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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青袖飄飛在垂柳枝里,竟是人間第一瀟灑風流人物。他乘著風飛到劍瀟面前,柳條一旋便將紙傘拴住,他騰出手來風度翩翩的向劍瀟伸去,“來試一下。”劍瀟被他眼里的笑意打動了,竟未多想的向他伸出了手,蕭戎歌一用力他便順著力飛了起來,兩人一手執(zhí)著柳條,一手相扣,在春風細雨,柳堤河面上蕩起了兒時未盡的秋千。蕭戎歌低頭看向水面,素白楓紅的衣衫并肩而立,在水里投下兩道濃重的影子,水面上本來時而有游魚起浮,此時竟都沉落不知去向,一時笑曰:“昔日西施有沉魚之美,沒想你我今日也將這些魚兒比了下去?!?/br>劍瀟見果然如是,可他如此自得倒想打擊打擊,“子非魚,焉知它不是被你嚇得躲起來了?”蕭戎歌跟他耍起嘴皮子,“子亦非魚,焉知魚不是被我等形貌自慚的躲來起來?”劍瀟只能撇撇嘴:真是自戀??!玩了片刻兩人便一縱身回到河堤上,執(zhí)起雨傘繼續(xù)漫步,“劍瀟,你的童年是怎么過的呢?”“山里沒有別的人,師父在的時候我就粘著他,他不在的時候我就和小白一起玩,山里的鳥兒草兒都是我的朋友?!彼约仁沟搅藛柖﹂w,有了梨潔和劍凌他還是喜歡把自己隱藏在沒有人找到的地方。“你師父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能令你如此念念不忘?下山時師父讓他不要在人面前談及他的事,因而劍瀟不語。蕭戎歌眼里失落,臉上卻渾不在意,“我只是好奇什么樣的人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來。”“我怎樣?”他玩味的笑令劍瀟忍不住反問。蕭戎歌于是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問,“你真要我說?”劍瀟知道并不是好話卻忍不住想聽,點了點頭。蕭戎歌勾勾指頭示意他靠近一點,劍瀟靠過去一點,然后他微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語一通,劍瀟的臉頓時紅如二月花,臉上又羞又惱、又好笑又好氣,蕭戎歌已一轉身朗笑而去。劍瀟愣愣得看著他灑瀟的背影,還沒有從他話里回過神來。——你呀秀色可餐,恨不得一口吃了,又怕吞得太急了辜負了美味,瀟兒,你真的引人垂涎啊,不如讓我吃了如何?作者有話要說:☆、第7章 玉骨絲弦難由寄等他回過神來追上蕭戎歌算賬的時候,看到他臉上的神情竟是很認真的,他一時就怯步了,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就是認真的,還是因怕自己找茬而故意板起認真的臉。如果嘻笑著他可以當嘻笑應付過去,可如果認真的呢?劍瀟一時又喜又悲,竟不知如何自處。又行了一段他們便繞到山上去了,一條小徑蜿蜒,小徑旁的樹枝新抽了葉,綠油油毛絨絨的一個個小葉苞很是喜人,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引得劍瀟深吸了口氣,想將滿目春色吸進胸腔。行了幾步看到一株早春的野桃花開在路邊,他將紙傘給劍瀟拿著,竟撥柳踏草折桃去。