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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命。”古苑君憤憤地看了他一眼,想到剛才他和自己徒弟的眉眼官司,恨恨地想到,云中仙客教的好徒弟,竟這般會哄小姑娘,真是不當人子,這般一想,化作一道白虹,帶著徒弟直出城郊。盧問鶴回過身來,看著小師弟神清氣足,果然是結(jié)丹了,上前伸出雙手想要抱一抱,但又想到師弟長大了,便在雙手一壓,在他肩上一按,喜道:“師弟!你回來了,還結(jié)丹了,真是不錯!”張致和見到不見十年的師兄,更是驚喜,才想不到避嫌之事,一個上前,就抱住了自家?guī)熜?,喊道:“師兄,我回來了!師兄,師兄,師兄!”說到最后,語調(diào)漸低。盧問鶴拍了拍他的背,說道:“好了,回來就好?!彼吹皆谝慌缘纳蛑杏窈Φ乜粗麄儙熜值芫脛e重逢,也覺得不好意思,拍了拍張致和道:“阿致,你不和我介紹一下你的好友嗎?”張致和從盧問鶴懷中掙扎出來,臉上帶了些薄紅,道:“師兄,這是靜山道人沈中玉;沈先生,這是我?guī)熜炙娠L靜聽盧問鶴?!?/br>沈中玉看了盧問鶴,典型的正道大宗門修士,好風儀,美姿容,言語溫和而不失沉穩(wěn)堅定,也算是可交之輩,便拱手行禮道:“盧道長,久仰?!?/br>“沈道長,久仰?!?/br>兩人客氣了一下,張致和跟盧問鶴說了想要請沈中玉往昆侖仙宗一游的事,盧問鶴就提議借道朔方城的傳送法陣回金墉城,皆無異議。盧問鶴身份在,自然一路暢通。果然就如古苑君所言,在一日內(nèi)離開了朔方,去到了金墉城。從金墉城傳送大殿中出來,沈中玉回頭看到殿前懸著的一副烏木對聯(lián):道向南北,路接西東,對聯(lián)說的大氣,但是眼前景象卻清凈,人不多不少,幾乎個個都是月白、淡青的道袍,就連女修也是道冠素衣,不愛紅妝,雖然衣著樸素,但是風儀極佳,走起路來,羽衣飄揚,不徐不疾,與人言語時也是慢條斯理。街上也是潔凈如新,不染纖塵,路邊危樓高聳,直入青冥,修士憑虛御風,經(jīng)空而去,在半空中進出商鋪,選購貨物。金墉城相傳乃是當日西王母未曾出嫁時的湯沐邑,世傳墉城集仙,便在此處,當其極盛之時,有入仙道者,現(xiàn)拜木公,再朝金母,木公遺府紫府洲在遠東之地;而金母昔日所居的宮殿龜臺宮卻在金墉城中偏西北方向處,正對著翠水湖。仙門中流傳龜臺照水乃是昆侖八景之一,說的就是龜臺宮倒映在翠水之上的景象。張致和出來,看了這熟悉的景色一眼,臉上露出了和緩的笑意,見到沈中玉在旁也在貪看景色,便上前道:’先生,我們到金墉城了?!?/br>“看到了,不知龜臺宮何在?”沈中玉問龜臺宮為的卻不是龜臺照水,而是為一篇文章,寫這篇文章的人當時不過是個筑基修士,叫陸長瑞。他在游覽了龜臺宮之后,喝了兩杯酒,一篇長文一揮而就,寫得字字珠璣,文辭秀逸,傳誦一時。只是他大概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不知為何被高陵雪看到了。高陵雪大為贊賞,并把他綁了回去花神宮,讓他也寫幾篇文章描述一下自己的美貌。雖然只是筑基修士,陸長瑞的骨頭卻很硬,始終一筆不寫。高陵雪怒了就把他扔到花神宮的牢獄之中。當時還是九幽老祖的沈中玉聽到這個消息,也看過一下那篇文章,覺得他實在太可憐,便跟高陵雪討人,把陸長瑞扔了回去。