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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揚說:“法院就不一定了?!?/br>女警說:“你這么小的年紀,不可能判刑的。只要你出去后,別再當小偷了,啊。”畢竟知道自己剛出生的時候是被她抱過的,孟思揚話里就沒那么多不客氣。而這個警察看孟思揚的表情,也很像在看自己孩子一樣。事實上她的孩子和孟思揚差不多大。警察押著孟思揚過去了。孟思揚還從沒這么悠閑過,在牢里什么都不用做,定時有人給他送飯。他也沒有像其他犯人一樣去集體勞動、上思想課。過了兩天,警察派人來專門給他做思想教育,大概覺得他思想基本比較純正,不像其他許多犯人那樣從心底里透著狠毒,孟思揚心是好的。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警察,并且沒穿警服。孟思揚不知道,他正是警察局局長雷戰(zhàn)兵。雷局長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搬了個凳子坐在鐵柵欄外面,看著孟思揚。孟思揚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知道也不會當回事,問:“你是誰呀?”局長說:“我只是聽說那天秦隊長審訊你的時候,讓你罵的不敢還口,很是好奇,過來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派頭,這么橫。”孟思揚說:“那是他理虧。我說的句句是實?!?/br>局長笑了笑,說:“你口才不錯啊。誰教你的?”孟思揚說:“我看過書。書是最好的老師嘛。”局長說:“哦?那你看過什么書?聽說你就小學(xué)畢業(yè)?!?/br>孟思揚“切”了一聲:“太瞧不起人了。人的文化水平不是和文憑掛鉤的?!?/br>局長說:“喲,是嗎,你的意思你還是個大才子了?那我考考你怎么樣?”孟思揚說:“也好,這兩天沒人說話,閑得無聊了。”局長問:“三國時蜀國的五虎將是誰?”孟思揚不假思索:“太簡單了,關(guān)張馬黃趙。關(guān)羽……”局長打斷他:“我問的是蜀國的五虎上將?!?/br>孟思揚奇怪:“我說的就是蜀國啊?!?/br>局長搖搖頭:“不是。劉備建國的時候關(guān)羽已經(jīng)死了。”孟思揚說:“不能這么說。關(guān)羽人死了,可政治權(quán)利保留。要不然現(xiàn)代判死刑的時候為什么還要加一個‘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不多此一舉嗎?”局長啞然失笑,說:“那好,算你對了。看過嗎?”孟思揚說:“當然看過?!?/br>局長說:“你這么高文化水平的小偷我還是第一次見。金陵十二釵按順序背一遍?!?/br>孟思揚也是不假思索:“林黛玉,薛寶釵,元春、探春,史湘云、妙玉、迎春……”局長打斷他:“好好好,算你對了。四大名著你都看過了?”孟思揚說:“那當然?!?/br>局長問:“這四部里面你最喜歡哪一部,最討厭哪一部?”孟思揚想了想,說:“最喜歡,最討厭的也是?!?/br>局長奇怪:“這是什么說法?”孟思揚說:“我喜歡里面猴王被困五行山之前的部分,最討厭他保護唐僧取經(jīng)的部分?!?/br>局長一愣,說:“你是在影射你自己吧?怎么,難道你有猴王被困五行山的同感嗎?”孟思揚說:“對。不過我不會選擇和他一樣的路?!?/br>局長說:“你的意思是,你出去后還要繼續(xù)大鬧天宮了?”孟思揚說:“如果我自比猴王,可你們警察絕對比不了如來佛。你們抓我用的手法真是卑鄙、下流、無恥!”局長說:“其實如來佛也差不多,不都是騙嗎?佛祖親口所說如果他跳不出手掌心,還讓他回花果山,只不準讓他上天鬧事了,可最后卻把他壓在山下了,這不是□□裸的誑語嗎?還佛家不講誑語,胡說八道。”孟思揚說:“但佛祖不管怎樣,本事要比猴王大得多,就算不騙他也能把他抓住。你們,可不一定?!?/br>局長呵呵笑道:“你是說你如果跑出去了,我們沒本事再把你抓???”孟思揚說:“你可以試試看?!?/br>局長說:“我可不敢試。好了,我們只聊別的,不要扯到現(xiàn)實中來。三本都聊過了,就剩了。你認為寫得怎么樣?”孟思揚說:“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這本書能被排進四大名著里面?!酢趼愕木褪茄燃颖┝β铩!?/br>局長說:“關(guān)于,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這個社會是法治好,還是人治好?”孟思揚說:“那要看這個社會的公民素質(zhì)。在一個法制觀念很強的社會,法治當然最好。但像中國這種自古以來官大于法的社會,到現(xiàn)在一時也難以改過來,所以肯定會摻雜大量人治的因素。”局長問:“那你向往什么樣的社會?是里面這樣宣傳造反、個人英雄主義的,還是里面最后的結(jié)局,一切最終還是按天庭的規(guī)矩來,連孫悟空這樣試圖擺脫法律控制的人最后也不得不進入體制內(nèi)了。”孟思揚陷入了沉思。半晌,他說:“你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我對有看法不在于他是不是宣傳造反什么的,而是這本書里面對小人物太不重視。其實四大名著里面只有把重心放在了小人物的生活上,其他三本都是英雄史。在這些英雄面前,三國里面的小兵,里面的小妖,還有里面的小嘍啰,幾乎都沒有人格,想殺就殺,在大人物面前什么都不算。整部書記錄的都是這些名人的故事,尤其突出。里面,那些梁山好漢大部分出身也很低微,但當他們成了故事的主人公后,其他的那些平民百姓就都很卑微了,就像李逵劫法場的時候,居然連周圍圍觀的看客都要殺,而且作者寫的時候似乎也覺得很過癮,根本不在乎這些人命,這一點我受不了?!?/br>局長說:“不也一樣嗎?”孟思揚點頭:“這是真的。但畢竟是神話,人的死活什么的有什么六道輪回,比如寫到唐太宗下地府這一回,里面寫了不少平民小百姓,這些作者都安排考慮得很周到,所以比施耐庵要強多了?!?/br>局長說:“好了好了,你別扯遠了。我問的是你向往哪種類型的社會,你卻往作者的寫作態(tài)度上扯?!?/br>孟思揚說:“那我是更向往法治社會?!?/br>局長說:“那你在向這方向努力嗎?”孟思揚說:“大叔,向往什么不一定就現(xiàn)在去做什么。我還向往共產(chǎn)主義社會呢,現(xiàn)實嗎?我們國家的公民法治觀念淡薄,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問題。就好像剛建國的時候,宣傳什么跑步進入共產(chǎn)主義社會,因為共產(chǎn)主義社會沒有商品經(jīng)濟,于是我們國家就取消商品經(jīng)濟,可無論是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