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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我建議是現(xiàn)在截肢?!?/br>余叔叔看著妻子。江阿姨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顫聲說:“那……那就這樣吧?!?/br>“等等。”孟思揚忽然開口了。所有人都看著他。余叔叔問:“你有什么要說的嗎?”孟思揚說:“我想試一試,也許……結果沒那么糟呢。”余叔叔哼了一聲:“你不用在這兒說風涼話?!?/br>醫(yī)生有些奇怪:“他救了你們兒子一命,你們怎么……”沒人回答他。孟思揚問:“大夫,能不能給我根針?”醫(yī)生吁了口氣,說:“你難道會針灸嗎?剛才拍的片子已經(jīng)看過了,從原理上來說,已經(jīng)很難治好了,針灸頂多就是……”“您也太瞧不起我們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了吧?”孟思揚說,“崇洋媚外。截肢也不耽誤這一會兒吧?我試一試,反正他這腿是要截的了,不外乎我多扎幾針吧?”余叔叔根本不信他會針灸,余婷忙說:“試試吧。”江阿姨是想盡一切努力保住兒子的腿,忙說:“對啊,試試吧。”醫(yī)生點點頭,走開了。孟思揚進了病房,走到余樂樂旁邊。余樂樂抬頭看著父母,很懂事地說:“爸爸mama,我聽見了。”江阿姨眼淚“嘩”一下流出來了,哽咽起來,抓住兒子的手:“樂樂……你千萬別想不開。爸爸mama永遠陪著你呢?!?/br>醫(yī)生進來了,把一根針遞給孟思揚。孟思揚心里也沒多少底,在余樂樂旁邊坐下,將針輕輕扎進余樂樂大腿的“伏兔”xue上。余樂樂一點兒反應沒有。江阿姨問:“痛嗎?”余樂樂搖頭:“一點兒感覺沒有?!?/br>孟思揚將針輕輕一擰,余樂樂忽然輕輕“嘶”了一聲。頓時所有人都“噫”了一聲。江阿姨急切地問:“怎么了?”余樂樂說:“有點兒酸。”醫(yī)生面無表情地說:“看來神經(jīng)并沒壞死。”孟思揚瞪了他一眼,心想,真是庸醫(yī)害人。江阿姨喜極而泣:“還有救!還有救!”孟思揚把針□□,扎在足三里上面,往下一摁,余樂樂“哎喲”了一聲,小腿觸電般彈了一下。孟思揚把針□□,說:“他的脊柱能控制腿運動,但大腦無法控制。不過既然他能感覺到,至少神經(jīng)是可以通的。看來需要恢復恢復?!?/br>江阿姨急忙問:“樂樂,你試一試,能動腿嗎?”孟思揚說:“現(xiàn)在他能感覺到腿的存在,但無法控制,就像……對耳朵一樣。但至少,不會壞死?!?/br>江阿姨長長地舒了口氣,責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醫(yī)生也有些尷尬,默默轉身出去了。余叔叔一擺手:“咱們出來說?!?/br>幾個人從病房里出來,只有余婷留下看著弟弟。孟思揚說:“你們每天用針扎一下這幾個xue位,伏兔,陰市,巨虛,足三里,沿路刺激一下神經(jīng),會幫助他恢復。”“用針……”余叔叔口氣忽然變了,“你來吧?!?/br>孟思揚說:“我來可以,不過……你不能再打電話聯(lián)系我老師,也不準聯(lián)系我爸媽?!?/br>余叔叔哼了一聲:“你有義務給我兒子看病!”孟思揚說:“就算告到法院,就算我敗訴了,法律里也只會讓我賠款,也沒有任何一條讓我給你兒子看病?!?/br>“你……”余叔叔咬牙切齒。江阿姨問:“孟思揚,你是不是家里困難,賠不起錢?”醫(yī)生問:“你說……是他撞的你們兒子?”余叔叔點頭。孟思揚沒承認,也沒否認。醫(yī)生說:“我看倒也是。他交押金的時候拿出來的錢,都不是整的,渾身搜羅出來一堆零錢,十塊的二十的一百的都有,加在一起,正好一千二??磥硭拇_不富裕?!?/br>余叔叔聽了,想了想,說:“那好,我也不讓你賠醫(yī)藥費了。你死活不愿把肇事者供出來,我也不勉強了。我也不聯(lián)系你們老師了。你沒直接逃逸,而把我兒子送進醫(yī)院,也說明你心眼兒不錯。只要你最后能把我兒子的腿治好……還有,你中考成績是多少?”孟思揚一愣,問:“你問這個干嘛?”余叔叔說:“我兒子這段時間住院,我女兒還上學,我不想把他們兩個都耽誤了。我兒子上小學五年級,你給他補小學的課,總可以吧?”孟思揚說:“我還上學呢?!?/br>余叔叔說:“可你是當事人。你想一個人承擔責任,我也就由你了。我也不管錢了。只要最后我兒子病完全好了,咱們既往不咎,最好就別再見面了?!?/br>孟思揚沉默片刻,說:“這樣吧,我白天還要去上課,晚上來這兒給你兒子看病、補課。你讓他白天睡覺,把時差倒過來吧。放心,我不會跑的,要不然你去學校找我,我同學就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了。再說我要是真想跑,我現(xiàn)在跑了,你也根本攔不住我。”余叔叔說:“好。那這樣說定了。不過你白天上課,晚上過來,吃得消嗎?”孟思揚說:“當然?!?/br>余叔叔說:“你還沒說你中考成績,多少?你別是個混混學生,把我兒子也帶壞了?!?/br>孟思揚有些慍怒,說:“中考成績不能說明什么,不過你可以自己用手機上網(wǎng)去查一查。我告訴你準考證號?!?/br>余叔叔說:“你倒是還記得?!?/br>他拿起手機。孟思揚把準考證號告訴他。他看著余叔叔一直在手機屏幕上劃拉,半晌停下來:“孟思揚,十六中,總分……七百六十四?”他驚得目瞪口呆,抬頭看著孟思揚。因為女兒也剛考上高中,和孟思揚是同時參加中考的,他對中考成績分數(shù)和水平相當了解的。孟思揚一臉不屑地看著天花板。余叔叔把手機屏幕鎖上,說:“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大才子?!?/br>孟思揚說:“不敢當?!?/br>余叔叔說話瞬間客氣多了:“那你給我兒子補課,我倒是放心了?!?/br>孟思揚說:“好說。不過,我都忘了什么知識是小學學的,什么是初中學的了?!?/br>余叔叔說:“無所謂,我讓余婷把他的小學課本捎過來,你看著給他講就是了?!?/br>孟思揚察覺到他似乎還有些高興,好像兒子因禍得福,能得這么一個中考全市第一的高材生輔導功課,不枉被車撞這么一下了。他心里有些不大瞧得起這個孩子的父親,覺得他太功利了,哪怕他能把余樂樂的學習成績補到每次都考雙百分,那也不值得出一次車禍啊,更不值得差點兒失去雙腿。兩人再也無話,轉身走進病房。余叔叔想起什么,問:“你初中學習這么好,有什么訣竅嗎?”孟思揚淡淡地說:“也許到了高中就沒用了?!?/br>“反正……樂樂要是能得到你指教,中考也能考那么好,也夠了。”他用了“指教”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