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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便嚴肅的看著喬彥華,軟糯的童音里都染上了嚴謹:“軒兒喚您一聲先生,望先生能真心解惑,先生,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可做何解?” “啪嗒”折扇跌落在地,喬彥華震驚的看著陌琪和軒兒,半天都沒能回神。軒兒憂心的看了看陌琪,陌琪對著他輕輕搖搖頭,軒兒滿腹憂愁又堅定不移的看著喬彥華,等著他的回應。 過了許久,喬彥華滿面愧色的站起身來,對陌琪和軒兒躬身行了個大禮,這可嚇了陌琪和軒兒一大跳,陌琪牽著軒兒急急忙忙的起身要避過這禮。喬彥華始終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動作,聲音里帶上了慎而重之:“小生差點釀成大錯萬分慚愧,蒙姑娘和小公子提點,萬分感激。喬某在此立誓,定會竭盡所能,絕不辜負姑娘和小公子厚望?!编?!我對你一點厚望都沒有,您可千萬不要誤會呀。陌琪內(nèi)心咆哮,只不過小軒兒對你倒是有一點點期望罷了,我可以這么說嗎…… 等從喬彥華房間出來,陌琪和軒兒都還有些暈乎,不過現(xiàn)在的她們也絕對想不到,這個喬彥華確是在未來真的成了軒兒的先生,而她們更加想不到,會在未來幾十年的朝堂之上叱咤風云的說書丞相卻在今天給她們行了個大禮。 等下到一樓,陌琪牽著軒兒想要轉(zhuǎn)回后院時,突然感覺到軒兒猛地抓緊了自己的手,陌琪心里咯噔一下,用眼角余光朝軒兒瞥的方向看了眼,發(fā)現(xiàn)有兩個面色暗沉的男人正往這看,陌琪拉緊了軒兒的手,故作鎮(zhèn)定的往后院走去。 當天晚上,陌琪跟吳掌柜結清了工錢,整理好了兩人簡陋的行李,在第二天天還沒亮時就跟著客棧采買管事坐著馬車離開了大云山福來客棧。 當晨曦透過布簾籠罩在熟睡的軒兒身上時,望著軒兒周身那淡淡的一層金光陌琪愉悅的翹起了唇角,心里想著,新的旅途要開始了呢…… 第10章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中秋時節(jié)。 臨水城外早已是一片熱鬧景象,越是臨近臨水城,人就越多,陌琪用棉布帶背著軒兒徒步走著,軒兒看了看前方,有氣無力的對著陌琪嘀咕:“娘親,咱們從慈云庵出來都趕了半個月的路了,什么時候能到臨水城啊,軒兒累了,娘親累不累?” 作婦人打扮的陌琪用手扶了扶背在身前的行李,又用手輕拍了拍背上的軒兒,軟軟的笑道:“軒哥兒累啦,剛剛那位大嬸不是說了,前面就有歇腳的茶寮了,我們再堅持堅持啊。” 軒兒嘟了嘟嘴,悶悶的嗯了聲,陌琪見軒兒蔫頭耷腦的,聳了聳肩膀,側(cè)過頭蹭了蹭軒兒的頭,溫聲到:“軒兒可別再睡了,不然晚上走了困,又得睡不好了?!?/br> 軒兒抿了抿唇,眨巴眨巴大眼睛,突然笑起來:“那娘親你給我唱小曲吧,我聽著就精神了?!蹦愦_定不會更愛睡,陌琪表示懷疑,不過這幾日,軒兒確實累著了。不過是六歲的孩子,天天早起晚睡得,真得受不了,雖說前幾天都是跟著鏢局走,但也擋不住趕路的辛苦啊。 陌琪想著心里就軟了下來,輕聲的唱起了小曲,是平日里軒兒最喜歡聽的,說起來這還是陌琪在前世時偶然聽見就特別喜歡的江南小曲,吳儂軟語,曲調(diào)溫柔,讓人聽著很是舒心。 