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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頭,笑得眉目彎彎:“罷了,你本就是回府里榮養(yǎng)的,且找不上你呢?!?/br> 他緩緩踏入秀雅寧靜的婉華院,立于那株在純凈白雪中傲然盛放的紅梅樹前,身姿端正眉目溫柔。 軒兒讓明安將自己抱高,伸手摘下幾枝紅梅,同江嬤嬤溫聲言語:“我曾在母妃靈前許愿,希望母妃能讓軒兒同父王與姑姑永遠在一起,嬤嬤覺得母妃可是會愿意為軒兒實現(xiàn)心愿?” 江嬤嬤心下一嘆,這??ね醯钕碌降资怯袀涠鴣淼模蚍谲巸荷砬?,言語恭敬:“老奴謹遵郡王殿下吩咐?!?/br> 軒兒看著江嬤嬤灰白的發(fā)頂,笑得溫涼:“你忠于母妃,此前不愿見姑姑,我亦不強求。你能恪守齊王府規(guī)矩,不曾吐露姑姑之事分毫,我亦記在心中。你陪著謝老太君長大、護著外祖母、母妃長成,論起來我是你伺候的第四代主子了,今兒你也無需多做什么,我不過就是想讓你看看清楚,誰才能好好看顧著我罷了,也好讓你能真正放下心來,安心榮養(yǎng)終老?!?/br> 江嬤嬤輕輕閉眼,沉聲回道:“老奴多謝郡王殿下恩德?!?/br> 軒兒唇角輕勾,抬頭望著一樹紅梅,笑意融融。 “你說什么……我的雪兒怎么了……啊……”江婉珍不可置信的用力拉著貼身丫鬟碧春失聲喊道。 碧春焦急驚惶的跪倒在地,慌聲解釋著:“今兒雪兒在沁雅亭那驚擾了福郡王殿下,被江嬤嬤下令給立斃了,連跟著伺候的碧羅碧蓮也……” 江婉珍心中發(fā)悶,滿目憤恨:“那兩個賤婢算什么,我的雪兒才是……我的雪兒怎的如此可憐……,我如此小心才留下這唯一的一只,現(xiàn)下竟然還是沒能逃過,就為著那福郡王一個不喜,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 碧春聽著主子那狠心又大逆不道的言語,心中發(fā)寒又驚懼,卻又不敢顯露分毫,只得將身子跪得更低、將頭埋得更深…… 江婉珍腳步匆匆的往前趕著路,她便是不信,定是要親眼看看,說不得她的雪兒還在呢…… 忽而前邊好似有一抹白影飛快掠過,江婉珍心中一喜,立刻朝著那白影的方向追去,碧春眼中露出驚異,加快了腳下速度跟著江婉珍一路向前追著。 江婉珍停下腳步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忽而聽到幾聲童音,她輕蹙了蹙眉,扶著身旁靠著的假山石有些疲累的往前走了兩步,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都顧不得清靜的詭異的四周了。 衣著華貴的小小孩童,獨自在不遠處泛著寒意的清月塘邊喃喃自語著:“我明明看見了的,怎么就不見了呢,到底在哪啊?!?/br> 那溫潤的玉帶、那俊秀清冷的側(cè)顏還有華美高華的紫色玉佩,不正是福郡王殿下嗎。 那孩子還在環(huán)顧四周焦急的尋著什么:“我今兒定然是要抓著它的,也不知到底跑到哪去了?” 碧春探頭順著自家小姐的視線看過去,瞬時被驚出了一聲冷汗,當即便想沖出去拉住福郡王殿下,卻被江婉珍一把拽住拖回了身后,碧春焦急的輕聲說道:“小姐,那不是??ね醯钕聠幔x那清月塘太近了,奴婢得去……” 江婉珍看著離清月塘邊沿越來越近的孩子,心跳開始加快,她壓著聲量低聲說道:“你知道什么,若是咱們就這么突然出去反而更容易驚到他,若是因此惹得他出了什么差錯,豈不是更糟?” 碧春聞言一愣,看了看臉色仍有些粉撲撲的江婉珍,覺得小姐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便也就安靜下來想著先看看情形再說,說不得就是??ね醯钕仑澩?,一會子身邊伺候的人便該尋過來了。 一直繞著清月塘四處轉(zhuǎn)悠的孩子突然眼前一亮,沖到清月塘邊趴下身子朝著深處探頭去看,笑得開心極了:“真的在這呀,我果然厲害,這好似有點高,離得遠了,我得尋個物件過來幫忙才是。” 說著便又起了身跑遠了,令躲在假山一側(cè)的主仆兩個松了一大口氣,碧春看了看安靜的四周,覺得有些奇怪,照理今兒設(shè)宴,哪兒都挺熱鬧的,怎的這兒竟是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想想平時這里就很清靜,也就沒再多想,她輕聲勸著江婉珍:“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那些小姐們都還等著你呢,夫人也該尋你了?!?/br> 江婉珍緩了口氣,心情實在不虞,可想著今兒是母親為了讓安國公府好好的融入京中貴圈特特辦的宴席,到底是比之先前冷靜了些,想著自己出來已然有些久了,便想著要不先著人去看看雪兒到底如何了,自己怎么都得先回去周旋一二才好。 只是不待兩人有所動作,那孩子竟然又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了,手里拖了根細長的竹子,他看起來很是興奮,又趴回了先前的位置,將手中的竹子慢慢的放下去,邊輕聲喊著:“小乖乖,你別怕啊,我來救你了,你抓著這竹子,我拉你上來可好,你怎么這么調(diào)皮,竟是掛在了池塘邊上。也幸好沒丟下去,不然非得凍死不可?!?/br> “好像還夠不著,那我再放下去一點,你別急啊,來……還不行啊,那我……” 江婉珍和碧春眼睜睜看著那孩子越探越深,最后幾乎上半身都看不見了,碧春心跳都要停了,她驚慌失措的看著江婉珍:“小姐,我們趕緊著過去……” “啊……救命啊……”隨著呼救聲一同而來的是重物落水的“噗通”聲以及孩子掙扎沉浮的撲騰聲響“救命……好冷……” 碧春難以置信的看著慢慢往后退的江婉珍,她全身發(fā)涼頭腦空白顫聲著開口:“小……姐……他是??ね醯钕隆禳c,不然就來不及……” 江婉珍身上輕微抖著,心如擂鼓,腦中一片混亂,有亢奮有驚慌,她無意識的搖搖頭,喃喃道:“他已經(jīng)掉下去了,現(xiàn)下周邊都沒人,就憑我們根本救不起他,若是到時候被人誤以為是我們害得他,那我們便是死罪難逃了?!?/br> 碧春全身抖得愈加厲害:“奴婢去……去……去叫人,定是來……來得及的,我們見死不救,更是難逃一死的,小姐,那可是??ね醯钕隆强墒莻€孩子啊……” 江婉珍忽而露出個詭異的輕笑,眼中有著奇異的光芒,看著碧春無聲言語:“我以后再生個小郡王就是了……” 碧春雙目圓睜,全身血液倒流,她一直以為自家小姐就是任性嬌慣了些,她從不知自家小姐骨子里竟是…… 江婉珍拖著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碧春加快了腳步往來路退去,清月塘的動靜越來越小,最終重歸沉靜,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明安手中抱著通身雪白的靈狐,安靜立于軒兒身后,軒兒看著跪于身前的孩童,很是滿意:“此回辛苦,你日后就調(diào)到我院子里伺候好了。噢,賜你常姓,跟著常德身邊學著吧?!?/br> 那孩童跪伏叩首謝恩:“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