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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盛朗熙趕緊伸手在她后背輕拍安撫著,看了眼落在地上的鑰匙,立刻就猜到了宋婉儀能進(jìn)來的原因。 “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盛朗熙心思都在懷里輕輕發(fā)抖的人身上,忽然想起什么,補(bǔ)了一句,“不太方便了?!?/br> 不太方便了! 宋婉儀因?yàn)檫@句話后退了一步,她甚至連盛朗熙懷里的人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幾乎就已經(jīng)處于劣勢了。 一句話,高下立見。 盛朗熙護(hù)著眼珠子似的護(hù)著他懷里的人,就連一個側(cè)臉都小心的保護(hù)在懷里,剛剛鑰匙掉在地上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失態(tài)了。 宋婉儀抿了抿嘴,勉強(qiáng)勾起一抹笑,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鑰匙,“抱歉,我今天有事回來一趟結(jié)果飛機(jī)晚點(diǎn)了就想來你這蹭個床?!?/br> “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太合適?!彼瓮駜x起身將手里的鑰匙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狀似無意地道,“你女朋友?” 盛朗熙不置可否,卻一眼都沒看她。 這一番解釋倒也說得通,兩家人本來就是世交一起長大,后來宋婉儀做研究才去了海市,現(xiàn)在有事回來不想打擾家里人,借住在他名下的房子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正好今天他回了這邊住,還帶上了言蹊,又正好碰上宋婉儀。 盛朗熙沒有費(fèi)心去想宋婉儀話里的真實(shí)度有多少,反正和他都沒什么事,不管怎樣,兩人除了幾年前的那場匆匆忙忙的初戀外,還有打小的交情在,盛朗熙也不會做得太難看。 將懷里的人像抱小孩似的一把抱起,盛朗熙站起身,走到門口站在宋婉儀面前,“你要是想住就住這吧,我明天一大早就會離開?!?/br> 宋婉儀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他懷里的人身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淡淡問道,“沒有打擾你們吧?” 盛朗熙忍不住牽動胸腔輕輕一笑,帶著他身前的言蹊也動了動,手沒有扣緊他的脖子,差點(diǎn)順著他身上就往下滑了。 “啊——” 盛朗熙趕緊伸手托住言蹊的小屁股,“叫你多吃點(diǎn)rou吧?!?/br> 似是指責(zé)實(shí)際上在宋婉儀耳里聽來無異于驚天響雷,曾幾何時,盛朗熙也會這樣悉心地關(guān)心人。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盛朗熙從來都是天下老子第一的臭脾氣,他們之間不是東風(fēng)壓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東風(fēng),最后風(fēng)散了兩人也分了。 她沒想到,在這個女人面前的盛朗熙,居然是這樣的模樣。 想來理智自持的女人在此情此景之下,都忍不住咄咄逼人,問道,“我住在這里的話,那她住哪?” 盛朗熙聽了皺了皺眉,邁開大長腿和宋婉儀擦肩走過—— “她住我那。” 四個字幾乎把宋婉儀引以為傲的冷靜擊潰得支離破碎,原來,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的居然是真的。 言蹊趴在盛朗熙的懷里,悄悄蠕動,臉蹭了蹭他的胸膛,掃過掛起陣陣瘙癢讓人難耐。 盛朗熙腳下步子加快,走到自己的房間將人放在床上,身上的人一沾床立刻翻身趴在床上,腦袋埋在雙手之間,膝蓋縮起背朝上,一個圓潤的小屁股對著人。 盛朗熙看著言蹊這一系列的動作,不由一笑,這是怎么就害羞上了? 言蹊聲音悶悶地道,“謝謝……還有,我不是。”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若是旁人聽了可能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盛朗熙卻立刻明白了。 “我不是”大概是對宋婉儀說的“她是你女朋友”的回應(yīng)。 還真是……較真的小模樣都讓人覺得可愛。 盛朗熙邊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點(diǎn)頭應(yīng)道,“對對對,你現(xiàn)在不是?!?/br> 你現(xiàn)在不是我的女朋友,以后就是了。 言蹊似乎沒有察覺到盛朗熙話里的深意,身上有一股輕柔的重量壓下,是盛朗熙在給她蓋被子。 察覺到有人在給她蓋被子,言蹊迅速轉(zhuǎn)身,兩只手貼在身側(cè)乖乖放好,整個身體筆挺地躺平睡好,方便盛朗熙給她蓋上被子。 盛朗熙一愣,手上動作繼續(xù),拉過被子蓋好順手幫乖乖的言蹊掖好被子,順手幫她撥了撥臉上的小碎發(fā)。 眼神不期然地對上,盛朗熙看到言蹊眼里似有水光。 言蹊看著他,聲音輕輕地就像一陣溫柔的夜風(fēng)。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給我蓋被子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盛朗熙聽得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想說什么的時候就看到言蹊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眼角有一個晶瑩的珍珠順著臉頰緩緩而下,隱入發(fā)間,最終消失不見。 盛朗熙心頭微沉,這個乖巧不多話的小姑娘,到底一個人度過了多少躲在角落里無人關(guān)心的夜晚。 和她越相處,他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軟,軟得她一句話就能讓他的心難過好一陣。 當(dāng)然,也只有她才能讓他如此心潮起伏。 盛朗熙看著床上閉上眼睛的言蹊,俯下身子在她的眼角落下了一個珍重的親吻。 “睡吧,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言蹊聽了這句話之后,原本無意識緊蹙的眉頭緩緩放晴,沒多久就聽到了她平穩(wěn)緩和的呼吸聲傳來。 盛朗熙在言蹊身旁看了她許久,不知道門外同樣有人看了他許久。 宋婉儀手心已經(jīng)痛得沒有知覺了,再痛也比不上她心底的痛。 記憶中那個桀驁打死不肯低頭的少年,如今會為了一個女人,俯首將就,愿意守在她身邊只為她一夜好眠。 可是這個女人,不是她。 宋婉儀忽然想抽煙,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當(dāng)研究沒有進(jìn)展或者她想起那段迷人的初戀時,她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抽煙。 現(xiàn)在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她不能再騙自己了,心情不好更想吞云吐霧,想讓自己迷失在那云霧之中。 宋婉儀走了,就像她來的時候來得悄無聲息,走得時候也沒有打擾任何人。 她的研究就差最后一點(diǎn)點(diǎn)了,今天回來這一趟已經(jīng)是她最不理智的一次冒險,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把研究完成。 她舍棄了一切追求的成果,她不允許自己半途而廢。 言蹊睡在床上不知夢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