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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劫他這個徒兒能渡過嗎?“瀟兒有一年多沒有回山里來了?!睍裢瓴菟幒笏苍趧t身邊坐了下來。劍瀟慚愧的低下頭,不是不想回來,只是沒臉見師父。怎么能告訴他最愛的徒弟愛上一個男人呢?又怎么能告訴他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云舸慈和的拍拍劍瀟的頭,“這里永遠是瀟兒的家,想什么時候回來便回來,師父永遠等著你,知道嗎?”劍瀟眼里一時有淚,“謝謝師父?!?/br>云舸笑了笑,“傻孩子?!?/br>劍瀟看著阿紫紫色的毛發(fā),這個顏色與浮白衣服的顏色頗為相近,“師父,我遇到白哥哥了。”云舸有瞬間的愣神,然后才想起浮白來,“哦,他今年也三十多了吧?”劍瀟拍馬屁,“他要是看到師父一定驚奇,你看起來和他一般大小?!?/br>云舸朗然一笑,“瀟兒這些年倒說會奉承了?!?/br>“師父何以不會老?”這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好奇的問題。他初見的時候師父是這個樣子,十多年了還是一個樣子,而蕭戎歌,才一個多月沒有變,他就老了好多好多,老得他都快認不出來了。兩鬢可憐青,只為相思老。“這就是道家長生之術(shù)的奧妙,瀟兒可是想修學了?”劍瀟搖了搖頭,他活這么幾年已這般苦了,不想長生不老。“師父有愛過人嗎?”意識里師父身邊從沒有出現(xiàn)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難道神仙真的稟除七情六欲了?云舸難得臉紅了紅,“……為師都不記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br>一定還記得!否則怎么會臉紅?劍瀟好奇心大起,一把拉住云舸的手,“她是什么人?師父說給我聽聽!”云舸搖頭不言,劍瀟抱著他的手臂撒嬌,“師父,你講給我聽聽吧?……”云舸經(jīng)不住他死纏亂打,三言兩語道:“那個清晨我云游回家,她就躺在我的床上,便這么認識了?!?/br>然后就拂開劍瀟的手回醫(yī)廬了,劍瀟遺憾的撇撇嘴,忽然想到師父藥房里的副女人寫的字畫,這么些年無論搬到哪里師父都帶著這副字畫,是不是就是那個人寫的呢?他偷偷的跟過去,趴在窗下,聽見師父嘴里訥訥的道:“阿擬……阿擬……一晃竟快百年了呢……”然后就看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首詩:彼云之畔,綠竹蕭蕭。公子歸來,載舞載歌。笙兮瑟兮,寤寐求兮。彼云之畔,綠竹籟籟。公子歸來,琴蕭和奏。寤寐無為,涕泗滂沱。彼云之畔,綠竹綽綽。公子歸來,顏如丹渥。輾轉(zhuǎn)反側(cè),終不可得!落款是四個字:此間少女。這首詩是那個“此間少女”寫給師父的吧?她到底是誰呢?師父口中的“阿擬”么?師父又有怎樣的愛情故事百年不能忘?蕭戎歌一定知道吧?他那么博學。可是自己怕是沒有機會問他了。半個月后云舸配好了劍瀟所需用的藥,“這藥需要一味藥引,——千年朱果,這個果子只有皇室才能找到?!?/br>劍瀟點了點頭,然后對云舸深深一拜,“師父,徒兒多謝你這么多年的教誨,徒兒不在師父一定要保重自己!”云舸嘆息著扶起他,“師父怎用你擔心?保護好自己。”瀟兒啊,你能否如師父一般渡過最后一劫呢?劍瀟含淚辭別。千年朱果,皇室可尋。是命運將他一步一步推到這個境地,他要如何呢?師父,這或許是徒兒最后一次回來了,徒兒不孝!“你要千年朱果做何?”浮白聽劍瀟所尋之物后問。劍瀟神情冷淡,“你無須問,只要開出條件便好?!?/br>浮白泚筆作書,半晌放下筆,劍瀟看到紙上八個字,——權(quán)掌問鼎,獨擁佳人。上次雖說浮白派人跟蹤劍瀟尋得秘道攻上問鼎閣,但到底是江湖之首,雖北諦南韻等都是能征善戰(zhàn)之將,劍瀟走后朝廷兵馬也被逼了下來。因此浮白為了替浮沉“報仇”,必須再次攻打問鼎閣。他只用蕭戎歌一人便瓦解了太子黨,也同樣可以用劍瀟一人瓦解問鼎閣。劍瀟眉角挑了挑,“好!——但我要蕭戎歌活著?!?/br>浮白眼角挑了挑,頷首。劍瀟忽然想起師父的故事,“你可記得師父藥房里的那首詩?”“彼云之畔,綠竹蕭蕭。公子歸來,載舞載歌。笙兮瑟兮,寤寐求兮……”“卷底的‘此間少女’是誰?”他對故事實在太好奇了,何況還是師父的故事,“是叫阿擬么?”浮白沉吟半晌,“阿擬?此間?云姓?我倒聽說百年前的曾有個女皇名叫慕容擬,她手下有位大將軍名叫云畔,并非云舸。云畔的妻子名叫陸此間,不知可是他們?nèi)???/br>劍瀟一聽覺得大有聯(lián)系,“是什么樣的故事?”浮白蹙了蹙眉,“這些都是百年前的故事了,略有記載,是這么說的……”(那個,故事么大抵構(gòu)思好了,只是沒有時間寫,暫定名。)聽完故事的時候已是深夜了,劍瀟已認定故事里的云畔確實是自己的師父,他們師徒兩人都注定要為情所傷。這百年師父已從情傷中走出來,自己呢?走得出來嗎?攻打問鼎閣是在三天之后,上次攻打閣中弟子已死傷一半,蕭戎歌病入膏肓無心理會閣里事宜,閣中大亂。光是朝廷的兵馬并不足以為慮,關(guān)健是劍瀟在問鼎閣和江湖的威望,問鼎閣半壁江山是由他打下來的,他行事素來公正寬厚,閣中唯其馬首是瞻者不計其數(shù)。此番他帶兵攻打問鼎閣,不幾日問鼎閣便徹底淪陷,而從頭到尾劍瀟都沒有看到蕭戎歌。看到一層層問鼎閣大門倒在自己腳下,劍瀟想到當年蕭戎歌攻打名劍山莊時。不同的是當年負隅頑抗的是自己,而現(xiàn)在是蕭戎歌。父母在天之靈該欣慰了吧?他沒有像以往一般登上大堂,這份勝利不屬于他,而是去了地牢。地牢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劍瀟只聞著味道就知道是蕭戎歌,然后憑著敏銳的目光看到他坐在葦草竹席鋪就的床沿,雪白的衣襟上點點滴滴是咳出來的血。劍瀟只盯著他,一步一步走進,蕭戎歌也看著他,仰著頭一如八年前君山初逢。相對無語的凝視中劍瀟忽然舉起青劍,劍尖閃著凌凌的光隨著他的走近而逼近。蕭戎歌覺得那劍尖并不冷,反倒很溫暖很溫暖,能死在劍瀟劍下是他一直以來渴求的事情??!只要在死之前多看他幾眼便好!劍瀟忽然一抖青劍,直向他刺去,劍風撲面而來,蕭戎歌絲毫沒有閃躲之意。然青劍卻并沒有刺透肌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