木屐深淺的印在春雨潤酥的地上,劍瀟忽然便想起三年前梨潔出嫁之前,那個“紅樓隔雨相望冷,珠泊飄燈獨自歸”的時候,想起他在自己窗前的桃花樹下印的一個又一個腳印。那個雨夜,他是懷著怎樣的心境站在那里?沉重得在地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腳?。?/br>眼睛一時被春雨濕潤,見蕭戎歌伸手折桃,一束桃花紛落如雨,桃花染就,依稀是故人顏。滿樹滿地桃花中,他白衣青袖愈見清越,冉冉而立,蕭若南天楚竹,雅如深谷幽蘭,靜如留白薄刃。他已折了幾束桃花往回走,劍瀟第一次在他醒著的時候這么坦然的欣賞著他的容顏,發(fā)如垂絳、眉若修羽、眸似墨玉、鼻似懸膽、唇綻桃花,這樣的天子驕子怎能不引人愛慕?蕭戎歌將他眼里的傾慕看得一清二楚,滿心只如萬千朵桃花綻放,因病薄瘦的身子也像這滿山將插條的樹枝,瘦出新春的綠意來?!耙灰渖蠋字G枝,紅綠相間?”劍瀟點了點頭,于是他又摘了幾枝綠枝才走了回來,劍瀟迎著將傘遞給他,然后伸手撫落他發(fā)梢肩頭的落花。蕭戎歌眉眼俱笑,就勢握住他的手將花放入其中,竟頗有羞澀的道:“你喜不喜歡……”劍瀟一時啞然,他竟何時也學人小女兒態(tài)的送花?他的神情更令蕭戎歌窘迫,兩臉半染桃色,“這是我第一次送人花,你可別……”劍瀟想想道:“花我收下,可這衣服與花色不配,所以還是由你抱回去?!滓绿一?,人間風流莫過如此……”蕭戎歌窘了,采花是心血來潮,他堂堂問鼎閣閣主抱著桃花被閣中人知道了顏面何存?可若不如此又實在顯不出自己的誠心。這時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匆匆走來,小女孩看見蕭戎歌手里的桃花煞是喜歡,“哥哥,你的桃花可以送我一朵嗎?”蕭戎歌分出幾枝桃花,見他們未帶傘連著傘一起送給他們,小女孩歡欣笑起來,“謝謝哥哥jiejie?!?/br>二人一愣,蕭戎歌邪笑著看向窘得一臉通紅又怒不可言的劍瀟,遭他一個白眼。那婦人看他們兩人眉目傳情笑道:“兩位是新婚吧?嫁個這么體貼的相公姑娘真是好福氣?!边@年頭女扮男裝的多,劍瀟眉目本就婉約如畫,平日里清冷肅殺沒有人敢把他誤人成女人。而這時眉間含笑,神情溫柔親昵被誤認成女的也就不奇怪了。劍瀟就要反駁蕭戎歌搶先很高興的對婦人笑道:“可惜他卻不惜福呢。”劍瀟一臉惱羞的瞪他一眼,“胡說!”婦人卻理會錯了劍瀟的意思,“兩位這么恩愛真是羨慕啊?!笔捜指枰妱t怒眼瞪他知道不可玩得太過火,“大姐勿怪,內子臉皮薄,雨大你們慢走?!?/br>婦人帶著女兒謝了離去,劍瀟恕聲責問,“你胡說什么!”蕭戎歌笑得一臉慵容邪氣,“難道要我說我們倆都是男人?那不嚇壞人家小老百姓。況且你穿男裝都被人當成女子這可不是我胡說的?!?/br>劍瀟不是多計較的人說說也就過了,約摸著快到中午了便返回,雨越下越稠蕭戎歌的傘送給母女二人了,白衣濕潤潤的,劍瀟擔心他身子將自己的傘移了過去,他個子沒有蕭戎歌高,高舉著手傘還時而碰到蕭戎歌頭,蕭戎歌被碰得不耐接過傘,“我來撐?!比缓箜槃輰⑻一ㄈ谒麘阎?,劍瀟看著他微紅的臉終究只能妥協(xié)。二人沿著雨徑慢慢返回,蕭戎歌的手一點一點的靠近,然后輕輕的攬放在他的肩頭上。次日天便晴朗了,吃罷早餐蕭戎歌道:“踏馬游春如何?”二人便去馬棚里牽馬,蕭戎歌先跳上馬,然后對劍瀟伸出手來。有兩匹馬何需共騎?蕭戎歌再度謙身以候,“‘共騎白馬踏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