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掏空肚皮，背了一堆元宵佳作。

到了元宵節(jié)這天，程逸灝下午在柏家玩兒，手舞足蹈，把這事兒說給柏爸柏媽聽。

柏可非剛從省城上完課回來，聽得津津有味。謝歲辰也列席旁聽著。

程逸灝：“不過凡凡真厲害，一直背到下課。”

“閉嘴閉嘴！”柏以凡羞憤欲死，要滅了程逸灝。

柏爸柏媽哈哈樂，程逸灝躲在柏爸身后做鬼臉。

柏可非問：“一直背到下課，那得多少首?。俊?/br>
程逸灝回憶：“四首還是幾首來著。”

謝歲辰：“兩首詩，三首詞，一幅對聯(lián)。其實(shí)陳老師就是把課代表換回來了，心里高興的?！?/br>
“對對對！其實(shí)我們心里都是這樣想的！”程逸灝聲情并茂，“boss，我們已經(jīng)知道凡凡換回語文課代表了，您別得瑟！”

眾人哈哈哈。

柏媽關(guān)心道：“朱樂勇呢，最近沒煩你吧？”

柏以凡說：“他最近安分得快成空氣了，而且洪老師最近和班級關(guān)系也不錯(cuò)。不知道他最后怎么讓陳老師放行的。”

“你們陳老師也挺厲害的。”柏爸樂，“凡凡你后來辭官了沒？”

柏以凡憂傷道：“老爸你可不知道，辭官有風(fēng)險(xiǎn)，提出需謹(jǐn)慎。陳老師道行太深了，我不敢嘗試！”

程逸灝做注釋：“叔叔，凡凡上學(xué)期要辭官，陳老師說，可以，以后作業(yè)都?xì)w你改了?！?/br>
柏爸柏媽柏可非大笑。

柏以凡很憂傷：同情心呢？

柏以凡：“大程你閉嘴！再說我，我就把你的丑事全部告訴邢女俠去！”

不過這么一鬧，柏以凡倒是想起件事，邢美嘉預(yù)付了一張包書紙，他答應(yīng)的照片和趣事還沒給呢。

柏以凡立刻說：“大程，我記得小時(shí)候有段時(shí)間，我一直當(dāng)你是女生來著。”

程逸灝：……

程逸灝望著天花板：“是嘛？我可不記得了。”

柏媽卻說：“大程小時(shí)候又甜又文靜，說話都不敢大聲，好像小女孩，還扎過小辮子?！?/br>
柏以凡立刻說：“對對對，還穿過裙子，和小女生一起跳皮繩！媽，咱家有照片吧！”

柏媽點(diǎn)頭：“有相冊啊。”

柏以凡立刻跳起來：“相冊在哪兒呢？”

柏媽笑著說：“我去拿?！?/br>
沒一會兒柏媽就捧著三本相冊回客廳。

柏爸、柏可非、柏以凡和謝歲辰全部湊上去。

程逸灝在一邊捂臉：“我不要看，我不要看?！?/br>
四周卻一片靜，程逸灝睜開一只眼，偷偷瞧。

程逸灝立刻跳起來：“哈哈哈，這是張奶奶家養(yǎng)的鵝！凡凡跟著后面鵝鵝鵝的叫喚呢。”

照片翻開的一頁，一個(gè)小團(tuán)子穿著開襠褲，背對鏡頭舉手追著一群鵝。

柏以凡：……

柏可非回神狂笑不止。

柏爸挽救柏以凡的小心肝：“可非以為凡凡餓了，還拿蘋果給他吃呢?！?/br>
柏媽樂著：“小謝你猜，結(jié)果怎么著了？”

謝歲辰捧場：“以凡把蘋果喂給鵝吃了？”

柏可非神補(bǔ)刀：“不是，結(jié)果凡凡抓著蘋果邊啃邊繼續(xù)追著鵝叫喚?！?/br>
柏以凡：……

程逸灝繼續(xù)：“追著鵝都不算事兒，可非哥剛上學(xué)時(shí)，凡凡天天也要去上學(xué)，唉喲，不給去還哭吶！”

