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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的防線很快便崩塌了。孫哲楊告訴她:“我就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br>其實當(dāng)年那件事情,醫(yī)院的醫(yī)生和護士雖然是收了孫家紅包的,但是都覺得這對于孩子是件好事,本來就是農(nóng)村家庭,母親又去世了,外公外婆既然沒能力撫養(yǎng),幫他找個有能力撫養(yǎng)的家庭,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只是瞞著孩子的母親,多少總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已經(jīng)那么多年了,孫哲楊又是一副完全了然的姿態(tài),那護士也就沒隱瞞,把當(dāng)年的事情都告訴了孫哲楊。孫哲楊出來的時候,韓晨心站在車子旁邊等他。天氣那么熱,即便是一動不動站在戶外,汗水也會忍不住跟著滑下來。他走到韓晨心的身邊,問道:“不熱嗎?”韓晨心沒有回答,而是看著他。孫哲楊還能打起心情跟他開句玩笑,說道:“原來我真的不是你哥,怎么辦?”韓晨心知道孫哲楊心里并不好受,他于是說道:“你不還是我男人嗎?”“嗯?”孫哲楊笑著拉開車門,“今天這么乖?”開車回去的路上,孫哲楊還是沉默下來,在中途,換做了韓晨心來開車。韓晨心時不時用目光掃過孫哲楊,他看到孫哲楊一只手撐著下頜,似乎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朝著車窗外面看去,但是他能感覺的出來,孫哲楊的目光在放空,大概是什么都沒看到的。韓晨心覺得很心疼。還沒回到市區(qū)的時候,孫哲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韓晨心聽到他說:“嗯,我在外面?!?/br>短暫的停頓之后又說道:“明天才回來,我會過去的?!?/br>盡管覺得自己問出口可能會讓孫哲楊不高興,韓晨心還是問了:“是孫仲廷嗎?”孫哲楊說道:“是?!?/br>然后就沒有再說了,顯然也不想聊關(guān)于孫仲廷的話題。韓梓馨陪著許嘉怡出去旅游還沒回來,韓衷又回去了老家,韓晨心沒有回家的必要,他直接開車跟孫哲楊回去了租住的公寓。打開門走進客廳,韓晨心突然對孫哲楊說:“我給你做晚飯吧?!?/br>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他們在路上吃過午飯,不過孫哲楊吃的不多,沒什么胃口的樣子。孫哲楊換了鞋朝沙發(fā)床邊走去,說道:“你行嗎?”其實不只是不行,這個家里連煮飯的器具和材料都不齊全。韓晨心最后說:“我可以煮火鍋?!?/br>他所謂的煮火鍋,就是到超市買了調(diào)料,然后把鍋里倒上水和調(diào)料燒開,所有的菜切好了一起丟進去煮。老實說他做出來了味道肯定也不怎么樣,而且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做準(zhǔn)備工作,比如說洗菜和切菜。孫哲楊站在陽臺上抽煙。韓晨心還記得他剛把孫哲楊從看守所接出來,讓他住進來的時候,孫哲楊就有點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總是很煩躁,抽煙抽得厲害,脾氣也不怎么好。那是孫哲楊有心事的表現(xiàn)。不過那個時候?qū)O哲楊還會朝著他發(fā)脾氣,現(xiàn)在卻是連脾氣也不對他發(fā)了,反而會小心翼翼地壓抑著。其實韓晨心更希望孫哲楊能夠把脾氣發(fā)出來,或者能夠跟他說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人與人的性格各不一樣,有些人對著在意的人喜歡什么都說,恨不得把心肝全部掏出來給對方看才好,而有些人面對著重視的人反而會收斂,不愿意把那些低落的負(fù)面的東西也加諸對方身上。韓晨心提出做飯的初衷,是為了緩和孫哲楊的情緒,可惜現(xiàn)在看來,效果并不太大。他用勺子攪著倒進了火鍋底料的白水,鍋里面看起來紅亮油膩,聞起來卻并不香,他不知道自己少了什么東西,或者明明應(yīng)該知道的在這時候卻想不起來。放下勺子,韓晨心朝陽臺走去,從身后抱住孫哲楊。孫哲楊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其實除了難受,孫哲楊更多的還是在想自己該怎么做、怎么面對,他有些慶幸孫文雙一直到去世都不知道這個真相,否則那個脆弱的女人一定會是最難過的一個;韓衷、許嘉怡,他本來不需要再去面對他們,可是中間卻夾著一個韓晨心;最后就是孫仲廷,他已經(jīng)無法簡單用恨不恨這個情緒來考慮了,那些曾經(jīng)對著韓衷的激烈恨意,早已經(jīng)被消磨光了。韓晨心的頭靠在孫哲楊的肩膀上,他個子沒有孫哲楊高,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讓孫哲楊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雖然開玩笑的時候他會說孫哲楊是他的男人,但是作為男人的天性,他也希望孫哲楊有時候能夠依靠自己。孫哲楊這時突然問了一句:“你沒關(guān)火?”韓晨心一下子站直了身體,轉(zhuǎn)身朝著屋子里面跑去。水已經(jīng)開了,菜可以準(zhǔn)備下鍋了。對于這一頓晚飯到底味道如何,孫哲楊是沒有發(fā)表意見的,不過他倒是吃得不少就是了。他和韓晨心兩個都是不挑食的,對著外面飯館炒得油膩膩的炒飯都能吃得很香,這些東西更是幾口就吞下去大半鍋了。只是當(dāng)韓晨心問他:“好吃嗎?好吃我明天下班再給你做?!?/br>這個時候?qū)O哲楊終于忍不住說道:“算了吧,還是買外賣吧?!?/br>韓晨心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受打擊。晚上睡覺的時候,孫哲楊用手摸著韓晨心的臉,對他說:“其實我們不是兄弟或許是件好事?!敝辽偎麄儽池?fù)的東西就沒有那么多了。可是韓晨心不贊成,“那我們中間就少了一些東西。”牽絆越多,他才越能夠體會得到孫哲楊的存在感。很快韓晨心又說了一句,“不過就算不是也無所謂,不管我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對我來說都沒有關(guān)系,你就是你,什么都改變不了。”孫哲楊笑了笑,手指捏了一下他的下頜。過了兩天,韓梓馨和許嘉怡回來了,韓晨心不得不搬回去家里住。孫哲楊這件事情,他誰也沒有說,孫哲楊的意思好像是也不打算讓別人知道,韓晨心甚至不知道他有些什么計劃。又過了兩天,韓晨心打電話把韓衷給勸回來了。許嘉怡欠人的債,韓晨心用孫哲楊給的錢先還了,集資詐騙的人跑路了,他們報完警之后也只是無能為力等待著結(jié)果。家里雖然存款沒有了,但是好歹還有套房子,一家人除了韓梓馨,每個月還有工資和退休金,沒有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許嘉怡出去玩了一趟,心情平靜了不少,韓衷回來之后也不跟他吵了。韓晨心與孫哲楊的事情更是誰都沒提,提起來了也不會有結(jié)果。許嘉怡就想著把韓晨心看牢一點,不讓他們有機會見面,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