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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的水氣,熏得人臉頰燥熱。木風道:“而且薛莊主要我把話說清楚,我這不乖乖地送上門來,給你審問了么?”武功絕頂卻不顯山露水,腰纏萬貫卻隨他長途跋涉,千金作保,屢次相護,這人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一時間薛辰倒不知如何著手了,沉思半晌,問道:“你背上的傷勢怎么樣了?”木風未料他一開口,竟先提起自己傷勢,登時啞然。薛辰在水中洗凈雙手,說道:“我替你上藥罷?!?/br>木風唇角彎起,移步坐到鏡前,褪去上身的衣衫,轉身露出背脊。他的腿傷已無大礙,相反背上的傷勢卻總不見好,薛辰瞧這幾道浮腫的傷口,心底百味陳雜:“自從你我相識以來,你總是在不停地受傷。”鏡中的人笑了起來:“江湖人常在刀尖上討生活,受傷實乃家常便飯,這些小傷,不管也不礙事?!?/br>薛辰道:“小傷也是傷,怎么可以放任不理。而且你身手如此了得,為何還要任憑自己遭這些罪?既然能躲開宇文無極的快劍,沒道理避不開崖邊的虬枝。”木風支著下顎道:“因為我怕麻煩?!?/br>薛辰不解:“怕甚么麻煩?”木風勾唇道:“想要我命的人太多,驅之不盡,殺之不竭,唯一的法子便是將自己藏匿起來,叫他們找不著。一個丁點兒功夫不會的紈绔子弟,難道不是個完美的偽裝么?!?/br>他的指尖圈繞著半濕長發(fā),臉上笑得云淡風輕,而言語間的蕭瑟蕭殺,卻叫人一陣心冷。薛辰暗嘆:他果然不是普通人。--第21章第二十回:紅燭輕暖話觀音,絳綃縷薄訴衷情(校改)桌案上,一支紅燭高燒,珠淚緩緩滑落。于是,問題又繞回到原來。薛辰雙手按在他的肩頭,低聲道:“木風,你究竟是甚么人?!?/br>沉穩(wěn)的心跳貼在背后,木風有一瞬間的失神,緘默片刻,他緩緩說道:“你可還記得?”薛辰頷首:“記得。”木風問道:“你認為這故事如何?”對于神鬼之事,薛辰素來不信:“鬼話連篇。”木風舒了舒肩,順勢往后一靠:“撇開這些鬼神之事不談呢。”薛辰順手將他摟住。他發(fā)間的一絲香,就這般飄在鼻尖,薛辰呼吸漸促,答道:“崔寧與公璩秀秀做了鬼夫妻,也算是雙宿雙棲,總好過天人兩隔,永無相見之日?!苯又裆蛔兊溃骸安贿^,我若是崔寧,絕不會做自尋短見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就是死,也要將仇人送入地府!”鏡中的身影相依相偎,木風滿意地翹起唇??磥?,不論外表如何改變,他仍是江湖中那個立于巔峰的王者,一腔熱血,快意恩仇。他們欠缺的只是時間,假以時日,他定會回來自己身邊。他瞇起眼道:“我若是崔寧,定要將咸安郡王拉下馬來,教他嘗嘗痛失了最重要的東西,是何滋味?!?/br>薛辰皺眉:“這與你的身份有甚么關系?”木風側轉過身來,朝他耳邊吹了口氣:“自然有關系,因為,我就是從地府中回來復仇的,厲鬼崔寧?!?/br>這口氣直吹得薛辰渾身酥軟,他惱道:“你是打定主意,將我當作孩童蒙騙?”木風哧哧笑著,忽然蹙緊眉,呻-吟一聲。道是碰著他背后的傷痕,薛辰忙側開身,孰料對方忽然朝后一仰,他這一撤力,全沒了著力點——兩人同往后倒,滾在地下。木風壓在薛辰身上,埋怨道:“你做甚么松手?”薛辰臉色僵硬,按住他道:“你,你別動!”兩人貼在一起,彼此間的變化,木風豈會不知?他依言未動,卻調侃道:“薛辰,原來你也不是木頭?!?/br>“自打進門你就不老實,這時又來裝甚么無辜?”連日來兩人磕磕碰碰,這人只要得閑,便在他身邊蹭來蹭去,適才更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場出浴的好戲,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能忍到現(xiàn)在,已極是不易了。木風擺動腰肢,笑瞇瞇地在他臉上摸了把:“你不是要給我上藥?”腹間輕微的摩挲,令薛辰倒吸一口涼氣:“叫你別動!”木風伸指點在他唇間:“你與女子睡過沒有?”薛辰別過臉:“沒有。”木風又問:“那男子呢?”薛辰轉過頭來,恨恨地道:“我又沒有斷袖之癖,好端端地干么要找男人睡覺?不是要上藥么,那就趕快?!必嗔诵┧幐嘣谑稚?,作勢往他背上抹開。木風攔住他的動作,意味不明地的笑道:“這藥不是這么用的。”薛辰的手頓在半空。胭脂色的藥膏沾在指尖,散出一股曖昧的香氣。木風俯身湊近,在他耳邊道:“這玫瑰膏是青樓女子待客所用,薛莊主未經人事,不清楚也入情入理?!?/br>薛辰這才明白,于榮那抹笑意是何意義,尷尬地轉過臉去。“薛辰,你真不會么,可要……我教你?!?/br>這話語伴著灼熱呼吸,吹散薛辰的最后一分理智,一把將人抱起,他啞著聲音道:“你在玩火。”木風極輕的笑了聲,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羅綃垂薄霧,環(huán)佩響輕風。此情此境,自是風流無限。吹熄燭火,將人輕輕放在床褥間,薛辰喚道:“木風。”黑暗中,那雙鳳目酥懶的瞇起:“我在這?!?/br>薛辰俯下身,吻上他的唇,木風任他予取予求,一雙手并不閑著,盡往他身上煽風點火。只一會,兩人均是氣息急促。薛辰放下帷帳,忽然間動作一頓,他喊道:“小心!”抱著人一翻身,滾進里側。一陣哨響破空,暗箭穿過窗戶,釘入了床沿。兩人看那箭時,見有一幅衣角劃過窗外,薛辰放下木風,說道:“有刺客,我追過去。”低頭見他衣衫不整,脫下外衫蓋在對方身上,下床拉上帳簾,才起身追去。待人遠去,木風開口道:“進來罷。”宇文無極走進屋里,反手落閂。木風繯起濕發(fā),略有不滿道:“你這般壞人好事,可不是仁義之舉。”宇文無極的眸中,似有火苗竄動:“一開始,你便知道我在門外?!?/br>木風笑了聲。紗帳被風帶起,露出其中春-色,宇文無極呼吸一重,冷冷道:“你當真與他……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