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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之時失去了控制力,直接被江策的神識吞噬。虛空中再次靜了下來,江策覺得整個身體如同脫力一般,再使不出任何力氣,他深吸口氣,直接在虛空中打坐了片刻才恢復一些。力量充盈讓他覺得一舉一動都能動撼動天地,事實也確實如此,吞噬了天道的他,已經(jīng)變成了如同天道一般的存在,他一個念頭便可以改變這世間的規(guī)律。可是,為什么要改變呢,這個世界已經(jīng)按照那樣的規(guī)則運行了幾千萬年,日升日落,萬物生生不息,即使沒有天道,也可以自然運行,天地至理不過如此。江策并沒有將墨炎死去之后從他身上散出的神力一同吞噬,而是任其在那虛空之中漂浮,繼續(xù)帶動著這個世間規(guī)則的運轉(zhuǎn),只是他又將一部分神魂分了出來,一同放在虛空之中,那部分神魂,沒有任何私心,只有對這世間萬物的愛意,天道無情,便由他為這世間留下那一線生機。被神力恢復的天元宗的群山中,飄渺峰上的風景依舊,朝霞映著平地上的竹屋,那竹屋前站著一抹白色人影,那人不知站了多久,身上竟然結了一層白霜,如同雕像一般。直到一抹紅色落在他身前,那雕像才有了動作,只見他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空地,淡然道:“這片竹林,該由你恢復如初。”許多年以后,飛升仙界的仙人組成了天庭,仙人們各司其責,用自己的能力來造福這世間萬物,而江非凡也如原書中寫的那樣,成為了天宮的主宰。只是因為天道意識的消弱,求仙的人越來越少,人們的追求多了許多,或名利,或富貴,不再只是修仙一途,這個世界變得更加復雜和豐富,也更加精彩。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完了~于是蠢作者先撒一圈花花~感謝各位親的支持,蠢作者能完結靠的都是你們給予的動力?。番外會陸續(xù)獻上,內(nèi)容大概有二師伯和炎墨的結局,白帝夫夫的結局,還有差點被蠢作者遺忘的楚邪,還有……一些正文沒解開的小伏筆啥的,暫時還沒想到,看文的親們可以提要求哈~!蠢作者突然想起來,有一篇全rou的番外只寫了一半,于是也會補全,然后會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的,哇卡卡卡~第101章番外一(隨風篇)隨風道人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白色的道袍散落一地,身上青紫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明顯,腿間還殘留著黏膩的感覺。醒來的時候,那個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去。虛弱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他掙扎的爬起來,抖著手將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可怕。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這么想著,用那人留下來的法器將一階靈脈收入懷中,晃悠悠的走出呆了三十多年的洞府。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卻達不到心底,恍惚間又想起初遇時的情景。黑發(fā)黑衣的幼童站在村莊外茂密的森林里,被樹木的陰影遮掩,連呼吸都幾不可聞,似乎是完全融在陰影中的模樣,若不仔細辨識,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隨風心下一動,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人了。被那一雙濃黑如墨的眸子盯著,隨風只覺得自己的徒弟與眾不同,想必將來定有一番作為。當時也沒有仔細查探一下他的身世,這事讓隨風悔恨多年。那時師父還沒有飛升,隨風才一百多歲,修習天元錄略有小成,一日偶有所感便有了出門收徒一事。他本就是以卜算入道,自知心念動時所表示的意思,年紀輕輕已至元嬰修為不免有些得意,何況卜算收徒還需要消耗自身修為,他也就沒仔細卜算一番,直接去了心念所向,沒想到卻引來此身大劫。隨風站在洞府外,被微風吹著身旁的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喚回了一絲神志。目光所及并沒有半個人影,灰暗的礁石泛著一股死亡的氣息。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面對這般的沉靜,心里還是涌出一股強烈的不安和淡淡的心痛。道別的話語尤在耳際,訴說著那些上千年來,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情,直到那一刻他才確定,他和他對彼此都存了那般心思。當初師父是知道什么的吧,當他把那沉默寡言的孩子帶回來的時候那番規(guī)勸,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指出了是他的劫難,可是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孩子。如畫的眉目,清冷的性子,還有極高的悟性,每一項都很符合自己的要求。劫難又如何,心高氣傲的隨風自以為能參悟天機,逢兇化吉。將他抱回師門,讓他乖巧的給自己行了師門大禮,而后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那孩子也并未辜負他的期望,一天天成長成他期待的模樣。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從他稚嫩的聲音喚出那聲師父,而后到后來冰冷沉穩(wěn)的聲線,每一聲呼喚都如同刻在心上那般。山間飛舞的身影,執(zhí)劍揮動的姿態(tài),還有靜默打坐的怡然,腦海中那些刻意被遺忘的記憶一瞬間都涌了出來,原來,從未曾忘記。他的徒弟,其實從未騙過他,只是他不問,他便也不說。隨風抬手在空中虛化,嘴里念著口訣,等到半空中出現(xiàn)空間的裂縫便閃身飛了進去。地書中依然是生機勃勃的模樣,那建筑這么多年依然嶄新如初建。隨風整了整衣冠,刻意忽略掉身上的不適,他慢悠悠的走到唱晚池旁,將藏在儲物戒中多年的魂燈拿了出來,等待著他意料之中的結果。微薄的火光一如既往,他不止一次擔心過那一點火光被風一吹就滅,可那光卻一直頑強掙扎的亮著,幾百年,他總有那么幾次忍不住拿出來看看。那是炎墨入門時,他親手為他點上的魂燈。手指輕撥,依然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只是那火卻在掙扎了幾次以后,徹底熄滅了,隨風眨了眨眼,確定眼前的并不是錯覺,滅了,便是真的滅了……淡綠的湖水中印著隨風落寂的身影,那段深情,早該隨風而逝,但卻總是縈繞心中,揮之不去,怎能忘記?若是忘記,后來又怎會不再收徒,心中再容不下他人。最忘不了的是他在宗門秘境中執(zhí)劍相對的情景,那張看了幾百年的臉,讓隨風覺得從未有過的陌生,白色衣袍襯著墨發(fā)如夜冰涼,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喚他一聲魔尊。后來隨風才知道,原來當初遇到的孩子不過是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那影子剛剛長成,因為一縷神魂而遮掩了隨風探究的天機。他出現(xiàn)在那里并不是偶爾,卻也不是刻意為之。因為自己的看中,他被帶入宗門,拜師學藝,似也并非他所愿,不過是按著隨風的意愿而為。就連那幾百年的沉靜,也說不上是潛伏,對宗門秘境中的那件東西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