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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以請了宮里的巧匠來指點一二,當(dāng)然這些都得背著楚豫。這樣一來,顧攸寧做的手杖從剛開始的簡單初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展現(xiàn)精巧之樣,原本想在扶手那里嵌上雕鏤的青玉,可是又覺著天快冷了,青玉的拿著冰手,所以便讓人滿長安的找烏木。只是紫檀雖然價貴,但終究有地方賣的,可烏木是由木材因地殼變動而埋于土中陰沉而成,存世寥寥,偶爾得了一小塊雕刻成小物件就已經(jīng)很難得了,可顧攸寧要做手杖的扶手,得要一大塊,所以更加難尋了。而且傳說這烏木埋藏于地下千年百年不腐,便是已經(jīng)帶了靈性,可以吸收周身的至陰至寒之氣,有辟邪納福之意,因此愈加珍貴。顧攸寧派人在長安找了一圈都沒有人賣的,最終還是穆云漢得知百里之外有人在江河里挖出一大塊烏木,只是等他趕到的時候,烏木早已有了買主,可穆云漢什么人物,硬是拿著大把的銀票非常無恥強行插隊,近乎強買強賣的幫顧攸寧把烏木拿了回來。有了烏木以后顧攸寧一天沒事的時候就琢磨,終于在立秋那天出工了,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許久。這手杖上下兩節(jié),由斜面圓形旋轉(zhuǎn)緊固而成,下是光滑如綢緞的紫檀木,上面扶手是通體漆黑的烏木。這烏木千年物化而成,承天地靈氣精華,渾身都透著古雅清幽的淡遠(yuǎn),像極了楚豫這個人。顧攸寧欣喜的放在手中來回的看,可是看著看著就又嘆氣了,東西是好東西,只是自己這雕工拿不出手,多少有點糟踐好東西了。正待他想拿著手杖進屋給楚豫的時候,楚衡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來,他腿傷痊愈之后就開始上朝參政,今日下了朝就趕來了。只因為陸安的事情已經(jīng)滿朝皆知,刑部尚書只說畏罪自殺,德盛帝沉思片刻也沒說什么,右相昨日就得知了消息,故此今日沒來上朝。楚豫聽楚衡說了陸安是在昨夜自盡而死,不禁想起昨夜那個呼嘯滲人的雷雨夜,復(fù)而又聽他當(dāng)堂大喊冤枉,何其慘烈,不由得沉沉嘆氣。新晉榜眼謀害玟王之事,似乎就此了結(jié),雖然滿朝唏噓,但眾人也不敢再多說什么。而失去太子之位的二皇子,經(jīng)歷了連續(xù)一年多囚禁和失意,終于在玟王中毒失明之后,隱隱有了東山再起的勢頭,可是卻無論如何也不復(fù)當(dāng)年權(quán)傾一時之態(tài)。相對與他,楚豫和顧攸寧這里冷清的簡直門可羅雀。楚越有的時候會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寥寥數(shù)語只放下一些難尋的藥材之類的東西就走,顧攸寧懶得理會他,而且也不要他的東西,每次都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扔出去,楚越也不惱,默默的撿起來,下次來的時候仍然帶著許多珍貴的東西還拿來一個奇奇怪怪的小泥人,說是兼雨捏的。別的東西顧攸寧可以不要,但是兼雨的小泥人得留下。這段日子他們不在王府,楚越便有了大把的時間去找兼雨,顧攸寧心里知道,但是卻沒有阻攔,他是不會原諒楚越的,無論楚越如今怎么變好,只是他不想讓兼雨不高興,那孩子如今已經(jīng)這樣了,何必再惹得他哭呢。所以便也由著楚越去了,只吩咐人看好兼雨,無論楚越在不在,一時一刻也不能離了人。溫卓偶爾也會進宮來探望,顧清霜早在前些日子給溫卓添了位千金,雖然是個女兒,可卻是溫卓的長女,那廝歡喜的不得了,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女兒了。只是顧清霜知道了玟王府的事情,心里擔(dān)心,可是她又不能進宮,只能經(jīng)常催促自己夫君進宮來看望。顧攸寧知道顧清霜平安產(chǎn)女心里很高興,連著送了好些禮物,又不免想起落霞來。落霞生了個兒子,比顧清霜早些,取名皓白,是霍明輝取的,因為落霞快臨盆時白燕一直侍奉在側(cè),孩子一出生,兩個女人都是個不識字的,不知道起什么名字才好,霍明輝略通詩書,便說此子出生之時,皓月當(dāng)空,皎皎潔白不若叫皓白吧。顧攸寧這段時間,從前整天忙著兼雨也顧不上其他,如今楚豫失明,他更是連兼雨也顧不上了,就別提去看望兩個孩子了。一想到這里顧攸寧就忍不住哀哀嘆氣,可楚豫心情卻很好,手里拿著顧攸寧做的手杖很歡喜,他眼睛看不見,只是一寸一寸的摸著光滑的質(zhì)感,還有中間歪歪扭扭刻著的名字,都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這制作手杖的技藝可能不是最好的,可是心意卻是最難得的。他幾乎能想象,顧攸寧是怎樣笨拙的拿著工具,抱著木頭瞪大眼睛仔細(xì)磋磨的樣子。至此初秋之際,右相辭官,陸家敗落,玟王中毒失明一事勉強算是有了交代,前朝后宮,無論是寧靜也好,波濤暗涌也好,總歸是再無人來找楚豫和顧攸寧的麻煩。在宮里也住了一段時日了,楚豫和顧攸寧商量著想回王府住,便擇日去德盛帝那兒請安的時候說了。德盛帝自然應(yīng)允,還與楚豫在廣仁殿閑聊了幾句,目光偶爾落在楚豫的手杖上,便笑說:“這個手杖用的是紫檀木和烏木制成的,東西倒金貴,只是這工匠技藝可不成?!?/br>楚豫聽聞,低聲笑了笑,說道:“父皇這話若是讓攸寧聽了恐要傷心了?!?/br>第二百七十四章鋒刃無形“這是他做的?”德盛帝詫異。“可不是嗎,瞞著我擺弄了好幾天呢?!?/br>楚豫低垂著眼簾,笑著點頭,清俊奢華的眉眼中繚繞著一絲淡淡的溫柔。德盛帝愣了一愣隨即笑道:“他倒是個有心的。”“是啊?!?/br>楚豫笑著點頭,只是如今卻沒有像從前那樣再多說什么,從前他手握兵權(quán),少不得要在皇帝面前多盡心,也是想著皇帝終究顧著幾分父子之情,而如今看來,是他自己傻了,經(jīng)過上一世的磨難他居然還不清楚,還在妄想著他與皇帝之間會有父子之情,皇帝終究是皇帝。從廣仁殿出來之后,隨著太監(jiān)和小黑回了成宣閣。顧攸寧已經(jīng)把所有的東西都打點好了,見他回來了,笑著上前幫他整理一下外衫,說道:“原本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現(xiàn)在都好了,馬上就能回家了。”“還早著呢。”楚豫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說道:“若要離宮,還得去拜見過皇后才可,咱們在宮中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去過皇后宮里,雖然是父皇免了昏定晨省,此時若要走,不去怕不好?!?/br>“也好,那便去吧,等用完午膳了,咱們一起去?!?/br>顧攸寧笑著說道,拉著楚豫的手,要帶他去院子里坐,忽而抬頭看見青翠穿著錦簇的宮裝從堂廳走過,微微瞇了瞇眼,笑意加深。“怎么了?”楚豫眼睛看不見,但是感受到顧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