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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眼神在他身上微微一轉,又恢復了往日的嬉笑佻達。夜翎見他按著手臂,心中一突,急速游了過去,扶了人粗略一看,右邊袖子破了好幾個洞眼,卻也瞧不出有沒受傷。木風朝上指了指,夜翎會意,攜了他浮出水面。兩人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好半晌才有人開口。夜翎抿了抿唇:“我……”將象牙簪子插回發(fā)髻,木風指了岸邊道:“這水中有兇物,上岸再說罷。”說著揮動手臂,往前游去。夜翎見他右臂軟垂,全靠左臂劃水,伸掌在他背心一托,將人帶到懷里。木風已是極累,也未推拒,便由他帶著。不料上岸之后方走得幾步,便是一陣頭暈目眩,往后仰倒。夜翎知道他傷勢定是不輕,輕嘆著將人攬進懷里,木風伸手往前一指:“前方應有幾間墓xue,尋個地方,我要療傷?!?/br>夜翎點了點頭,抱起他,一路尋覓過去。待尋到間狹小墓室,懷中之人已由于失血過多而昏厥,平日間總是含笑的俊顏一片慘白,而那一襲翩然的白衫,反而因鮮血的浸染而成了怵目驚心的殷紅,夜翎小心翼翼撥開他按著傷臂的手,卷起衣袖后發(fā)現,其手臂上的傷勢遠比想象中來得更為嚴重。猙獰的齒痕深陷肌理,形成幾個相當深的洞,粘稠的鮮血不斷自洞口中涌出,隱約可見到白森森的骨,傷口旁的肌rou則因潭水的浸泡而發(fā)白腫脹——傷口如此之深,光是看著便教人發(fā)憷,對方卻愣是沒有吭一聲,夜翎皺起眉,心中某個地方隱隱抽疼。點了他幾處止血的xue道,又仔細清理了傷口,夜翎撕下一截衣襟,將他的傷處包扎起來,那人在睡夢中微微蹙起眉,張口發(fā)出一聲呻吟,男人苦笑道:“這時知道疼了,前面也不見你叫喚?!?/br>連他自己也未意識到,自己說此話時,語氣有違平日的嚴謹刻板,而帶了幾分寵溺。為對方處理完傷口,夜翎暗運內力,烘干衣袍上的水氣,接著便尋了個角落盤腿而坐,養(yǎng)精蓄銳的同時,亦平復起連日來紛沓雜亂的思緒。靜坐不到半刻,身邊便不斷傳來翻身的動靜,許是濕漉漉的衣衫黏在身上頗為不適,木風輾轉反側,睡得極不安穩(wěn)。夜翎猶豫了一下,伸手褪下他的衣衫,為他擦干身子,見對方仍是瑟瑟發(fā)抖,他在斗室內轉了轉,尋了副棺木徒手劈了,掏出火折欲要生火,不曾料想火折經潭水泡過之后,再無法使用了。瞥見身旁之人那兩片凍得烏紫的唇,夜翎無奈,只得輕輕攬住他的腰身,將人擁進懷里,木風尋著熱源,更不客氣的死命抱住,夜翎身子一僵,即便由他去了。抱著捂了許久,對方的身子依然冷如寒冰,夜翎索性解開衣襟,讓他汲取自己的體溫,那人尋了個舒服位置,很快便睡踏實了。勞累數日,夜翎亦覺困倦不已,趁此機會,也閉了目小憩,直到被一股guntang的熱力驚醒。探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夜翎眉間攏成了川字,此時無食無藥,這人卻發(fā)起高燒,可如何是好?“唔……別走……”昏睡中那人說起胡話,guntang的額頭抵住夜翎的臉頰,不停摩挲。夜翎輕拍他的背脊,試圖將他喚醒,那人睜開眼來,燒得迷糊的雙眼眨了眨,而后盯著夜翎,目不轉睛。被他瞧得有些發(fā)毛,夜翎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忽然那人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力道大得幾欲令人窒息。“你發(fā)甚么瘋!”夜翎掰開他的手臂,低頭斥道,遽然對上一雙盈滿水光的眼眸,接下來的話語于是全堵在了嗓子眼,怎么也道不出口了。“我好難受……”“唔,好痛好熱……好難受……”有膽量與巨鱷徒手搏斗,此時卻哭得猶如受了委屈的孩童,一個勁兒地往自己懷里鉆,夜翎捏起他的下顎,凝視這張令天下間的女子都為之嫉妒的臉,白皙的兩頰由于高燒而呈顯異樣的潮紅,嫣唇輕啟,溢出微啞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氤氳滋生,再也忍耐不住,夜翎低下頭,狠狠攝住這兩片誘人的唇瓣!比想象中更為柔軟火熱的觸感令他發(fā)出舒爽的嘆息,但緊隨著,小腹中竄起的火焰,卻教他渾身一個激靈!該死!他在做甚么?猛地推開懷中的男子,夜翎驚坐起身,急喘不停,豈料對方在呆了一呆之后,發(fā)出一聲不滿的輕哼,霸道的反纏上來。夜翎完全懵了,手足僵硬的被他壓在身下,不知作何反應。“你逃了這么久,是不要我了么?”狹眸溢出水光,愈發(fā)顯得楚楚可憐,夜翎推卻的雙手頓在半空,一時間心亂如麻。“你扔下我一個人在世間,不知我會寂寞么,你可知我只有喝醉了才能不想你、不念你,可醉死了,夢里仍盡是你的影子?!?/br>淚如珍珠,一滴一滴落在夜翎健碩的胸膛,顫抖的唇壓了下來,磨蹭著身下古銅色的肌膚?!叭諒鸵蝗眨陱鸵荒?,我尋遍天下都找不到你……你故意躲起來不見我,是不是?”“……”被他壓著脖子,明明不覺得重,夜翎卻感覺呼吸為難。“七年了,我好容易找著你……你卻又狠心扔下我?!毙揲L的手指撫上寬闊的背脊,夜翎全身肌rou繃得死緊,強行按捺著沖動,才不至于失去理智。手指順著腰線一路下滑,在結實的腹肌上來回游弋?!安辉S走,我甚么都依你,可好……”明知對方要的不是自己,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而赤身相對,懷里的人兒又不停的撩撥,任何男人都無法抵御這般誘惑,更要命的是,對方高熱的體溫,令他的身體變得異常敏感,但凡指尖過處,肌rou無不是跟著一陣輕顫。忍耐已至極限,一股股氣血直沖腦門,欲望叫囂著緩緩抬頭,懷里的人兒卻固猶不知,繼續(xù)撩撥著,給他致命一擊。“青,抱我……”灼熱的呼吸噴在耳蝸,他的最后一絲理智,也隨著這一句話而煙消云散。“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斗室中顯得尤為響亮,木風摸著右頰,茫然無措的瞅著眼前的男人。“青?”夜翎扶正他的身子,面色鐵青地吼道:“睜大眼睛好好瞧清楚我是誰!再胡言亂語,我就教你看看我是不是正常男人!”片刻的沉默后,迷離的鳳眸一點一點恢復清明,轉而瞇起:“夜翎,你敢打小爺!”聽見這囂張的語氣,夜翎暗自舒了口氣,有些粗魯的推開對方?!笆乘趬嬄鋾r遺失了,我去附近轉轉,看能否找到些補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