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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弈舟心頭發(fā)涼,看來自己得小心點了,指不定哪天陸無一就會來跟自己算賬。兩人偷偷摸摸再次潛進那座院落,傅弈舟緊隨在陸無一身后,小聲地開口:“阿一你知道為什么只有這座院落被荒蕪了么?”陸無一順著之前來這里探路時記下的地形走,忽而聽到傅弈舟的話禁不住好奇的反問:“為何?”傅弈舟加快了步伐,與他并肩行在一起:“聽說這院落以前住的是六夫人。后來得了肺癆死在這里,故無人敢來這里居住。”“怕傳染么?可看這里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人進出,不會有危險了才對。”“別人未必這么想,特別是那些家丁下人,誰有那種膽識?特別是這樣的大戶人家更要防微杜漸?!?/br>“既是如此,何不一把火燒了干凈?”“這是六夫人生前居所,錢老爺念情,偶爾還會來睹物思人,怎么做得到?”話說間兩人已然來到院落西面的走廊。陸無一微微側(cè)頭看傅弈舟:“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詳細?”傅弈舟揚起春風(fēng)拂面般的笑臉:“我聽其它家丁說的?!?/br>“你與他們已經(jīng)混得那么熟了么?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标憻o一諷刺道。傅弈舟不打算和陸無一一般見識,四處望了望,道:“璇璣燈在哪里?”陸無一順著視線指了指院中央的那口水井,再順著水井指向東北方位的一處房屋道:“那里,聽說是六夫人生前居所?!?/br>傅弈舟笑道:“阿一你不也打探到了很多消息么?!?/br>陸無一把他這句話當(dāng)放屁,運起輕功迅速閃身摸進屋內(nèi)。就算要偷偷打探,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暗房內(nèi)還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后面摸進來的傅弈舟似乎早有準備,從袖子里摸出火折子點亮,隔著幾寸距離用手圍住防止被風(fēng)吹滅和引起別人注意:“我想起了我們掉下山崖時的事情了?!?/br>房內(nèi)頓時變得光亮。屋內(nèi)收拾得很干凈,墻上掛幾幅仕女畫,角落有香幾,屋中還有一張圓桌和幾張椅子。案臺放著一些書卷還有筆墨紙硯,可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使用了。陸無一被屋內(nèi)正中墻壁那幅巨大的觀音畫吸引了視線。那是個一慈眉善目,有些微發(fā)胖的觀音,。她一手拈著玉露枝,一手拿著白玉瓶;身后站著一對金童玉女,皆微笑著看向他。陸無一不搭理他,傅弈舟自討無趣,于是走到陸無一身邊也瞧向那幅觀音圖:“這畫有什么特別么?”“這畫太顯眼反顯不尋常?!?/br>傅弈舟拿起火折子上前湊近看,道:“這畫與其它字畫相比要新得多,許是近來才掛上去的?!?/br>陸無一點頭同意傅弈舟的分析,跟著道:“那些家丁說錢老爺近來比以往更頻繁來這里,我就想璇璣燈會不會就在此處。”他說完便上前去研究這幅畫,想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傅弈舟問道:“這么說,密室有可能就藏在這幅畫后面?”“找找便知?!?/br>傅弈舟聞言也動手找起來。研究了一番卻找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傅弈舟又將火折子湊近了些打算從頭往下再研究研究,卻意外發(fā)現(xiàn)觀音后面的金童眼睛和剛才看到的有些不一樣。他順著金童變得不一樣的目光朝相反方向望去,落到了斜對面香幾的小銅爐上。他朝香幾走去,光亮一下變?nèi)趿?。陸無一望向他:“傅弈舟?”傅弈舟沒有應(yīng)話。他走到香幾旁,觀察著放在上面的小銅爐。銅爐里面空空如也,竟連一點煙灰都沒有。他半確信半懷疑的抬手摸上小銅爐,它好像被固定住了。他順勢轉(zhuǎn)動小銅爐,墻壁開始響出震動聲。陸無一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微弱的光源。他順著震動的聲音看去,掛著觀音畫的墻壁竟慢慢向后退去,約一尺距離便向左右兩邊縮進。一條小而窄的石梯往下伸延呈現(xiàn)在陸無一眼前。傅弈舟這時快步走到陸無一身后,在他耳邊輕聲道:“要下去么?”耳朵又毫無預(yù)兆的感到一陣酥/麻搔/癢。陸無一轉(zhuǎn)過頭正欲斥責(zé)傅弈舟這輕薄的舉動,卻沒料到傅弈舟竟貼得這么近。他一轉(zhuǎn)頭,唇就與傅弈舟的唇緊貼在一起。傅弈舟顯然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狀況,一時之間愣在那里。陸無一反應(yīng)卻快,急忙慌張地退開幾步,背過身去。傅弈舟腦海竟然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男人的嘴唇居然也能這么柔軟?然而這想法僅僅一略而過。為打破兩人之間莫名奇妙的氣氛,他率先道:“小意外,阿一不必放在心上?!?/br>不說還好,一說豈不是讓陸無一更在意嗎?他的臉因為羞憤而漲得能紅,濃眉高高挑起,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你敢再提我馬上取你性命!”為免更加尷尬,丟下這句話的陸無一已經(jīng)快步走下石梯。恕他辦不到。又有說辭逗弄陸無一,他怎能放過?再者提提不會少塊rou。傅弈舟邊想邊跟在陸無一身后走。下了石梯還要再往前走一小段路。行至路的盡頭他們就看到放著數(shù)十箱堆滿金銀財寶的空曠地下室。金燦燦的光亮快要閃瞎陸無一和傅弈舟的眼睛。在這數(shù)十箱金銀財寶的正中央有一個梨花木打造的神龕。神龕沒有放靈牌也沒有放任何神像,只放了一個雕刻著龍鳳呈祥的方盒子。陸無一欲穿過那些金銀財寶去拿盒子,傅弈舟立即拉住他的袖子阻止道:“小心,興許有機關(guān)?!?/br>剛才有了那么一出,此時傅弈舟的親昵舉動讓陸無一感到渾身不自在:“你放……”話才起了個頭又見傅弈舟絲毫沒在意的樣子,便開始自我反省。相較來看,他這模樣不是比傅弈舟更顯浮躁,沉不住氣么?他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更加沉穩(wěn)鎮(zhèn)定才能不被傅弈舟小看。思及至此,他緩和了口氣,“我知道?!?/br>傅弈舟朝陸無一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接著從懷里摸出個什么東西,掌心聚力在那物什上,朝方盒擲去。物什以極快的速度直線飛向神龕。微小的聲音觸發(fā)了設(shè)置在暗處的機關(guān),四面八方突地射出了數(shù)道亂箭。“差點就變成馬蜂窩了?!备缔闹郯底阅艘话押棺猿暗?。機關(guān)已經(jīng)觸發(fā),陸無一仍小心翼翼地向神龕靠近。待可以伸手夠到方盒時,陸無一又萬分謹慎地輕輕從神龕上拿起方盒。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陸無一松了口氣,手在同時打開了方盒。里面鋪著上好的綢緞,正中有一個凹槽。然而本該放在凹槽的東西卻不翼而飛了。傅弈舟注意到陸無一陰沉下來的臉色,問道:“不是璇璣燈么?”陸無一道:“沒在這里?!?/br>他是指方盒里裝的的確是璇璣燈,但卻璇璣燈卻不在?傅弈舟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