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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第3章憑酒漫舐少年骨(2)秦笛在竹筏之上看到少年楓紅的身影沒入重重綠意里,終于微微用力叫出了聲,“劍瀟,我們還能再見么?”見他腳步一怔,竟不置一詞的離開了。劍瀟回到屺山問鼎閣駐營時問鼎閣弟子驚呆了,良久高呼,“劍公子回來了,快稟報閣主劍公子回來了!”蕭戎歌來了?劍瀟眉宇微蹙,他是不放心自己,還是臨時改變計(jì)劃要保下東音西律?肩上的傷并非好,跳下竹筏的時候又震裂了,流了許多血,走了這么久的路只覺頭暈暈乎乎的,卻絕不肯稍彎一下脊背。“屬下帶公子去見閣主?!边@幾日找不到他的蹤跡問鼎閣上下如繃緊的弦,如今他終于回來了,大家也松了口氣。劍瀟到時蕭戎歌正側(cè)倚在竹榻上,榻后是一叢森森的鳳尾竹,風(fēng)一過鳳尾竹籟籟而落,他正在和東音西律絮話,那姿勢是一慣的坐勢,只是如今劍瀟卻感覺到他雖保持著慵懶的姿態(tài),可全身每根經(jīng)脈、骨骼都是繃緊的。何事令一慣散淡的他如此緊張?東音、西律似乎也感覺到他的異常,停止說話,目光向他看來,“見過劍公子!”劍瀟略一頷首走到蕭戎歌面前,屈膝便欲行禮,卻被他拘住禮,手觸摸到他血染透的衣衫,眉宇便是一凝,“流蘇!”蕭流蘇從房里出來,“什么事?”見到劍瀟兩眼一亮,“劍瀟你回來了!”便三兩步跑了過來,刺鼻的血腥味傳入鼻端,她臉色煞白,“你中了毒!”劍瀟淡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毒雖被他用內(nèi)力壓住,但并不能清除,若非秦笛的笛聲,此刻他只怕仍未醒。“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流蘇急道,手伸來時劍瀟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阻住流蘇,對身后弟子道,“拿壇桃花釀來?!?/br>到如今還要酒?流蘇不禁氣憤,“治傷要緊!”說著便上來為他號脈,劍瀟再次躲過,“不必!”蕭戎歌眉眼一凝,冷冷道:“劍瀟,別忘了你的命已在我的手中!”傷成這樣獨(dú)自離開,到如今還不肯治傷,他是存心想死不成?劍瀟見他態(tài)度強(qiáng)硬、神情陰鷙,想到梨潔和劍凌再也倔強(qiáng)不起來,卻決計(jì)不肯在外人面前脫衣,指尖一用力劃破衣袖,用力一扯半個衣袖便撕了下來,看到他手臂那一刻所有人倒抽了口冷氣!只見他一條手臂已全然被血染紅,光紅倒也不足以駭人,都是江湖人什么樣的血腥沒有見過,恐怖的是肩頭上的rou,或?yàn)踝匣蛴暮?,或潰亂或流膿,慘不忍睹!劍瀟自己看了也皺了皺眉,他當(dāng)日一劍削去發(fā)黑的rou,沒想到此時又成這般模樣,這毒果然非同尋常!這時問鼎閣子弟已搬了壇桃花釀過來,他單手接過,拍開泥封,提起壇子頭一仰傾江傾海的倒來。問鼎閣人從未見過劍瀟喝過酒,沒到想不喝則已,一喝竟也如此爽快,心里不由一贊。見他一陣長飲之后傾壇一倒,半壇酒便倒在傷爛的肩頭上,但見酒氣氤氳似已沸騰,這一倒之下大家似乎聽到血rou咝咝的聲音!緊接著他將酒壇一摜,忽見青光飛渡,再是紅光一暴,等大家定下眼時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潰爛烏紫的rou竟一絲一毫也沒有!那一條血臂在酒水的沖洗下瑩白如玉,酒水沿著指尖緩緩劃落如晨露滑過花瓣,一刀之后血又滲出,滴滴殷紅如寶石。蕭戎歌絕對是鐵石心腸的人,可看到他一劍削去自己血rou的時候,心里竟也似被劍削一般的痛!