柏以凡：……

柏以凡：“大程，你想背，還是背？”

程逸灝捂住嘴巴。

然而還有柏爸柏媽和柏可非。

柏爸解釋：“凡凡開始時(shí)那是以為可非不和他玩兒了，哭得特傷心。后來他媽帶著他送可非上學(xué)，接可非放學(xué)，他就不哭了?！?/br>
柏以凡：還不如不解釋呢。

柏媽哼哼：“是不哭了，就是一天要說一百遍‘我也要上學(xué)’，還換著花樣說?！?/br>
柏可非拍手：“對對對，凡凡吃飯說‘我要去學(xué)校和小朋友一起吃’，穿衣服說‘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自己穿’，唔，要給他買玩具，說‘幼兒園的小朋友玩什么呢’。哎，說了大半年?！?/br>
柏媽：“最后就給他提前上學(xué)了。根本不在入學(xué)年齡，還找了人的。”

柏以凡：……這過程略耳熟啊。

柏以凡：“我真有毅力！有毅力的人運(yùn)氣都不錯(cuò)的?！?/br>
眾人“噗”都樂了。

柏爸：“什么毅力啊，上學(xué)之后你都再沒為什么東西這么折騰了。當(dāng)時(shí)就是太小不懂事。”

柏以凡：明明有的，而且大四也不小了，那東西正在柏可非邊上坐著呢。

柏爸又說：“其實(shí)一點(diǎn)不煩人，特別有意思。每天看凡凡想破小腦袋，換新花樣說要上學(xué)。真是每天一樂，我都不想給他上學(xué)了?！?/br>
柏以凡：“老爸！說好的父愛如山呢！”

大家又笑。

謝歲辰坐在柏可非邊上，伸手去翻相冊，指著一張照片：“大程?！?/br>
柏以凡探過腦袋一看：“唉喲，這張好！大程偷親小女生呢！”

程逸灝嗷嗷嗷撲過來。

接著就是翻相冊，各種畢業(yè)照，春游照，班級活動照。

照片還挺多，柏爸柏媽對著照片說舊事。柏可非迷路跑錯(cuò)教室，柏以凡幼兒園從滑滑梯上摔翻了，凡此種種。

順便還能帶出程逸灝一兩件小事。

謝歲辰坐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偶爾還提問：“阿姨，為什么以凡手上拿著的是棒棒糖，別人手里拿著都是波板糖？”

柏媽：“因?yàn)榘嗉壈l(fā)給凡凡的波板糖，被柏可非偷偷吃了！”

柏可非申辯：“我就咬了一口，誰知道凡凡他那么小氣。”

程逸灝：“我的偶像怎么能偷啃棒棒糖……”

大家捂肚子。

柏以凡突然發(fā)現(xiàn)，他曾經(jīng)以為不好的過去，分明有很多值得回憶的東西。

柏以凡越發(fā)開心了。

柏以凡嚷：“柏可非，還我波板糖！”

說著撲過去要撓柏可非。

柏可非避讓，柏以凡不及改道，撲了謝歲辰滿懷。

柏以凡哈哈笑，坐直摟住謝歲辰的脖子：“班長班長，快幫我討債?！?/br>
柏可非抓住程逸灝：“我有大程助陣！”

程逸灝立刻叛變：“不不不，可非哥，我打不過謝老大呀！”

柏可非思考：“那就只有拉攏小謝了?！?/br>
柏以凡反駁：“休想，螃蟹才不是你能拉攏走的！”

謝歲辰卻戳著柏以凡的腰：“不要拉攏，我要被以凡勒死了?！?/br>
柏以凡立刻松手，心虛看著謝歲辰，嘿嘿笑：“螃蟹螃蟹，你快說，你和哪個(gè)好？”

謝歲辰臉紅紅的：“和你。”

柏以凡志得意滿，雙手叉腰：“我有宇宙第一大螃蟹助陣，橫掃列國，稱霸天下！還不速速來降，交出波板糖，饒爾等小命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