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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亭之不解道:“木叔叔何出此言?據(jù)屬下所知,這座鐵礦儲量之豐,足以為無垢山莊帶來一筆巨大的財富?!?/br>木風坐在扶椅中,望了他一眼道:“本朝律令,所有礦脈不經(jīng)朝廷許可,私自開采者,輕則折杖,重則刺配。他無垢山莊勢大根深,卻也不敢公然違抗朝廷?!?/br>沐亭之困惑道:“襄王府不就是朝廷的人?與其合作,便不算違抗朝廷啊。”木風笑著搖頭:“若是如此,他們干么還要偷偷摸摸地前去接觸?直接出示公文,叫無垢山莊把鐵礦交出來便好了?!?/br>沐亭之霍然明白過來:“難道,這襄王府想要偷偷分一杯羹?即便如此,那無垢山莊不愿意,也可將礦脈上繳當?shù)刂莞@樣一來,雖說血本無歸,卻也不至于撇不開手罷?”木風想了想,向他解釋道:“襄王府找上他們之前,他們這么處理自然無礙,而如今,卻已不可行了。堂堂襄王遭人回絕,面子上一定下不來,而且襄王眼饞鐵礦,勢在必得,到時會做出甚么事來,誰也預料不到。”沐亭之訝異道:“襄王要這鐵礦,是用來造反?木風抬眸掃了他一眼:“不然他襄王又不缺銀子,平白無故地費這心思作甚。”沐亭之了然道:“如此看來,無垢山莊確實騎虎難下了?!庇謫柕溃骸敖酉聛?,我們該如何行事?”木風思索道:“按兵不動,繼續(xù)盯住無垢山莊,看他們有甚么動靜?!?/br>沐亭之垂首稱是,暗地里朝他一瞥,思忖道:這人的行事手段,果然不輸義父,嵐山閣在他手中,稱霸武林,指日可待。不過,當年要不是因為他,義父也不會……正想心事,忽聽木風笑道:“奇怪,這地窖中竟有蠅蟲?!?/br>眼前白影一幌,人已離座。沐亭之面色大變,驚呼道:“木叔叔,別傷他!”折扇揮處,一個黑影躍將過來,屈膝跪下:“大當家?!?/br>燈火下,那人面龐削瘦,頭發(fā)枯黃,觀其面貌,正是當日在舊廟里,向薛辰換取食物的臟漢。木風‘嘿’地一聲冷笑:“你還認得我這個大當家?到底誰借你的膽子,叫你將鬼紋刀帶給他?”沐亭之大氣也不敢出,暗中扯扯那人衣袖,示意他擺平。這瘦骨棱棱的男子,正是嵐山閣十一當家悠子期。他不亢不卑地答道:“是屬下自作主張,請大當家責罰。”木風掃了他一眼:“物歸原主,原本也沒錯。不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悠子期如何不懂,只不過實在拗不過某人,才迫不得已去送刀。他捧出一柄匕首,遞至木風身前:“屬下辦了糊涂事,甘愿受罰。”。沐亭之一把奪過匕首,叱道:“呆子,你干甚么!”悠子期一動不動道:“令主子身陷險境,屬下萬死難辭其咎。”沐亭之氣得將匕首擲在地下:“叫他去送刀的人是我,木叔叔要罰,就罰十二,和這呆子無關(guān)!”木風沉默半晌,搖頭道:“不管如何,下不為例。”悠、沐二人互看一眼,都舒了一口氣。轉(zhuǎn)眼間,木風語氣一沉:“事已至此,唯有加派人手,將那些蛇蟲鼠蟻一并鏟除!”--第27章第二十六回:乾坤一卦定生死,順我者昌逆則亡(校改)第二十六回:乾坤一卦定生死,順我者昌逆則亡(校改)春暮,牡丹吐蕊,杏花酒濃。不過谷雨節(jié)氣,時有陰雨連綿,今日申時剛過,便有墨云布空。宇文無極挑開篾簾望去,只見街上人跡清冷,臨街的鋪子大多已經(jīng)打烊。推門而出,來到巷尾的矮墻下,見墻角趴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隨手扔下一枚銅錢。‘當啷’一聲,銅錢落到破碗里。小乞丐連聲謝道,從破碗里拾起銅錢,仔細瞧了瞧,見銅錢的錢眼里穿著一股紅線,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打了個哈欠:“這鬼天氣、賊天氣,街上連鬼都沒幾個,收工了,收工了!”同伴都沒注意他的異樣,翻個身,又睡起大頭覺來。小乞丐收拾了破碗、鋪蓋,慢悠悠朝小巷里走去。宇文無極待人走遠,才趨步跟上。小乞丐領(lǐng)著他穿街過巷,途中并不轉(zhuǎn)身。行至街北,過了道忠孝牌坊,他放慢腳步,拐進一條窄巷子。巷口的槐樹下,擺著個算卦攤位,攤旁豎起一道幡,上書:蟾宮定屬相,日精論相貌。攤前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算卦先生。“生意來了?!毙∑蜇ぷ呱先?,將銅錢放在算卦的臺子上,也不待人回話,便笑嘻嘻地跑了。這算卦先生顴骨十分突兀,長得尖嘴猴腮。他請宇文無極坐到對面,捻著胡須道:“尊駕天中豐隆,額闊面頭,定是貴居人上,但老朽觀您眉庭六路,睛中帶赤,恐有近憂?!?/br>宇文無極道:“先生算命看相,不就是替人解憂么?!?/br>算卦先生笑道:“說的好,那老朽便為你卜上一卦?!毙⌒囊硪淼匕雁~錢收進方匣,然后鋪開紙硯,執(zhí)筆沾墨,問道:“尊駕憂從何來?”宇文無極道:“一個人?!?/br>“問甚么。”宇文無極又道:“這個人的死期?!?/br>算卦先生遞過筆去,說道:“寫下這個人的生辰八字,老朽便能告知你他的死期?!?/br>宇文無極寫完后,又放下一張銀票:“那么,我便敬候佳音了。”冷冷盯了對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算卦先生手一抖,醮了墨的筆尖落到紙上,暈開一圈墨跡,他有些心驚道:“這男子身上的煞氣,極不尋常啊……”晚時,他收了攤位,將裝了銅錢和八字的方匣夾在腋下,往暮色中去了。宇文無極從暗中走出,緊隨其后。算卦先生一路走,一路四下張望,確認前后無人,才閃身進了一座舊宅。順著曲徑去到后院,又四下里張望幾眼,挨近假山旁,伸手在石壁上拍打。空曠的回聲后,石門拔地而起,露出一條黑黝黝的通道。原來假山后竟然別有洞天。他鉆入通道,走到盡頭,找到機關(guān),打開大門。門外,兩名赤膊上身的彪形大漢正虎視眈眈的瞪著他。算卦先生自懷里摸出塊木牌,舉手晃了晃。大漢讓出道路:“乾先生,請!”出了通道,便是一片古木參天,他緊了緊腋下的匣子,穿過堂廊,直奔林中而去。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