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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這幾天只怕是把骨頭都躺酸了。他跟著出去就看到沈中玉負(fù)手看著西方的天邊。張致和看過去,也可以看到了凡人無法看到的奇景,巨大的天柱上接天穹,下連地脈,諸異獸如白虎、麒麟、錦雞等等盤繞著天柱而活動,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條巨龍:其修長的身體盤繞在天柱之上,吞吐著整個國家的氣運(yùn)。但再仔細(xì)看下去,可以看到這條巨龍已經(jīng)衰老了,鱗甲俱全、色成金黃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垂暮之氣。張致和閉上雙眼,神識拔高,可以看到而這條天柱的四周,川蜀、邊陜、幽燕等大州上空云氣之中、竟還出現(xiàn)了赤蟒、錦鯉等異象,天下之爭,就在眼前!張致和正看得入神,沈中玉就說了句:“是我們想錯了?!?/br>張致和回過神來,也嘆了一聲,道:“確實(shí)錯了,白龍魚服,古今皆然?!?/br>沈中玉剛要答話,出來呼吸月華,正待在旁邊的沈弈聽到這句,卻不由得十分奇怪,忍不住問道:“老爺,白龍魚服,說的不是貴人微服出行、恐有不測之事嗎?與這似乎不甚相干?!?/br>沈中玉聽到這個,笑了,道:“阿致不過是借事說理罷了。我們本是修行之人,與凡人無關(guān),卻想著用凡人的方式行事。那凡人如何回報卻是自有考量,不由我們定奪。我們學(xué)凡人學(xué)得不倫不類,反而處處覺得委屈和不甘。所以,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br>沈弈聽到這個,明白過來,又問道:“那,老爺,我們該如何是好?”沈中玉不答,看向張致和,看他怎么回答。張致和想了想,道:“殺上門去?!?/br>沈中玉聽到撫掌大笑,道:“好!殺上門去,果然不昧因果!”沈弈聽到這個,嚇了一跳,道:“老爺,您剛才不是說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怎么可以還殺回去?”沈中玉卻懶得解釋了,轉(zhuǎn)身就走。張致和就道:“我們開始是想錯了,但做錯了嗎?白龍化為游魚,在魚群里若行的都是有益之事,并無違律之處,魚王有什么理由要把這條龍魚殺掉呢?”“因?yàn)椋驗(yàn)樗囚~王呀?!?/br>“魚王?憑什么?”張致和輕笑一聲,跟上沈中玉。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見到還在冥思苦想的沈弈,點(diǎn)出一句:“先有君不君,才有臣不臣,這般說,你可明白了。”沈弈聽到這個,一下子眉開眼笑,道:“明白了,明白了?!?/br>張致和卻嘆了口氣,想道雖則有幾分靈氣,但做鬼也脫不了君臣之窠臼,可惜,可惜。嘆息了兩句,他也就不管了,轉(zhuǎn)身跟上沈中玉,到山頂二人一同占了半夜的星。翌日下山,沈中玉神清氣爽,張致和卻神情蔫蔫,沈弈看到這般,忍不住連連看了他們幾眼。沈中玉把張致和一把拎到身邊來,問:“不過占個星罷了,成了這個樣子?當(dāng)初在山上,你就不用學(xué)占星禳斗?”張致和困得要流淚,努力把哈欠憋回去,眼圈紅紅地說道:“在山上也要學(xué),只是學(xué)不好。”“唉,罷了?!鄙蛑杏窨戳丝此H有幾分憔悴的樣子,道:“以后我給你算好了?!狈凑龓煾缚搭櫷降茉僬2贿^。“謝先生?!?/br>沈中玉看到他這樣犯困,自然去到鎮(zhèn)上先讓他睡飽了再走。等到他調(diào)息過來,二人除了鎮(zhèn)外就騰空而去,轉(zhuǎn)眼就回到了京城附近,直接就往城外的紫霄宮而去。