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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列了一串包括、等六七本書的名字,末了壓低聲音道:”你這兒可有?“書鋪老板腹誹道,公子你前邊的那串書名也并沒有多適合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啊。他壓下所想,熱情道:“公子隨我來。”走到一排書架旁,老板蹲下打開放在最底格的箱子,拿了幾本出來。老板又遲疑道:“只是最后一本被那邊那位公子買下了,要不公子你問問他可愿割愛?”陸京毓回頭看向老板指的方向,看到一位背對著他的公子正在書架旁挑書,對方穿了一身黑衣,頭發(fā)用一根發(fā)繩隨意系住。初次見面便要提出這樣的請求,陸京毓心想算了,伸手接過老板手里的書,只道:“不必。”應逸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便回了頭,只見一人背對著他在拿老板手里的書,很顯然是為了掩飾剛才偷偷看他被發(fā)現(xiàn)的心虛。那人穿了一身儀云派的衣服,或許可以幫自己找找人。“沒想到堂堂儀云派弟子竟然一次買了這么多——,如果你誠心想要的話我可以把我的這本送你,不過你得幫我個忙?!睉萏崃藗€小小的要求,就等對方順坡下驢,然后你情我愿,皆大歡喜。陸京毓卻覺得對方在開口諷刺自己買這種書,說到底不還是怪嚴霄一次拿了太多,他才不得不把那些全燒了,不得不自己來親自補齊。結果現(xiàn)在還要被一個陌生人提要求,欠人情著實令人厭煩,何況他最討厭這些莫名其妙沒完沒了的人情。陸京毓裝好書遞了錢,轉身就走。應逸連忙追到門口,只來得及看到那人側臉,陸京毓卻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走得飛快。應逸打算追上去,但想到他要說的無非“交易”、“你情我愿”、“”、“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這些,竟然莫名讓人浮想聯(lián)翩,還是在鬧市里,想想還是算了。陸京毓在那一瞥間還以為看到嚴霄,想到嚴霄,他飯都沒顧得上吃就飛回儀云派,打算看看徒弟是不是又溜出去。他一進院子,發(fā)現(xiàn)嚴霄還在老老實實跪著,頓時氣消,上前慈愛地摸摸嚴霄的頭:“起來吧,今天天氣好,你出去逛逛?!?/br>嚴霄起了身,千恩萬謝,直到陸京毓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趕緊走,他忙不迭走了。第3章話本嚴霄又到了山崖,他解開機關飛進井,發(fā)現(xiàn)里邊那個人身上添了新傷,湊過去想看看傷勢。方京岳見這個討厭的小子又來了,想過去打他。“你你你冷靜一點!”嚴霄后退一步,見他還不死心欲過來,無奈之下咬著牙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方京岳緩過神來:“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身世?”嚴霄心想這人賣關子真讓人討厭,跳上劍說了句“故弄玄虛”就出了井。他走到樹林,發(fā)現(xiàn)山崖邊上站著一個黑衣男子,衣袂飄揚,背影孤高又落寞。嚴霄看著黑衣男子,突然有個不好的念頭——這人該不會是要尋死吧?他急忙阻止道:“不可!”嚴霄很久之前聽說儀云派有個禁地,經(jīng)過他推測這兒就是所謂的“禁地”,除了機關之外別的什么都沒有。居然還有外人能過來,可能只是儀云弟子不知道,否則地上的草都得被他們踏平。應逸今天來這里祭拜自己的jiejie和姐夫,這次他沒有馬上走而是在崖邊站著,不想身后有個人不僅盯著他,還以為他要跳崖。他轉過身就打算看看對方到底是誰——兩人皆是一驚,他們大概有六成相似,只是嚴霄看著是英氣明朗而活潑的,應逸看上去則帶了兩分邪氣,不過他笑起來露出的一對虎牙倒是跟嚴霄別無二致。應逸大喜,因為他終于找到了自己流落在外多年的外甥,但對方明顯防備的眼神卻明擺著告訴他,自己外甥壓根不知道有這么一個舅舅,更不用說身世。他一開始覺得嚴霄肯定是在儀云派被養(yǎng)大的,就時不時混進儀云派試圖找人,數(shù)次無功而返之后他就去了各地游歷,最后還是不死心就又到了這邊,沒想到今天就找到了。應逸不顧嚴霄防備的眼神,強行摸摸他的頭,自言自語道:“我一直以為你死了……倒是長得越來越像我了。”嚴霄扒拉開應逸的手:“你怎么占我便宜呢?你不是我們派的吧,來禁地做什么?怎么找到這的?”應逸作恍然大悟狀:“原來這兒是你們派的禁地??!”嚴霄一時語塞:“你這人怎么……”“這你不用管,既然能在禁地結識說明我們有緣?!睉莺敛辉谝?,將一枚哨子塞進嚴霄手里,“你以后如果有事找我的話就吹這個哨子?!?/br>末了又補了一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主動來尋你?!?/br>嚴霄接過哨子,問道:“那你能給我?guī)|西過來嗎?”他心里還是惦記著話本,見對方一口答應下來,他非常高興,道了別便回去了。陸京毓趕走嚴霄之后就坐在院子里喝酒,原本打算小酌,最近事情太多,樁樁件件混在一起。他想起兩位故人,想起自己的徒弟,又想起徒弟跟他置氣,一時收不住情緒越喝越多,估摸著嚴霄快回來了,拿了酒壇就準備進屋繼續(xù)喝。陸京毓酒量并不好,體現(xiàn)在他喝多了之后腿軟走不動路,只剩胳膊還有點力氣。他拿著酒壇跌跌撞撞走到門前,把酒壇往地上一擱就想回自己床上。他腳下一絆,趴在桌上,桌上一套茶具禁不住這么一推,落地摔得四分五裂。他感覺自己靠著的這個地方又冷又硌,就離開繼續(xù)尋找他的床。嚴霄進了院子,發(fā)現(xiàn)陸京毓在地上爬來爬去,口中念念有詞“我的床呢”,簡直讓他大開眼界,忍不住站在原地看戲。他看到陸京毓圍著桌子爬了一圈,馬上手就要碰到地上的碎瓷片,連忙跑過去把人扶起來。陸京毓迷迷糊糊間看到有人來了,他艱難睜大眼睛,竟是兩位故人交疊出現(xiàn)在眼前,一會是師兄一會是阿翎,心里一陣難過。嚴霄看著陸京毓盯著他,一邊盯一邊說話,語氣竟是十分沉痛?!皫熜?,阿翎……有沒有怪我……當、當時、斷……”斷?斷什么?嚴霄湊近想再聽聽,可惜沒有了下文——陸京毓睡著了。他把人攙到床上蓋好被子,扯過屏風擋住床然后開門通風,再把地上的碎片打掃干凈,等屋子里的酒味散了之后才收拾好剩下的東西離開。陸京毓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他剛打開門嚴霄就來問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