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和昨天升國旗的不一樣。

體育班委還沒整隊，程逸灝就湊過來和柏以凡說話，沒提柏以凡的臉，而是大驚小怪地指著柏以凡左胸的校牌：“我靠，你校牌用大頭貼！”

柏以凡：……

大部分人都嫌棄自己校牌上的照片丑，很多女生不顧校規(guī)，偷偷用大頭貼把原來的照片擋住。男生卻很少有人用這招。

程逸灝再看了看，發(fā)現(xiàn)走眼了：“可非哥的校牌啊?！?/br>
程逸灝已經(jīng)把柏可非的稱呼從“你哥”提升到“可非哥”了。從前去柏以凡家，程逸灝都是直接叫柏可非名字的。

學(xué)習(xí)筆記的威力這么大？

柏以凡問：“那兩本筆記你看了？”

“看了！超牛逼！”

程逸灝又要開始抒發(fā)感慨，柏以凡立刻打斷：“不止那兩本，你看完再來我這兒換其他的。”

“好?！背桃轂c頭，“這兩本都挺基礎(chǔ)，我應(yīng)該看得挺快?！?/br>
柏以凡也發(fā)現(xiàn)了，柏可非的學(xué)習(xí)筆記還挺有階梯性。

“那是基礎(chǔ)篇，你過一遍，我再給你提升篇?！卑匾苑采酚薪槭?。

停了，大喇叭里喊：“各班排好隊，前排側(cè)平舉，后排前平舉，向前——看——齊！”

體育委員維持秩序，大家都乖乖地去站隊。排好隊，cao場的音樂風(fēng)格也換了，有個女聲朗誦：“第二套全國中小學(xué)生廣播體cao，青春的活力?！?/br>
開始做cao了。

柏以凡一點都不會做，就跟著別人隨便比劃。踢踢腿，伸伸腰什么的。不過大家普遍都在糊弄，沒精打采的。只有前排領(lǐng)cao做得賣力。

還挺好看。

趙老師出現(xiàn)了，所有人立刻被打雞血，動作整體一震，個個都變成了領(lǐng)cao。接著有幾個學(xué)生會的學(xué)生帶著小本子繞了一圈，大家更認真了。

集體榮譽感真強。

柏以凡感嘆，可惜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認真模仿，卻越做越亂，而且他還站在外面那一隊。

學(xué)生會有個男生停下來看了柏以凡一眼，眼神在他胸口校牌停了一會兒。柏以凡好像聽他跟身邊的女生說：“記下，柏可非。”

柏以凡：……

做完cao回到教室還有些時間，柏以凡拿了雞蛋吃，分了程逸灝一個。吃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點噎人。

程逸灝同桌石磊磊也在學(xué)生會，回來就站在柏以凡前排講笑話，說剛有個干事查cao，把去年附中狀元的名字寫上去了，被老師訓(xùn)了一頓。

柏以凡和程逸灝：……

也是慘。

不過之后那男生來查cao，再不盯柏以凡了。

柏以凡這兩天大大小小出了不少的風(fēng)頭，班級里關(guān)于他的議論就多了。比如柏以凡爸媽送禮了，比如柏以凡其實偷了老師隨堂考試卷答案，比如柏以凡和老班打了一架。

柏以凡：……

傳著傳著就往奇怪的方向去了。

這其中還夾雜著緋聞。

有個女生喜歡柏以凡，另外一個男生喜歡那個女生。柏以凡被那男生揍了。

“湯小柳昨天值日時給你表白了？”到了中午放學(xué)，程逸灝已經(jīng)得了傳聞，來八卦了。

柏以凡腦海里突然蹦出一片小雀斑：“哦，小組長啊！那姑娘還挺容易害羞的。”

有了名字，柏以凡立刻就將人對號入座了。自己沒把同學(xué)都忘光光嘛。

“怎么？”程逸灝立刻激動，“她真對你表白了？你喜歡她？”

