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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想,一個無父無母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能翻出什么天來,就這么一個小東西,自己能給他寵愛,能給他尊貴的位置,能讓他與自己站在同一高度上接受人們的仰視,他為什么不接受自己,他為什么不肯乖乖地待在自己身邊,為什么總是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現(xiàn)在楚越知道為什么了。因為那些都是一文不值的,你給的從來不是他想要的,你始終不肯承認(rèn),你根本不了解他。若是當(dāng)時自己能有點耐心,沒有那么驕傲自負(fù),后來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這么多年,無數(shù)的人曾說過七皇子品行跋扈,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從出生就在萬人不及的高度上,他承認(rèn)自己或許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是從來沒有承認(rèn)過自己做錯了。只是對于兼雨的這件事上,他對自己開始全盤否定。在那個寒風(fēng)蕭瑟,春意欲來的長安,有癡兒嬉笑怒罵,歡歡樂樂,有癡人望穿秋水,只求能見心上人一面,不止是訴相思之苦,更是想跟他道歉。想跟他說自己知道錯了,自己想改,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再讓他抱一下。“瞧他多深情……”顧攸寧坐上馬車,輕佻開簾子看著外面的楚越,嘴角泛起冷意,哼笑一聲,滿臉嘲諷。小黑驀然,看了看身邊的兼雨,沒有說話。馬車?yán)锏臍鈶嵱行┑统?,他們都清楚,兼雨和楚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誰都不想也不愿意再提起來,這件事就是顧攸寧一個永遠(yuǎn)無法愈合的傷口,稍微掀開一點,就是撕心裂肺的愧疚。-----------------------------自從初二那天從顧家回來,顧攸寧就再也沒有打聽過顧家的事情,因為楚豫已經(jīng)說了他來處理,那顧攸寧也就懶得過問了。這個時候,顧家突然傳出來,要把顧溪珍嫁給工部侍郎的兒子。以顧家現(xiàn)在這個風(fēng)頭權(quán)勢,把女兒嫁給一個工部侍郎的兒子,的確讓人吃驚不已,但是他們沒有辦法,鬧出玟王那么一件事,他們只得匆匆地把顧溪珍嫁出去,不然日后不知道還要出什么事呢。顧溪珍一心想巴高望上,如今卻只能嫁給一個小官的兒子,讓她恨得夠嗆,在左相府鬧了好一陣,最終無法也只得上了花轎。把顧溪珍嫁出去以后,顧家都松了一口氣,可是沒等緩過來,顧仁安又出了事情。自從顧俊宣從西北回來,顧仁安就一直在打理顧家的庶務(wù),這是這人向來不安分,見自己大哥如今仕途順風(fēng)順?biāo)?,又見顧攸寧現(xiàn)在身份顯赫,他心里自然是妒忌得不行,開始他想取顧攸寧而代之,但是后來經(jīng)過顧瀲雅和顧溪珍的一系列事情,他也認(rèn)清了,玟王是絕對看不上他的,但是他不死心,總想找顧攸寧不痛快。所以他見如意票號的生意好,便心思活絡(luò)起來,開始做商號,誰知第一筆生意就賠了錢,還是李氏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給添上的,經(jīng)過那一次事情之后,顧仁安小心了許多,仗著他是顧家二公子的面子上,長安許多商戶也得給他幾分面子,漸漸的生意真的就好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心也慢慢的野了起來,因為他覺著,顧家的生意再好,也比不上家大業(yè)大的如意票號,故此他走的貨越來越大,當(dāng)然風(fēng)險也越來越大。原本一切雖然磕磕絆絆但也還算順利,但是就在過完年以后,顧家商號連續(xù)幾次走貨被劫,而且都還是數(shù)額大的貨物,顧仁安賠了不少錢,李氏也沒有錢給他賠墊了,他又不敢對顧庭說,若是說了,顧庭必定生氣斥責(zé)他,到時候可能把他打理庶務(wù)的權(quán)利也收回去。結(jié)果他越是賠錢,就越想走一會兒大的,把錢掙回來,誰知竟然越賠越多,最終他實在沒有辦法,就想去票號借錢,他自然不會去如意票號的,可是跑遍了長安的票號,竟然沒有一家肯借給他的,最后只有肖家票號肯借給他錢。但是誰都知道,肖家票號是伯安侯府的,而伯安候是三皇子的老丈人,那和玟王是絕對的敵人,作為顧家的人一定是要和他們遠(yuǎn)著的。可顧仁安沒有辦法,再不賠錢事情鬧大了,就沒有辦法收場了。只是他不知道,肖家票號的大當(dāng)家肖銘寒早就被楚豫收買了,從他的貨總是被劫開始,這一切都是楚豫設(shè)計的圈套。所以當(dāng)顧仁安從肖家票號拿走錢的第二天,肖銘寒就帶人去顧家鬧上了。不僅把顧仁安虧空商號的事情說了出來,還向顧庭抖落出顧仁安和七皇子府有來往的事情,一來二去,顧仁安陷害兼雨的事情就瞞不住了,這一下差點沒把顧庭氣死過去,雷霆震怒將他逐出家門。原本還想給弟弟求情的顧俊宣在知道他陷害兼雨的事情之后,也氣得摔了手中的茶碗。李氏自然哭鬧了一陣,但是她也想了,顧仁安陷害兼雨的事情已經(jīng)瞞不住了,雖然顧庭讓左相府的人都閉嘴,但是保不齊會傳到顧攸寧那里,到時候讓顧攸寧知道了,一準(zhǔn)得弄死顧仁安不可,所以這個時候顧仁安從顧家出去了也是件好事。雖然說是逐出家門,但是以后等顧庭消氣了,再找個機會把顧仁安叫回來就是,所以她便私下里安排顧仁安去她山西的娘家。山西李家也算是名門大戶,顧仁安去那里避風(fēng)頭也吃不了什么苦。誰知道顧仁安去山西的馬隊剛出了長安,就遭到一伙不知名的人馬洗劫,顧仁安受了傷不知所蹤,幾個家丁拼死逃回顧家通風(fēng)報信。李氏聽到這個消息以后,頓時舊疾復(fù)發(fā),一病不起。楚豫與人在醉仙樓里喝茶,知道以后冷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那個顧仁安現(xiàn)在在哪兒呢?”“那個孫子,我把他扔乞丐堆兒里了,就算能活下來,估計也是個殘廢?!?/br>一個藍(lán)衣華服的年輕男人坐在楚豫面前,調(diào)笑的說道。“臨城派仗義出手,小王在此謝過白掌門?!背バα诵?,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比較滿意。“王爺這是哪里的話,本派上下無一不受王爺恩惠,這點小事,舉手之勞,王爺切莫言重了?!?/br>第二百零五章昏君氣場臨城派是江湖上近幾年崛起的門派,雖然是后起之秀,但是掌門人白千山年紀(jì)輕輕,武功造詣頗深,而且為人正直,心地善良,一把青玉折扇,一身藏藍(lán)長衫,相貌俊雅,風(fēng)度翩翩,在江湖中風(fēng)評甚好。只不過,一般江湖人士,是不愿與朝廷掛鉤的,但是楚豫在收復(fù)西夏的時候,曾經(jīng)就過臨城派的人,所以和白千山有幾分交情,此次在長安外修理顧仁安的事情,臨城派就是在楚豫授意下干的。這件事情一出,便被顧庭封鎖了消息,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