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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陌琪猛地睜開雙眼,霍然起身,看著迎面沖進來形容驚惶的白云白雪心下一沉,沉聲喝問:“你們因何事驚慌?” 白云白雪神情驚慌手腳微顫急急為陌琪著好衣裳,陌琪心口狂跳,手腳冰涼,顧不得還沒攏上斗篷便朝著外間沖去:“是何人來傳信了,可是四爺那……” 一貫緊肅的明一,手上帶著傷身上風塵仆仆神情悲痛,跪伏叩首哀聲呈稟:“小姐,主上危急……” 陌琪眼前一黑,險些癱倒在地,白云白雪只知明一夤夜前來定當有十萬火急之事,卻不想竟是帶來了這天塌地陷的消息,她們滿心驚惶的扶著全身顫栗的陌琪,慌聲喚道:“小姐……小姐……” 陌琪伸手扶緊桌案,極力穩(wěn)住心神,強迫自己睜著眼睛保持清醒,她眸色沉冷,握緊顫抖得厲害的手指,盯著明一喝道:“四爺?shù)降兹绾危寇巸耗??他們……?/br> 明一極快的整理好心緒,沉聲回稟:“皇貴妃今兒在行宮舉辦賞雪宴,圣上遇刺,主上為救圣駕,心口中了毒箭,現(xiàn)下……” 陌琪瞳孔緊縮,心口停跳:“心口……毒箭……” 陌一接過明一話頭急聲回稟:“??ね醯钕掳踩粺o事,小姐……” 陌琪眼眶脹痛,看著明一眸中泣血:“你們都是怎么護衛(wèi)主子的……啊……” 明一重重叩首:“屬下該死……” 陌琪心口起伏不定,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極力壓著心悸顫聲開口:“那毒可能解……” 明一悲慟出聲:“御醫(yī)們無一能解,全都回天乏力……主上怕是……小姐,主上要見小姐,令屬下帶小姐……” 陌琪全身冰涼,心中痛極,喃喃開口:“四爺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不能失信于陌琪……” 白云白雪滿心驚慌哀慟,見陌琪如此更加無措,她們哭著輕聲喚著陌琪:“小姐,小姐……您莫要嚇奴婢……小姐現(xiàn)下可怎么辦……” 陌琪她推開白云白雪,在原地轉了兩圈,又站定身子,眸中赤紅眸色狠厲:“齊曄,沒有我陌琪的允許,你怎么能死,絕不能死……你絕不能死……” 眾人心中巨震,明一陌一顧不得陌琪現(xiàn)下哀慟失神的模樣,開口請求道:“小姐,主上時間緊急,請小姐即刻同屬下前往行宮……” 陌琪閉上眼睛想要極力理清紛亂的思緒:……回天乏力……中毒……起死回生……” 陌琪心中一定,立時睜開眼睛,沖進里間翻找:“紫檀木錦盒,我的紫檀木錦盒呢……” 白云白雪不知陌琪要找什么,見小姐神情奇異,心中越發(fā)惶恐極為擔心小姐。 陌琪忽而停下動作,沉沉的緩了口氣,回身問著身旁的白雪:“白雪,當初我曾交代你放好的小箱籠何在?” 白雪眼前一明立刻轉身至側間找出那小箱籠,取出置于箱籠底部的紫檀木錦盒,急急放于陌琪跟前問道:“小姐,可是要尋這個錦盒……” 陌琪眼眶發(fā)紅,憶起那“白衣圣手”所說的話,如今也顧不得是真是假了,她總要賭一把……四爺,你定要等著陌琪,定要等著我…… 陌琪向外疾行了幾步,突然腳下一頓,又回轉至床前對著朝里側身睡著的何玉娘跪拜叩首:“娘親,女兒不孝怕是要離去幾日,許是……,娘親莫要等著陌琪,娘親,女兒這就走了……” 陌琪朝著何玉娘重重的三叩首后再不做停留直奔至外間,沉聲下令:“走?!?/br> 明一陌一,白云白雪沉聲領命:“是,小姐。” 而里間床上的何玉娘卻是重重的捂著自己的嘴,淚流滿面…… 天承帝用錦帕捂著嘴沉沉的咳了幾聲,目色幽深的盯著跪于階下形容狼狽的平王齊譽:“老二啊,你這又是何苦呢?!?/br> 齊譽苦笑著抬眸看向在燈火中越發(fā)深不可測的天承帝:“父皇,您又是何苦呢?!?/br> 天承帝冷哼一聲斥道:“你以為手段殘暴、冷血無情就能登頂?shù)畚涣藛?,為護著自己連妻兒都不顧、還欲行趁亂謀刺于朕,怎么,你以為朕什么都不知曉嗎?你以為謀害了朕、謀害了處處強勢的老四這江山就能唾手可得了嗎?” 齊譽呵呵冷笑眸色凄涼:“父皇難道不是比之兒臣更狠心嗎?行宮馴馬、賞雪盛宴、甚至是刺客暗殺,這不都是您一手安排的嗎?怎么,現(xiàn)下逼反了兒臣,又害死了老四,父皇可是很滿意?幫著老九掃清了所有障礙,現(xiàn)下只需等著他回來接掌帝位便好,父皇心中可是很高興?” 天承帝咳了兩聲,臉色有些潮紅,他向前行了幾步,神色深沉:“你太狠,老四卻太重情,當年先帝便曾言,得江山者當知平衡之道。老二啊,你十歲那年替朕擋劍,今兒卻欲置朕于死地,真是不負朕這么多年的傾心教導啊,真是好得很吶?!?/br> 齊譽滿目凄惶,輕笑言語:“兒臣謝父皇夸贊?!?/br> 天承帝倚著王得福緩緩行至齊譽身前,眉目沉沉:“老三被貶黜流放,老六一心只愿跟著老四做個賢王,老九根本不是老四的對手,老二,你以為天下之勢會如何?” 齊譽雙目猛然睜大,不可置信高聲喊道:“這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會……” 天承帝輕嘆一聲:“老二,你太自負太貪心了,除了帝位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你的眼。只是啊,老四便是死了都能壓著你,任你如何都翻不了身,老二,你好自為之吧?!?/br> 齊譽轉身膝行幾步向天承帝喊道:“我不服,我生在皇家謀求帝位有什么錯,我不服,那老四到底贏在了哪里……” 天承帝沉沉的嘆了口氣,望向門外清冷的雪夜緩緩開口:“老四的心里承著天下萬民……” 天承帝慢慢離去,只留下愣怔在原地神色灰敗的齊譽獨自一人品味苦果。 王得福躬身輕輕的幫著天承帝順著氣:“那洛神醫(yī)剛剛趕到京郊便直接上了行宮,現(xiàn)下已經到了齊王殿下那兒……” 天承帝:“如何?” 王得福微微閉眼,跪伏于地沉痛開口:“說怕是熬不過辰時……” 天承帝看著前方神色哀戚的皇貴妃,輕笑嘆道:“這么多個孩子,到最后卻是最受朕冷落的老四最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各處環(huán)環(huán)緊扣,便是他死了,朕怕是也會受制于他。去告訴老四,若是他此回熬過去了,我便傳位與他,若是他沒能熬過去……” 王得??粗p眼微瞇臉色微紅的天承帝,低垂眉眼恭謹回話:“奴才遵旨。” 天承帝頓了頓,又添了句:“傳話下去,若那沈家女前來,不必攔著。” 王得福躬身領命:“奴才遵命。” 軒兒固執(zhí)地跪于床前,守著齊曄不愿離去,他不錯眼的看著齊曄,眸色殷切,語調森冷:“我要你們救我父王,救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