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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任由人引領著,緩慢前進。到達鬧市區(qū)的時候,正是人口攢動,香車寶馬,本只是一人牽著一人,怕被著人流擠散,江眠不由得緊緊反握回去。“那花燈有趣得緊,造型倒是奇特似貓非虎憨態(tài)可掬。左邊正有位姑娘被個少年郎表白心意,你右方……”隱隱約約的光芒透入漆黑的目中,聽著描述仿佛自己也能看見,融入這繁華夜色之中,江眠嘴角漾起笑容,亟不可待地問道:“我好像聞到酒味了。”“呵,怎么,何時竟成了酒鬼,真是饞嘴。那是名酒醉仙,前方有人正喝著,你可聽到嘈雜聲,正是他旁邊的眾人與他爭搶著?!?/br>江眠聽著有趣,饒有興致正要開口,卻聽得一聲“兩位公子可要買一盞花燈。”身旁傳來興味盎然的聲音:“這盞吧。”小販手腳麻利,迅速答道:“好嘞,這位公子可要提上什么字?”“江眠,你可想寫什么?”“我自己來便好?!?/br>對方?jīng)]有吃驚,只是淡然對小販道:“便依他所言吧?!?/br>小販本見江眠身患眼疾,心中暗自可惜,卻沒想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既然付錢的公子這么說也就罷了。江眠小心翼翼地接過筆,下筆前轉(zhuǎn)頭輕聲道:“你可否不要看?”“……好?!?/br>落下最后一筆,江眠心滿意足地謝過小販,歡快地主動伸出手想拉出對方,卻對方迎上的寬厚手掌握住,不緊不慢而堅定地穿梭在人潮,耳畔紛擾的聲音逐漸遠離,江眠一手緊緊抱著花燈,一邊任由對方帶領他。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只有通過手心傳遞而來的溫度,卻像是和人潮隔絕開來,陷入只有兩人的溫柔的空間。腳步停了下來。光芒明顯少了許多,夜色下流水潺潺也仿若靜謐無聲,融入夜色之中沉默了下來。遠處熒熒火光仿若已經(jīng)遙不可及,月色灑在小橋青石階上,在水中破碎。“可要放花燈。”“你沒有嗎?”“我?”那人輕笑,“我無甚奢望,我想要的只能自己來。”“那……我便將這盞燈送予你……檀之?!?/br>這許久未曾聽到的名字正是呼喚著自己,又有多少年沒有人記得這個名字了。韓子略默然凝視著他的溫潤的面頰,眼神中光芒晦暗不定,最終嘆了一口氣,還是收下了,不經(jīng)意間撇到江眠曾寫下的字,他怔住了。愿君喜樂無憂。喜樂無憂,自從那年那日起,他便不再是那個被長輩期待喜樂無憂的韓子略了。已經(jīng)十年了……他感慨著,眼底愈發(fā)深沉,面前的青年往日天真而堅毅的容顏讓上了一絲不安定的神色,仿佛亟欲得到他的回應。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樣,韓子略抬起手溫柔地撫上江眠的臉,被嚇了一跳的小捕快下意識想要倒退一步,腰間卻被另一只手臂緊緊拴住。“唔——”唇齒相交,彼此交換著口中津液,極盡纏綿繾倦。對方終于放手之后,初識滋味的小捕快羞紅了臉,視線被阻絕后其他五官更加的敏銳了,慌慌張張想說什么,卻依舊能感受到唇角未散的余溫與口中黏膩濕滑的感覺,急的快要說不出話:“你……我……”下一秒,后頸一陣痛楚,他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小公子,你醒了啊。”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布不知何時被取了下來,能夠清晰地看見眼前的一切。已經(jīng)無法對此感到喜悅了,江眠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馬車中,他對著和自己招呼的趕車的車夫道:“這是在哪?”“小公子放心,你兄長說你體虛需要回老家休養(yǎng),把你托付在我這了?!?/br>江眠的動作停了下來,悶聲道:“居然……”隱約中早已知道是何人救了自己,那個名字卻噎在哽中,無法呼喚出那個名字。自從當初一別江眠沒有想到兩人還會有重逢的日子,即使看不到,但聽得見,也觸碰得到,感受得到氣息。他想向?qū)Ψ劫|(zhì)問卻又不知道說什么,賭著一口氣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已經(jīng)不想再停滯不前,他想問問韓子略,那個吻的深意。江眠心中早已有了某種答案,還是沒有揭破最后的一層薄紙。他的手緊緊抓住馬車邊緣,手指似乎要摳入木頭,對著車夫毅然道:“回京城?!?/br>☆、第六章問心(上)“你聽說了嗎,七日前在蘊王府后院放火的賊人已經(jīng)被捉到了!”“真是膽大包天,惹怒了蘊王可沒有什么好下場?!?/br>剛回到京城,不過剛找了個茶館坐下來休息,便聽得鄰桌上的一番對話,江眠心下一驚,暗道:“放火?莫不是……”他心中這么想著,又聽得其中一人道:“聽我那當值的大舅子說,那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天牢之中,這次聽聞上頭那位可是勃然大怒,畢竟蘊王可是……那賊子也受刑招供,我看不出幾日便要處斬首了?!?/br>“前些日我見蘊王府走水還道是意外,沒想到居然是有人闖入?!?/br>“正是,聽聞那賊子還放跑了府內(nèi)交由蘊王審問的犯人,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居然會讓蘊王審?!?/br>“皇家之事可不是我們能夠妄自揣測的?!?/br>“也是。”后面的一番話加深了江眠心中的猜想,他蹙眉思索了片刻。“小二,結(jié)賬。”他掏出銅板放桌上便離開了茶館,先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索性從馬車上醒來的時候他從自己的包袱里發(fā)現(xiàn)了不少碎銀子。他的本來盤纏就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估計是韓子略見他盤纏不夠放入他的包袱之中的。入住客房后他裝作尋親訪友,不經(jīng)意詢問客棧小二京師的情況,說起蘊王的時候,小二來了勁眉飛色舞和江眠介紹了起來。聽著不過與江眠之前知道也差不多,只是身處京城,小二也遠遠見過蘊王一面,和江眠聊起便說那是個怎樣風姿俊朗的美青年。江眠只是靜靜地聽著,并不發(fā)表任何看法。江眠捫心自問,若是那牢中的囚徒真如自己所想是韓子略的話,該當如何,他有一瞬間沖動想去救人,但是作為捕快他的正義感又令他無法行動。而且這里畢竟是京師,天子腳下,他知道自己若是貿(mào)然行動必定九死一生,他不想違背本心,亦是不想就此與韓子略分別,他心中隱約有了某種不可道明的情緒,更是想當面質(zhì)問對方那莫名的行為。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救你。他在心里這么想著。此時的境遇如同他半月前踏入京師時一般,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不久之后。在客??匆娭x青衣的時候,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謝青衣對著客棧小二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