂的何止是自己的棋盤,還有自己的心。 喬穆瀾,什么時候自己把那么多精力置于他身上了!算著他來的日子就會細細梳妝,沒有他的日子也無其余不長眼的人來打擾,就念著他那糟糕的棋術(shù),念著該如何教他,念著如何不會惹他厭惡,念著他... 自己這是喜歡他了,高夢瑤也不是不懂這樣的感情。她也知道,他對自己也非無情。只是,自己身上流的是前朝高家的血,自己冠以的是高姓,父母兄弟姐妹的亡魂還在呼喚自己為他們報仇,那一場大火還歷歷在目,怎么放得下,怎么放得下...淚水在桌面畫出了一個個圈,為什么,我會心悅你,為什么,自己是這樣的自己.... 【淮王府】 “父王!我要從軍!”望著大廳中熟悉的騰挪舞姿翩躚的舞姬,趙澈沒有以往的輕佻,帶著青年的蓬勃朝氣和有些賭氣的執(zhí)拗。 淮王一愣,收斂了些懶散的神色,從寬大的椅上微微直了些身體,揮了揮寬大的袖袍:“愛姬,你們先退下片刻啊...” 見那些裊娜的身姿不見了,淮王撥弄著手上的玉戒:“我的澈兒這是怎么了,這么急著送死?” “我要參軍!”趙澈頂著父親突然散發(fā)出來的壓力,執(zhí)拗地跪下請求,“父親,我也是七尺男兒...” “不準(zhǔn)。”淮王的倆字讓趙澈白了臉。 “為什么啊!穆瀾的父親那么個老古板都同意穆瀾參軍了!您為什么不讓我去??!”趙澈不明白,明明父王以前也是為了夏朝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是從戎的一代名將,可是,小時候自己想要學(xué)武,便是被父親不動聲色地拒絕,現(xiàn)在他想上進些,想讓章平看得到自己,看得起自己一些,又被拒絕了。他對自己的唯一要求就是玩得開心。 “葉一,把世子帶進房里,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來!”淮王一聲令下,一個黑影閃現(xiàn)了出來,毫無尊重之意地一擊打暈了趙澈,扛起消失在房里。 “趙家,哪能再踏足軍界呢...”淮王擺弄著玉扳指,又用袖口擦亮了些,“管家,對外說,世子病了。還有,趕緊把我的寶貝們請進來!”原本肅穆的臉又不正經(jīng)地嬉笑了起來,雙眼盯著貌美的舞姬動也不動,沒人能看到他眼中的疲憊。 ☆、當(dāng)清倌遇上美將軍(八) 這是他被帶走的第八日,手在修剪著放在窗邊的花草,高夢瑤的注意力卻全放在了路上的行人上。 耳畔響起了緩緩的“噠噠”聲,高夢瑤頓時摔下了剪刀,雙手緊按在窗框上如同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克制著自己不要沒有規(guī)矩、毫無風(fēng)度地探頭出去,穆瀾...穆瀾...你總算來了。 御賜的神駒乖巧地慢跑,身上的男人一直是那么奪目,他沒有瘦,依舊不自知地釋放著懾人的氣勢,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抬起頭與她的眼對視,高夢瑤臉一紅,躲到了窗后,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過于孟浪了。不不不,現(xiàn)在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小步快走到梳妝臺前,細細為自己化妝。 當(dāng)喬穆瀾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以往一般的景象,美人布棋,安靜美好。見他到了,眉眼真切的笑意愈發(fā)濃烈。 “浮夢姑娘?!眴棠聻懖⒉淮蛩阆缕?,俊美的臉近看顯出了幾分疲憊,然而他的雙眼卻依舊如星辰般璀璨,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令牌,普通的木質(zhì),“這是長安府衙的令牌,如若再遇到這般情況,直接去找府衙里的人,會有人來幫你的。” 接過,高夢瑤順勢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冰涼涼的。喬穆瀾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放開那個小小軟軟又暖暖的觸感,他看著她忐忑擔(dān)憂的臉,另一只手伸了出去,在她側(cè)臉附近的半空停頓了片刻,放了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北族之患對我朝已然不可不除,我身為大夏軍人,當(dāng)履其職。你,莫憂?!?/br> “你不是不要我了?”高夢瑤驚訝出聲,本以為他是委托他人照看自己,不再來見自己,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心里一松,驟然又變得更緊,手也愈發(fā)不愿松開,來不及細細思慮夏朝將與北族開戰(zhàn)的震撼消息。腦子只知北族兇惡,戰(zhàn)場刀槍無眼,萬一,萬一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是不是就不能不再見他了... “你,莫憂?!眴棠聻懸哺惺艿搅怂恼嫘?,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得再重復(fù)一次先前所言,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這幾日要訓(xùn)練加強,又?jǐn)U大了建章的規(guī)模,開始備戰(zhàn),我不得擅離軍營,...”本想說自己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看見對面女子婆娑的淚眼,把原本的話吞咽了下去,改為“來的次數(shù)可能會少一些?!?/br> 高夢瑤止住了小女兒姿態(tài),這個男人終究不可能困于京城方寸之地,也不可能沉溺于溫柔鄉(xiāng)。邊疆,那里才是他建功之地,就像自己的父兄般用血汗證明大丈夫存活于世的價值。自己這般身世也沒必要肖想什么太多,這樣,也很好,唇瓣微啟,輕輕吐露一個“好”字,嘴角上揚成一個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