這紫霄宮卻是與國同體,其開山祖師湛明道人輔助本朝高祖皇帝登基之后,便在原來的佛門圣地,中福山行宮的道觀中隱修,至今已有兩百多年,是公認(rèn)的老神仙。他的徒子徒孫入宮隨駕的不在少數(shù),之前遇到的那三個就是紫霄宮的三位金丹長老。而這兩個人要報復(fù)的也正是他出身的紫霄宮。紫霄宮在遠(yuǎn)離京城的中行山,這山中有七個山頭,懷繞著一個大湖密云湖,號稱七星抱月格,正是鐘靈毓秀的一處福地。二人懸在半空中,沈中玉指點(diǎn)了一下張致和如何看這山勢,以辨認(rèn)其來龍去脈,然后神識一掃,直接尋到了其結(jié)xue所在,祭起量天尺直接打了下去。在宮中正在潛修打坐的紫霄宮掌門了塵道人忽然感覺到心里一寒,直覺之下立刻就啟動了護(hù)山大戰(zhàn),祭起了護(hù)體寶光。與此同時,量天尺已經(jīng)打了下去,打得護(hù)山大陣所化的光罩一陣搖晃,光罩內(nèi)如泰山壓頂,狂風(fēng)呼嘯而過,并不曾準(zhǔn)備的道人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鮮血噴出一地,有些甚至就死在當(dāng)場。了塵見此心中大慟,見到另外幾個正在潛修的長老師兄弟都出來了,吩咐了兩人留下接應(yīng),其他人都升到空中。他們一到空中,看到一人雖然是道裝打扮,但一身劍意勃發(fā);而另一個衣著鮮亮、頗有幾分像富家公子,正撫著手上的玉尺,冷笑地看著他們。了塵見他們兩人修為俱是難以看清,難怪只有兩人就敢打上門來,便強(qiáng)壓著心頭怒火,道:“你們這兩個道人,卻是從哪里來?為何要對本門不利?煩請告知。”沈中玉道:“你們的皇帝得罪了我們?修行人不好對人皇下手,只好來找你們算賬了。”了塵聽到這個,不由苦笑去,剛要說話,就聽到隔壁的長老驚呼道:“你們就是之前從京城逃出的人?還有一個余黨在哪?”張致和聽到這個,心頭一松,看來陳銀漢無事,卻也懶得再說,道:“既然已經(jīng)都明白了,那就閑話休提,做過一場便是!”說罷仗劍而入。沈中玉讓過張致和,知道張致和作為劍修,只能在無盡戰(zhàn)斗中一步步貼近劍的精髓,領(lǐng)悟出自己的劍心,方能順利進(jìn)入化神,因此只在旁掠陣。張致和一下子就撞入數(shù)個金丹修士包圍當(dāng)中,他們對于張致和這般輕敵,心里連連冷笑,只怕一人一劍也足夠戳死你。但是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張致和最不害怕的就是群戰(zhàn)。撞入人群之中的張致和雖然落入他們結(jié)成的七星陣中,但同時也攪亂了他們的陣勢。沉璧劍如凡人所持一般被張致和抱在懷中,身劍合一,一頭向其中一個人撞去,那人的護(hù)體寶光如裂帛一般被沉璧劍劈開,銳利的寶劍一下子刺入丹田,滔天劍氣勃發(fā),如萬千把寶劍如題將丹田中金燦燦、圓溜溜的金丹割裂成齏粉。一擊得手,張致和一脫身,往后一倒,劍乃倒持,撞入另個人身上,然后身體一旋,劍尖串著的那人被迫貼在張致和身上一轉(zhuǎn),正好擋住了后面轟來的各種法術(shù)。轉(zhuǎn)眼之間,張致和已經(jīng)殺死兩人,而沈中玉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尚未出手,攻守之勢已然改變。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過伍子胥攻楚之后,是將原先的楚王挫骨揚(yáng)灰的。正如在張致和和老沈眼中,皇帝也是可以報復(fù)的對象,不會想到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