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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前陣子的某天他練完功出來,正好看到師父猛地關(guān)上門,舅舅被關(guān)在門外神情落寞,可看到他擔心的眼神,卻只說了句“沒事”就走了。他看著舅舅默默離開的背影,心里那種悶悶不樂的感覺更甚。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重陽節(jié)那天。前一天別的弟子們來到陸京毓這里,說重陽節(jié)儀云派要組織登山,還帶了菊花酒來。嚴霄想出去散散心,陸京毓準了,卻跟弟子們說他不去。嚴霄勸了幾次,見他還是不愿意去,就只好一個人去跟其他師伯師兄們登山。這天嚴霄起了個大早,拿了茱萸放在陸京毓門口,跟其他人一同登山去了。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陸京毓沒什么心情出去,獨自坐在院子里飲酒,桌上放了三個杯子,灌了滿杯酒,他把兩杯酒倒在地上,然后自顧自往他的杯子里倒酒。這次他喝醉了之后沒動彈,趴在石桌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段時間他心情一直不好,嚴霄好幾次想說什么安慰他,看到他之后又不敢說。他師父常年在外游歷,大概這個重陽節(jié)也是跟老友一起過,所以最后還是他一個人坐在這里,想著再也不會回來的故人。嚴霄傍晚才和眾人一起回來,他拐到鎮(zhèn)上買了些點心,打算晚上陪師父喝酒聊天,師父喝酒,他聊天。其實他也想回重嵐山看望他其他的家人,可舅舅那天走了之后就沒再來過,他想跟師父說,但是師父神色始終沒有緩和下來,且每天看他很緊,所以他也就沒機會背著師父讓舅舅接他回去。他倒了茶,擺上點心。陸京毓閉目養(yǎng)神看都不看,連旁邊的茶水都沒動。嚴霄悄悄掏了啞哨出來用,前一陣他趁陸京毓去了禁地,把屋里僅剩的幾壇酒都送給了平時對自己照拂有加的師伯們,就是怕師父最近再喝酒誤事,他師父平日又鮮少跟其他師伯們來往,這樣就一點酒都喝不到了。估摸著時間要到了,嚴霄找了個借口想溜出去:“師父,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先……”陸京毓眼睛都不睜,打斷他:“是你舅舅要來了吧?”這個小子有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剛才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一下就猜到了。“師父我只是想念舅舅了而已,師父要是不想看見他的話,我們就遠遠的說幾句保證不叨擾您?!眹老鲞B忙解釋,想盡力挽回一點局面不讓陸京毓大發(fā)雷霆。“無妨,你舅舅可以來,去告訴他,讓他回去把最好的酒拿來我就讓他進門?!标懢┴怪噶酥敢粋€方向,讓嚴霄趕緊過去攔人。嚴霄見事情有了轉(zhuǎn)圜,但還是擔心他師父喝酒之后會失態(tài),便猶豫了。陸京毓似笑非笑,問道:“上次你舅舅不是將我照顧得很好么,你可是不放心?”嚴霄感覺自己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也不去想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生氣,忙朝著他指的那個方向去。應逸馬上就要到了,卻看嚴霄朝他這兒趕過來,就問嚴霄:“小霄,怎么了?”“舅舅,我?guī)煾刚f了……讓你回去把最好的酒拿來,他就讓你進門。”嚴霄越說越小聲。應逸笑著摸了摸嚴霄的頭,道:“你回去陪你師父吧,我馬上就到?!?/br>嚴霄回去陪陸京毓坐了一會,應逸才帶著酒過來。嚴霄見他們一時無話,只能在他們中間說些話來活躍氣氛。他干巴巴地說了一些諸如“那天我聽了一個笑話”、“我最近又學會一套劍法”、“我看話本里有個有趣的故事”的話,氣氛卻仍未能活躍起來,眼看就要再次滑入尷尬的深淵。這時陸京毓開了口,他問嚴霄:“你不是想去別的師伯那里一起聊聊天嗎?想去就去吧?!?/br>這明擺著是在支開自己,可是師命難違,嚴霄看了一眼,見自己舅舅都沒有讓他留下的意思,還是走了。正好其他師伯門下師兄弟也有不少,不像自己師父只有一個徒弟,想熱鬧都熱鬧不起來。“我去打點水?!睉輲У倪€是和上次一樣的酒,這酒對人來說烈了些,所以得摻一點水,所以他放下了酒就去打水。等他回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陸京毓已經(jīng)打開了酒壇自斟自飲,喝完第一杯之后又要喝第二杯,他連忙攔住,還好這時沒喝多少。應逸擋著陸京毓,一邊摻水一邊感慨自己就像是個遠道而來賣假酒的販子,他把酒倒在稍大一點的碗里,對陸京毓說:“莫急,今天我們喝個夠?!?/br>陸京毓在一旁低聲笑了起來,拿過一碗酒一飲而盡,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碗,他剛要喝,手被應逸扣住,碗也被擱在邊上。陸京毓面露不悅之色:“今日是重陽節(jié),過節(jié)喝點酒都不行了?你來跟我一起喝!”應逸道:“沒有你這么過節(jié)的法子,一句話不說就悶頭喝,你這不是借酒澆愁又是什么?有什么苦悶不能說給我聽的?”陸京毓用另一只手去夠盛了酒的碗,也被應逸抓住,他掙扎了一番,見自己落了下風,張嘴就要咬應逸的手。應逸上次被摧殘的經(jīng)歷還歷歷在目,他連忙松開手,讓陸京毓喝。“我似乎快要忘了當年對師兄的那種心思,可我永遠不會忘了是我害死了師兄和你jiejie。明明我們一開始是朋友的,最后他們卻因為我的過錯而死!”對,都是自己害的,陸京毓想著,灌下一碗酒。喝完了一碗,陸京毓把碗再次灌滿。“師兄以前說過會有人和我相互扶持依靠,我現(xiàn)在知道了,對我而言師兄是親人,只是我?guī)淼臑亩蛴肋h都不會改變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彼俅螌⑼胫械木埔伙嫸M。應逸看向陸京毓,說得格外認真:“是偷聽之人心術(shù)不正加以謠傳,才會挑起那樣大的風波。表白感情并無罪過可言,他們將你們卷入這風波之中,并不會顧慮你們分毫,所以最后他們死了活該。”“不用你勸我,我要睡覺了,你走吧。”陸京毓站起身來想回去,一下栽倒在地上。應逸連忙起來拉人,他很著急所以手勁就大了一些,一把把陸京毓拉到了自己懷里,他突然覺得這樣也很好,抱著陸京毓不肯放。陸京毓不是很清醒,他奮力掙脫應逸的懷抱,見自己推都推不開,就開始罵人。“畜生、齷齪、乘人之危、心懷不軌,你要說的我都替你說了,我不放手,你能拿我怎么樣?”應逸看到陸京毓脖子上戴著那個哨子,騰出一只手把哨子拽了出來,在陸京毓眼前晃晃。“都被我扔了,你還撿回來,明擺著就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