現(xiàn)在時過境遷,沈中玉更是起了閑心,想要去看看文中流光溢彩的龜臺宮是什么樣子。“龜臺宮在城郊,現(xiàn)在封了,等到每十年一次大祭的時候,才會再啟,這般算來還有八年才能看到?!?/br>“封了?”沈中玉聞言,好奇問道。難不成龜臺宮也在昆侖仙宗手上?“王母傳下的分景劍法乃是宗門中坤道劍法的來歷之一?;蹌φ嫒艘灾疄樽鎺?,為了不使沾染,便命封了,只是每十年進去祭祀一番?!北R問鶴聽到這個,過來解釋道。“昆侖仙宗傳承果然不凡?!鄙蛑杏衤牭竭@個,奉承一句,暗道,原來是慧劍無弦杜秋娘下的令,估計也無人敢惹那個夜叉。杜秋娘脾氣不好,最是嫉惡如仇,還記得當年北冥散人嘴上無德,調(diào)戲了她兩次,被她追著到處跑,成了正魔兩道之中的一個大笑話。盧問鶴與有榮焉地說道:“不敢當,若沈道長想要去游覽一番,總能周旋一二,只是不要聲張?!?/br>沈中玉看了盧問鶴一眼,看到他慧黠地眨了眨眼,太明白了,瞞上不瞞下,估計他們私底下也不是第一次進去閑逛。然后他就看了一下張致和,唉,他師兄都有些狡猾,他怎么這般老實,被人騙了可怎么好?眾人一邊敘話,一邊御劍去到城郊,盧問鶴特地帶著他們拐了個彎,去看了一眼龜臺照水,碧波浩蕩上是巍巍宮殿,瓊?cè)A之闕,光碧之堂,在日光上灼灼生輝,遠遠看著美輪美奐。但是久看了,也就平常,還不如那一汪澄碧如翡翠的綠水可愛。只是宮內(nèi)垂柳實在無情,不管主人早已離去,依舊隨風搖曳,新葉垂碧。眾人看過之后,就徑直轉(zhuǎn)向西南,直接上山,漸行漸高,越發(fā)清冷,除此之外,沈中玉感到?jīng)鲲L起于天末,悄無聲息,蝕人肌骨,越是行進,越是厲害。他看了一眼張致和,張致和劍光裹身,也正好看過來,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無事。沈中玉轉(zhuǎn)念一想,就想到應該是昆侖仙宗的護山之法,體表玉光流轉(zhuǎn),量天尺護住全身。等再進百余尺,盧問鶴遁光停下,便道:“好了,再進去罡風凜冽,只怕難行?!闭f著,便傳音道:“開明何在?”聲音朗朗,即使在罡風之中也傳出好遠。過了一會兒,罡風之中風起云動,罡風如漣漪一般向外散開,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只瑞獸排云而至,虎身人首,九尾而虎爪。它去到盧問鶴身前,恭敬地低頭伏下,展現(xiàn)自己寬闊而平坦的背部。盧問鶴作了個請的姿勢。張致和也不謙讓,上前一步,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地落到異獸背部,回頭看著沈中玉,沈中玉也像騎馬一樣跳上去。異獸背部十分寬闊而且柔軟,毛茸茸的,還很暖和,沈中玉忍不住摸了摸底下長而柔軟的毛,就聽到開明獸張嘴說道:“別亂摸,我是正經(jīng)人?!?/br>剛要上去的盧問鶴聽到這個,回頭臉色古怪地看了看后面,道:“管教不嚴,見笑了?!比缓笠慌拈_明獸的脖子道:“快走!”沈中玉覺得手有點癢,很想直接薅了這只異獸的毛下來做法袍,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屈指翹了敲在前面笑得一縮一縮的張致和后腦勺。開明獸雖然管教不嚴,但是腳程極快,排云御氣,疾如閃電,轉(zhuǎn)眼間就穿過了罡風弱水。眾人