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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加一個“湖”字。而小樹林旁邊這個水池,則沒有名字,學(xué)生們即美其名曰“未名湖”,但和北大的未名湖相比,實在不值一哂。兩人走到湖邊,就停下來。孟思揚說:“坐下吧。要在這里待一晚上呢。”余婷說:“跟你在一塊兒,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fā)生了。”兩人在湖邊的草皮上并肩坐下,看著靜靜的水面發(fā)呆。這時孟思揚身上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原來手機沒電了,自動關(guān)機。余婷說:“原來老師管手機很嚴(yán),都不敢找地方充電,現(xiàn)在估計沒人管了?!?/br>片刻,她又說:“現(xiàn)在幾點了都不知道?!?/br>孟思揚說:“十一點四十五。唉,時間也沒什么意義了。天亮了我們就去吃飯,再去教室就行了?!?/br>余婷奇怪:“你怎么知道?”孟思揚說:“我記得跟你說過,我時間感很好的,一般估計時間精度在五分鐘以內(nèi)?!?/br>“那你睡覺剛起來呢?”孟思揚說:“是生物鐘的隱隱感覺。我也不可能自己數(shù)秒去計時吧?”余婷從來沒這么晚不睡覺過,打了個哈欠,輕聲說:“哥,我倚在你身上了?!?/br>孟思揚說:“靠在我身上可以,但別叫我哥?!?/br>余婷無奈地?fù)u搖頭,側(cè)身倚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小憩。孟思揚說:“別睡著了,容易感冒?,F(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一感冒,太容易被感染了?!?/br>余婷說:“你來三十五班好幾天,我一句話都沒跟你說過,你是不是生我的氣?”孟思揚說:“生氣是不會的。只不過是奇怪,你為什么?”余婷說:“也就你才能做出這種事兒來,不管老師、家長,徑直到別的班來上課,太不給你們老班面子了。我想你這么做基本上是胡鬧,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就盼你知難而退罷了?!?/br>孟思揚輕輕哼了一聲:“那你也太小瞧我孟思揚了。不過文老師都幫我辦好手續(xù)了,我就算想回去也不好說了,你也該知道,又何必繼續(xù)下去?”余婷不回答。兩人一直坐著,卻也不覺無聊,漫漫長夜過去,大約五點多,未名湖對面的馬路上,車開始多起來,而且陸陸續(xù)續(xù)不少汽車拐彎到了學(xué)校門口那條路上,然后駛進(jìn)了校園。兩人對視一眼,余婷說:“天哪,這么早就有來接學(xué)生的了?!?/br>孟思揚默然無語。余婷說:“爸媽肯定會來看我的?!?/br>“也許吧?!泵纤紦P想,忽然覺得,如果余華和江文欣真的打算來看余婷,昨日在手機力就該說了。江文欣非但沒問諸如“你們學(xué)校允不允許探望”之類的話,似乎就認(rèn)定一旦被隔離,來了也無法和孩子見面了,但孟思揚感覺她多半的意思是并沒打算來,后面還多了一句讓孟思揚照顧好meimei的話,更顯此意。孟思揚說:“走,去吃飯吧?!?/br>兩人站起來,走到餐廳,卻發(fā)現(xiàn)餐廳里一個學(xué)生也無,窗口上更沒有擺出一份飯菜來。余婷有些氣惱,說:“丁老師騙我們,還說什么學(xué)校留了一個窗口給我們做飯。這下好了,我們這幾天病不死,也餓死了?!?/br>“不可能?!泵纤紦P說,“我們要真的連飯都吃不上,立刻就嘩變了,強行沖出校門,也就有理由了?!?/br>余婷說:“對了,一樓半也許開門了,我們?nèi)タ纯?。?/br>一樓半指的是餐廳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上,到一半兒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小餐館,類似于德克士麥當(dāng)勞之類,也是用學(xué)校的飯卡刷卡消費,但要貴得多。孟思揚從來沒去過。不過他縱然不想吃早飯,也不能讓余婷餓著,只好點點頭。兩人上了樓梯,果然看見這個餐廳還開著門。因為主餐廳沒有營業(yè),不少學(xué)生還想先吃了飯再走,這里的生意就異常興隆。大部分學(xué)生并不是三十五班的,這時也和孟思揚他們擠在一塊兒了。孟思揚心想,這也根本不合隔離防疫的要求。但這也只是因為他們沒回宿舍,等于提早從宿舍出來了而已。一樓半的食物果然要貴得多。主餐廳的豆?jié){都是用碗盛的,五角錢一碗,這里則是用一次性紙杯,比碗要小得多,卻一塊五一杯。孟思揚一看價錢,不愿破費,但豆?jié){的確是這里最便宜的食物了。許多學(xué)生也是舍不得買別的東西,平時如果不是過生日、聚餐,誰也不會到這里來。但眼下這里也是唯一能吃飯的地方了,于是這里坐著的大部分人手里都只是一杯豆?jié){,都覺得一頓早飯而已,隨便喝點東西,湊合過了而已。余婷于早飯也不是很在意,兩人也就各自只買了杯豆?jié){,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慢慢喝著。人漸漸少了,孟思揚估計有七點多了,說:“走吧,去教室?!?/br>這一天要干什么?孟思揚還從沒這么迷茫過。在學(xué)校,卻不上課,連自習(xí)也不用上。等除了三十五班的學(xué)生走完以后,他們哪怕滿校園里亂跑,也是無人會管的了。余婷回了一趟宿舍,去拿手機充電器,然后兩人一塊到了教室。還沒有人來,教室里僅有的幾個插頭還是空的,余婷便趕忙把自己的手機充上電,然后急忙給mama打電話。一會兒,電話打通了。余婷聲音不像昨天那么悲傷不安了,問:“媽?”江文欣說:“怎么樣了?你們在那兒一切都還好吧?你沒感冒發(fā)燒吧?”“沒有沒有,您放心好了?!庇噫眠t疑道,說,“不過……我?guī)У纳钯M有些不夠了……”江文欣遲疑起來,問:“你們都被隔離了,吃飯還要自己掏錢嗎?”余婷說:“就我們學(xué)校,吝嗇得跟鬼似的,才不會給我們墊錢呢?!?/br>江文欣踟躕道:“那……你哥他還有錢沒有?”余婷心下有些狐疑,說:“他剩的好像也不多了。媽,我們隔離得好像不是很嚴(yán),大概……應(yīng)該能見面的?!?/br>江文欣卻有些支吾,說:“媽公司里這兩天有點兒忙,抽不出來時間……這個,你們班別的同學(xué)有沒有富裕的,或者……你們那兒老師總不會都走了吧?”余婷大失所望,幾乎想要哭了——他們的女兒因為班里有人感染,導(dǎo)致全班被隔離,母親卻竟然毫不擔(dān)心她的生命安危,連過來看望都沒時間。公司里再忙,難道忙到連女兒的命都不顧了嗎?余婷氣惱極了,說:“都走了都走了,一個老師也沒留下。這病傳染很厲害的,一天就傳染好幾個,老師哪里敢多待?我過幾天也要病死啦,您怕被我傳染了,不敢來看我,我哪敢勉強您?隨便您好了,反正我病不死也餓死了!”她這話說得就太過了,江文欣那邊聲音頓時焦急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說話,余婷已經(jīng)掛了電話。余婷傷心極了,只覺得父母根本不關(guān)心自己的安危,自己在學(xué)校里回不了家,難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