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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聲“著火了!”韓晨心臉色一白,同時胃上一陣絞痛,他這時什么都顧不得,拼了命地朝里面跑去,跨進廠房大門之后,便見到人群跑向的那座倉庫里面,隱隱能夠見到火光。韓晨心在中途被人攔下來了,他還想往里面跑的時候,見到了孫哲楊和許嘉怡。許嘉怡因為身上有汽油,所以被引燃得很快,幸虧那時孫哲楊奮力幫她撲火,再加上孫哲楊手下的人已經(jīng)進去了,紛紛上前幫著許嘉怡撲火。火勢被撲滅了,但是許嘉怡身上的燒傷卻是避免不了的,就連臉上也全是燒傷的痕跡。孫哲楊也沒能完全幸免,一條手臂看起來慘不忍睹。韓晨心當時忍不住全身一寒,可他很快忍了下來,立即叫人快叫救護車。幾個人都被送去了醫(yī)院,包括梁景他們。警察很快也來了,現(xiàn)場被保護起來,該做筆錄的被請去公安局做筆錄。韓晨心一直守在急診室外面,后來韓衷很快過來了,再過了些時候,就連孫仲廷也坐著輪椅過來了。韓衷見到孫仲廷,頓時臉色有些復(fù)雜。孫仲廷卻顧不上他,只是追問道:“哲楊怎么樣了?”韓晨心搖了搖頭,“他沒事,在處理手臂的燒傷?!?/br>孫哲楊傷得不算重,令韓晨心感到擔(dān)心的,主要還是許嘉怡。他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孫哲楊的傷口處理好了,人被送去了病房輸液,而許嘉怡的傷口還在處理。韓晨心站了起來,他想要去看孫哲楊,可是又不忍心離開許嘉怡這邊。見他神情有些茫然,韓衷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去看看吧,你媽這邊我會守著的?!?/br>韓晨心這才回過神來,對韓衷點了一下頭,跟著孫仲廷他們一起去看孫哲楊。孫哲楊見到韓晨心,第一句話就是問道:“你媽還好吧?”韓晨心說道:“不會有生命危險?!?/br>孫哲楊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多問了。孫仲廷的輪椅停在床邊,他看著孫哲楊,向來鎮(zhèn)靜的臉上顯出一絲不冷靜來,他說:“你知不知道我差點以為你要死掉了?”孫哲楊這時也沒忍心氣他,說道:“不是沒事嗎?”孫仲廷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對袁樟說道:“扶我起來。”袁樟一愣,卻還是走過來將孫仲廷扶了起來。大家都沒明白孫仲廷要坐什么,接下來,孫仲廷卻是膝蓋一彎,竟然打算要給孫哲楊跪下去。幸好袁樟一直扶著他沒放開,孫仲廷跪了一半,被袁樟硬是給拉住了。孫哲楊也是反應(yīng)很大,他沒顧上手背上插著的針頭,伸手來拉孫仲廷,“你這是做什么?”韓晨心嚇了一跳,上前來一邊幫著拉住孫仲廷,一邊把孫哲楊給扶回病床上。輸液的針頭歪掉了,鮮血從孫哲楊手背的血管里流出來。韓晨心急忙按了鈴叫護士來。接下來便是一陣手忙腳亂,不過還好,總算是攔住了孫仲廷沒有讓他跪下去。袁樟半扶半抱,讓孫仲廷坐回了輪椅上。護士幫孫哲楊重新扎了針然后便出去了。孫哲楊看著孫仲廷,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孫仲廷說:“你不是早都知道了嗎?當年我與你媽分開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她懷了孕,是我執(zhí)意要跟她分手沒錯,因為我那時候?qū)λ龥]了感情,她想過要挽回,但是我覺得還是早點分開對大家都比較好。”孫哲楊躺在床上,平靜地聽著孫仲廷說這些話。孫仲廷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韓家那件事情,其實我想你對我未必會那么絕情的。”孫哲楊說道:“我媽的事情其實我什么都不知,我們之間分歧的開始,或許還是來源于覃嘯?!?/br>孫仲廷閉了閉眼睛,他說:“別說話了,你好好休息吧?!?/br>孫哲楊于是也沒有再說什么,他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韓晨心。韓晨心在床邊,伸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我去看一下我媽。”孫哲楊應(yīng)道:“去吧?!?/br>韓晨心從病房里走出來,很快他見到袁樟也跟著出來了。病房里面只留下孫哲楊跟孫仲廷兩個人,韓晨心從房門的窗戶看了他們一眼,對袁樟點了點頭,就獨自離開了。再晚些的時候,韓梓馨從學(xué)校匆匆趕了回來。許嘉怡全身大面積燒傷,許多部位需要植皮。生命雖然沒有威脅,可是燒傷即便是治療好了,以后也會伴隨著許多的后遺癥,再加上許嘉怡年紀不輕,恢復(fù)起來肯定異常艱難。一家人守了她一個晚上,到第二天卻發(fā)現(xiàn)她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了。最初是韓梓馨發(fā)現(xiàn)的,因為那時候韓晨心并沒有在病房里面,他被孫仲廷請了過去。孫仲廷把韓晨心請過去,告訴了他一件事,“我把孫哲棠之前在城北那塊建設(shè)用地使用權(quán)招標項目中行賄的證據(jù)交給檢察院反貪污賄賂局了?!?/br>韓晨心聞言一愣,他隨即說道:“不止這些吧?”孫哲棠犯的罪,豈止是行賄這么簡單的一項,怕是走私販毒之類的都跑不掉。孫仲廷卻說道:“他始終是我大哥的兒子。”韓晨心明白了孫仲廷的意思,他對于孫哲棠,還是不愿趕盡殺絕。接下來孫仲廷卻又說了一句:“其他證據(jù)我還是會留著的,看他會不會悔改?!?/br>韓晨心回到許嘉怡的病房,卻聽到韓梓馨在小聲地哭著,他走過去摸了一下韓梓馨的頭,問道:“怎么了?”韓梓馨說:“我不知道,mama好像不太對勁?!?/br>許嘉怡的精神狀態(tài)很糟糕,就像是長期積累,在這一次驚嚇之中爆發(fā)了。她似乎連韓梓馨都不太認得出來了,一直嘴里在低聲叨念著什么。他們請了醫(yī)生來看,醫(yī)生于是請了精神科醫(yī)生來會診,診斷結(jié)果是應(yīng)激性精神障礙,大概還是這次的事情產(chǎn)生了心理創(chuàng)傷。韓衷坐在病房外面,抬起手無聲地擋住了臉。韓晨心下午抽空回了趟檢察院,他需要給政治處交一張假條,多請兩天假。韓梓馨在病床邊上陪著許嘉怡,韓衷依然一個人坐在病房外面。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聽到一個腳步聲,轉(zhuǎn)過頭去,看到孫哲楊從走廊那邊走了過來。孫哲楊走過來在韓衷身邊坐了下來。兩個人許久沒有這么心平氣和在一起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