少年你想多了。

柏以凡的世界觀里，女性是地球上最獨特神秘的存在，她們或嬌俏，或冷艷，或獨立，或依人，但無一不擁有細膩溫暖的感情和敏銳跳脫的內(nèi)心。當(dāng)然，他三姨虞雪蓮那樣的，是外星入侵，不在上列。

總之柏以凡對地球女性充滿欣賞尊敬，沒有任何欲念。通俗點說，柏以凡不可能喜歡湯小柳同學(xué)。

柏以凡面無表情：“她攔我去值日，倒垃圾?！?/br>
程逸灝顯然不信：“其實阿花也喜歡她呢！還有鐘樂也喜歡她！外班也有人追她！”

柏以凡：原來還是班花。

既然是班花，那就不能隨便說不喜歡，更不好臭屁地表示不屑，容易被群毆。

柏以凡嚴肅里帶著惆悵，惆悵里帶著遺憾：“柏可非說，這時候應(yīng)該認真學(xué)習(xí)，不要花精力考慮這些?！?/br>
程逸灝點頭，立刻閉嘴不提這個話題了。

……柏可非真是太好用了！

第9章　攤上八卦啦

柏可非對程逸灝是有說服力的，但對其他人不一定有用。到了初三，即使老師家長對待早戀如同防治病蟲害，也不能全盤抹殺。

班級里的緋聞仿佛一茬一茬的韭菜，那是收割不盡的。

只要不涉及自己，柏以凡還是愿意聽的，并且覺得挺有趣。

下午上學(xué)，柏以凡出院門剛好看到程逸灝。兩人結(jié)伴同行。

午后春風(fēng)和煦，八卦楊花柳絮般飄散。

程逸灝說，文娛委員在和七班的女生談戀愛。

柏以凡：……文娛委員為什么是男生？完全不記得！

程逸灝說，詹姆蘿卜爸媽在鬧離婚。

柏以凡：……這都能知道。

程逸灝說，楊老師給趙老師介紹對象了。

柏以凡：……

柏以凡發(fā)現(xiàn)，程逸灝此君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有點知心jiejie潛質(zhì)。

程逸灝突然嘆了口氣：“我昨天和梅梅分了，以后就拿不到實中試卷了?！?/br>
柏以凡：！?。?/br>
少年你等等，這個話題轉(zhuǎn)移略快啊！

別人還在搞緋聞，你戀愛已經(jīng)談到對手中學(xué)去了？

還失戀了？我更關(guān)心實中的試卷啊是不是太沒心肝？

柏以凡覺得自己的腦速有點跟不上地球轉(zhuǎn)動。事不關(guān)己的八卦或許是美好生活的調(diào)味劑，但是涉及自己好友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柏以凡掃了一眼程逸灝的帥臉，又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很多余。他拍了拍程逸灝的肩膀：“沒關(guān)系，試卷會有的，女朋友也會有的?！?/br>
“不，我覺得可非哥說的有道理?！背桃轂庌D(zhuǎn)晴，“現(xiàn)在認真學(xué)習(xí)，這些事情以后再考慮吧?！?/br>
柏以凡點頭。

程逸灝又說：“聽說市一中的女孩子都很可愛，所以等高一再說吧。”

柏以凡：……

雖說愛情像麻疹，但這痊愈得是不是太快了？

柏以凡想起從前打聽到的傳聞，關(guān)于程逸灝被勒令退學(xué)。轉(zhuǎn)瞬自嘲，說不定回頭自己就被點卯去喝孟婆湯，這又是cao得哪門子閑心？

剛好走到學(xué)校門外的小店前，柏以凡岔開話題：“我去買個杯子?！?/br>
柏以凡早上吃雞蛋覺得實在是太噎人了。

“剛好我也把錢兌開?！背桃轂﹂_心地跟著進了店。

每一個學(xué)校門外的小店都是一個異度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