那種痛里更帶著憐惜。像他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流些血,掉些rou再正常不過,可這個少年他似乎不該如此??!他這么堅(jiān)韌倒令他贊也不是,罵也不是。而蕭流蘇眼里,他卻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自負(fù)孤傲的不容別人替他療傷,可越是孤傲,便越是激起了女性心里的那份柔軟,她忽然想要保護(hù)這個少年,讓他在以后再受傷的日子里,不必一個人狼戾孤絕的處理著傷口,至少再他處理完傷口后,接受一個女子的包扎與寬慰。劍瀟迅速點(diǎn)了傷口附近的xue位止了血,隨手拿了醫(yī)箱里的紗布包扎好傷口,臉色蒼白,神情冷定的道:“閣主既來劍瀟便放心了?!本挂膊恍⑥D(zhuǎn)身便走。“你欲何往?”蕭戎歌知道以他的孤僻絕不肯在外人面前包扎傷口的,他以梨潔劍凌要挾他才斷袖割rou,決計(jì)不會再在他面前療養(yǎng)的??捎謱?shí)在不放心他一人獨(dú)去。“縉云山?!彼换卮鹆巳直銛y劍而去。蕭戎歌眉眼一凝,縉云山是劍瀟當(dāng)年學(xué)藝的地方,他回去自然是找他師父云舸,這一回何時才回來?便要阻止,流蘇勸道:“哥哥讓他去吧,那毒我解不了?!?/br>“什么?”蕭戎歌眉眼一凝,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聽流蘇說有她不能解的毒。流蘇眼神冷冽敬畏,“他體內(nèi)既有腐尸之毒,又有蛇蝎之毒,甚至人體之陰毒,這些全然不同的毒如何能融合在一起?我搞不懂,怕除了他師父沒有能解此毒。”一時又轉(zhuǎn)憐惜,“他寧肯一個手臂傷兩次,兩番削rou也不讓人救治,這樣倔強(qiáng)真讓人不省心啊?!?/br>蕭戎歌看著meimei的眼睛,一時不能言語。作者有話要說:☆、第3章憑酒漫舐少年骨(4)這世間如果還有一個人可以令劍瀟顯出自己的軟弱,那便是云舸。縉云山離屺山并不遠(yuǎn),因此劍瀟快馬一日便到了,生活十幾年的景色再次入眼,他心里便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所有的疲憊與痛苦都襲來,他便那么一頭從馬上摔了下來!未落地之前被一個人接在懷中,他看見那人永遠(yuǎn)疏淡如古書里墨香的男子時,便笑了起來,那笑純凈的如山野里的泉水,清澈見底,靈活生機(jī),“師父……”吐出兩個字便安心的睡了去。云舸看著懷中弟子蒼白疲憊的臉,心痛如絞,終忍不住輕嘆了聲抱著他回到茅廬里。劍瀟是被阿紫弄醒的,阿紫是師父的狐貍小白生的孩子,小白一生便生了七個,阿紫是第七個,所以劍瀟給它取名阿紫。它長長的毛發(fā)一遍一遍掃過他的臉,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嚔然后便醒了。“阿紫,師父呢?”他如以往醒來般第一句話問得便是師父在何處。阿紫便一蹦下了床,劍瀟起身跟著它,傷口早已不痛了,當(dāng)然便算痛也影響不了他找?guī)煾傅男那?。一出門一群小狐貍便跟了過來,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跳躍的身影像一道彩虹。其實(shí)小白生的都是白狐,但為了好區(qū)分他將它們按大小染成不同的顏色,本以為他走了沒有人定時給他們?nèi)景l(fā),他們又都變成白色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