這還是當時剛和軒兒在一起時,軒兒那陣子總是睡不好,總是被噩夢魘著,她想起來這小曲就天天哼著安撫軒兒,希望軒兒能快些好起來,不成想軒兒還真挺愛聽的,慢慢就能好好睡覺了,且不論是不是這小曲的功勞,陌琪倒是常常唱起來哄軒兒,軒兒也愛聽得緊。 這將近一年以來,陌琪和軒兒經(jīng)歷了許多事,險象環(huán)生、生死徘徊她們都熬過來了,而更多的是兩人相依為命、溫馨相處的平靜美好。期間為了隱藏身份也為了行走方便,陌琪會變換裝束,有時是少女模樣,軒兒就喚她姑姑,有時是書生模樣,軒兒就喚她大哥,有時是婦人模樣,軒兒就喚她娘親。本來她還擔心軒兒叫不出口,想讓軒兒喚她奶娘或者嬸娘,可是軒兒卻叫的無比自然,看得出來軒兒是真心接納了自己。陌琪第一次聽軒兒叫自己娘親的時候,竟然也不會覺得別扭,只覺得感動不已,好像她們本來就該是母子一般,陌琪不得不唾棄了下自己這莫名的后母情結,然后又喜滋滋的圍著軒兒轉(zhuǎn),那叫一個心甘情愿啊…… 陌琪顛了顛軒兒,把他背穩(wěn)了,看見前面的迎風飄揚的茶字,心里一喜,看來茶寮馬上就要到了。她加快了腳步,哼著的曲調(diào)都仿佛帶上了愉悅,好似要飛起來般。 軒兒都快要昏昏欲睡了,在聽見一陣馬蹄聲時也只是微抬了抬眼皮,就不理會了。茶寮是在交叉路口前段,之前還沒有車隊,如今看來是從另一條路過來的。 陌琪往路邊挪了挪,好給車隊讓路,她停下來側(cè)頭叫軒兒:“哎呦,寶貝兒,你可別睡著了啊,不然晚上你可別指望我再陪你數(shù)星星,我是要自己睡的,聽見沒啊?!?/br> 軒兒暈暈的童音聽得人心里都化了:“哎呀,娘親,我知道了,我沒睡啊,我們離江州還有多遠?。俊蹦扮鞣藗€白眼,心里想著,再不叫你,你絕對會睡的,她歪著頭想了想:“我打算去臨水城休息幾天租輛馬車再去江州,不是鄰城嗎,臨水離江州很近了,等我們到了江州,就呆久點?!?/br> 軒兒這回是真清醒了,開心的睜著他亮閃閃的大眼睛,興奮道:“真的嗎,娘親,不然今年我們就在江州過年吧,還可以去看看聞名天下的江州梅花,品品江州梅香釀,好不好???”陌琪聞言也翹起了嘴角:“你個小鬼頭,知道什么聞名天下的,還梅香釀,搞得跟你品嘗過似的。” 軒兒得意的嘟了嘟小嘴:“我當然知道啊,貴祖母與我說過啊,而且我知道,我爹爹最喜梅香釀呢。就連我祖父都很喜歡的,等我長大了,也要好好嘗嘗?!?/br> 聽著軒兒饞得吞口水的模樣,陌琪頓時被逗樂了,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好好,我們干脆就去江州等著你爹爹,日后讓你爹爹也開個酒坊,天天都讓我們小乖乖聞著酒香可好?!避巸郝犃说故强┛┑男Φ貌煌#骸澳镉H,爹爹開酒坊真是好奇怪的事情,我都不敢想,哈哈哈……” 在這母子兩人一來二往貧嘴打趣的時候,她們身后的車隊也經(jīng)過了她們身邊,陌琪回頭看了一眼,正好與一雙深邃睿智的眼睛對上,那凜然的威儀有如實質(zhì)般層層向她傾壓而來,讓她一時失了神,直至車隊經(jīng)過她往前走了,軒兒輕輕地叫她,她才猛然間回神。 她有些恍惚,剛剛她仿佛看見了那雙威壓甚重地眼里閃過一絲暖意與落寞,雖然矛盾,卻很真實。她輕蹙眉頭,往只留下一陣飛塵的車隊深深的看了一眼,壓下心里的異樣,背著軒兒加快腳步往茶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